「那還真是……」即使作為這個提案的發出者,斯卡特在聽到了女伯爵的決定的時候,也不由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多謝女伯爵殿下的慷慨了。」
「對於抵抗天災的事情,我一向是全力支持的,」伯瓦爾順勢點頭同意了這個提議,不過與此同時,他望向女伯爵的視線中也多出了一絲疑惑,而少了一份懷疑,「既然如此,關於在死亡礦井一戰中捕獲的迪菲亞兄弟會成員們,將會全面交給銀色聖地騎士團來解決。」
「在下感激不盡。」
「希望這點幫助能夠體現在下對於抵抗天災入侵的勇士們的敬意之萬一,」女伯爵也得體地微笑道,「家父自小就教育我們,作為一個貴族,我等應當如洛薩公爵,莫格萊尼,弗丁領主一樣,而不是學習匹格瑞德家族一般,只知道背叛降服,絲毫沒有身為貴族的堅毅驕傲之心。卡特琳娜一介女流之身,不能上陣殺敵,卻唯有如此來體現殺敵之志,還請大師寬宥。」
「為政一方,安穩基礎,也是足以當得臨陣殺敵的大事,」斯卡特聞言也微笑道,「伯爵殿下行事剛柔並濟,不讓男兒,足以讓我等愧疚萬分,又何以如此自謙呢?」
「多謝大師誇讚,」卡特琳娜微微躬身,「既然迪菲亞盜匪之事已經了結,而國王陛下又安全歸來,我想,伯瓦爾公爵閣下,現在也許是時候告訴我們的子民,王國已經走出了困境的時機了。」
「您說的是,」伯瓦爾點了點頭,「那麼,今夜將舉行一場慶功宴會,同時暴風城內也允許進行自發的慶祝活動,這樣處置,伯爵覺得如何?」
「非常明智,公爵大人,」卡特琳娜點了點頭,轉頭望向了斯卡特五人,「作為親身突入敵巢險地,擒獲敵酋的英雄,還請幾位一定要參加這場宴會,以便由在下和伯瓦爾公爵,代表暴風城向各位致謝。」
「這……」斯卡特先是猶豫,而後忽而臉色一動,繼而笑道,「那就多謝伯爵慷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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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特一行人最初為了隱蔽,乃是在閃金鎮的獅王之傲旅店落腳。不過當死亡礦井的戰事結束後,他們已經沒有什麼遮掩自己行蹤的必要性,因此也就坦然接受了暴風城官方的接待,來到了暴風城內進行居住。
不得不說,雖然動機不明,但是卡特琳娜女伯爵對於斯卡特一行人的待遇級別簡直可以稱作頂級:作為南遷貴族中最為富裕的女伯爵一揮手就將靠近要塞的一處臨河大屋改成了斯卡特的產業,同時還有幾處在北郡的莊園贈送。若是以商業價值來算,單是這幾樣東西,就足以當得上一個百人隊半年的軍費所用。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看到這間屋子,自己心中的怨氣就會蹭蹭蹭地竄上來啊……」
看著眼前這白牆紅瓦,裝飾簡樸但是絕對整潔大方的新屋,作為一個士兵的矮人斯堤爾就不自禁地嘟囔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此刻的大方與申請後勤援助時候的吝嗇相對比,」經手過一些後勤事務的利維坦笑道,「導致了你的認知落差才會這樣。」
「暴風城的貴族與平民自從二次戰爭之後已經過了太久的好日子了,」仰望著二層樓高的大屋,奧克米淡淡地道,「由於曾經的危難,所以他們極其珍稀自己如今的安寧,當然也就更加警惕任何可能奪取他們如今安寧的威脅。若是天災當真降臨到暴風城外,那麼任何一個暴風城的子民都會毫不猶豫地走上戰場,然而如果天災僅僅是北方萬里之外的傳聞的話……」
奧克米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眾人基本上也都明白剩下的話語是什麼。即使明白這是人之常情,但是作為自北方的戰場上短暫得閒的抵抗軍成員,眾人的心情還是禁不住地有些低落。
「你說,那個女伯爵如此的拉攏你,到底是為什麼,」似乎是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氛,奧克米忽然轉頭向斯卡特問道,「不要告訴我你沒看出來她的前倨後恭,我想今天不只是我們,就算是那些女伯爵的支持者,恐怕都被她的行動驚得掉了下巴。」
「如果我是女伯爵的話,我一定是這樣和自己的支持者解釋的,」斯卡特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頭一次知道調節氣氛的奧克米,而後道,「洛丹倫聯盟作為和天災鬥爭數年的軍事組織,其力量之強大,諸位都應該理解。既然我們之前以強勢的方法都無法控制對方的話,那麼現在為了對抗伯瓦爾手中的軍隊,我們所應該做的就是對北方抵抗軍進行懷柔拉攏,這樣才能讓我們面對暴風城軍方的時候不用那麼軟弱。」
「似乎這樣可以說得通,」奧克米點了點頭,「不過這顯然不是對方的真實想法……」
「我又不是卡特琳娜女伯爵,又怎麼可能知道她的真實想法,」斯卡特笑了笑,「不過綜合起從埃德溫那裡得來的消息,還有這幾日所見的暴風城中各路人馬的態來看,我倒是也有些大致的猜想就是了。」
「怎麼說?」
「都說是猜想,所以不能這麼簡單就說出來干擾思路,」斯卡特道,「不過,我想在晚宴之前拜訪一下本尼迪塔斯大主教,和他討論一下關於教會城市和教會武裝的問題,不知道……」
「嗯?」忽然之間,奧克米自斯卡特的身前消失,而後幾乎於同時出現在了斯卡特的身後,手裡還多出了一個引信正在冒火的工程學炸彈。
「這不是艾琳的作品麼?」隨意地用魔法將之冰凍了起來,奧克米將那冰凍炸彈扔給了斯卡特,而後抬頭望向某個已經破碎的窗口,「這是怎麼回事?」
「天啊,希望你幹了什麼!」與此同時,那破碎的窗口後面傳來了艾琳的喊聲,「你這樣會被殺的!」
「看樣子你在艾琳那裡的名聲不是很好,」衝著奧克米聳了聳肩,斯卡特笑道,「雖然大概有點猜想了,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上去看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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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快道歉!」
有些侷促地望了望似笑非笑的斯卡特和他身後面色平板的奧克米,艾琳伸手按了按凡妮莎的脖子,卻沒有能夠讓這個倔強的小女孩的頭稍稍地低上一點。
「喂,斯卡特,她可只是個小孩子,你別衝動啊!」見這邊不成,艾琳馬上又開始警告斯卡特不要動手,不過看她的眼神,與其說是在提醒斯卡特大人不記小人過,倒不如是在提醒奧克米千萬不要按照怪癖的法師模式來行事。
「你怎麼看。」
感受著小女孩那彷彿擇人而噬的仇恨視線,斯卡特轉頭望向奧克米,似乎是將一切的決定權都給了她。而在艾琳交纏著驚訝與擔憂的目光注視下,奧克米先是看了看斯卡特,而後來到了凡妮莎的面前。
「你想報仇?」
「呸,王國的走狗!」看到奧克米接近,凡妮莎雖然畏縮了一下,但最後仍是站住了腳步,很是光棍,同樣很很是粗魯地呸道,「我恨不得將你們碎屍萬段!」
「你很喜歡殺戮?」
奧克米蹲下身來,將自己的視線與凡妮莎的平齊。
「你能出手殺人?」
「你!你看不起我麼?」凡妮莎被對方無機質的聲音激起了怒火,然而就在她問出這句話的同時,奧克米將一把匕首交到了她的手上,並且將鋒刃調整到了正對自己心臟的位置,「你……你幹什麼?」
「雙手握住,而後向前,」奧克米面無表情地道,「而後,你就可以報仇了。」
「我……我……」
看著手中那冒著寒氣的匕首,再看了看眼前盯著自己的法師,凡妮莎先是驚訝,而後怯懦,繼而憤怒,最後卻又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似乎是奧克米那無機質的目光所帶來的壓力,又似乎是手中的匕首太過於寒冷,也許是心中的仇恨激發了她的凶狠,凡妮莎忽然大喊著將匕首向奧克米的胸前捅去,即便她人小力薄,但是在這樣近的距離之下,小孩子那拼盡全力的一擊,也足以刺破奧克米的皮膚,穿過胸膛中的心臟,以最為簡單的方法奪去這個法師的生命。
不過,從橫向裡伸出來的兩個指頭拈住了鋒銳的匕首,在有意的阻攔之下,雖然凡妮莎已經豁出了全身的力量,但是卻沒能夠再將那匕首往前遞出哪怕半分。隨後,另外一隻手悄然襲來,輕輕一下子就將凡妮莎敲暈在地,被早已蓄勢待發的艾琳伸手抱到了一旁去了。
「已經夠了,」斯卡特低沉的聲音傳來,「如果繼續下去,你會將她逼瘋的。」
「如果能夠讓她的人格崩壞,而後由我來重新進行引導構築的話,說不準幾年後你就有了一個新的王牌死士可以用了,」見到斯卡特阻撓了自己的計劃,奧克米卻也不惱,而她那無機質的語氣之中多出來的也是單純的疑惑,「能夠出手殺死加裡瑟斯的你,不應該是這種阻撓我的蠢人。」
「的確,有些時候不應該拘泥於小節,」斯卡特淡淡地道,「不過,這並不代表著我們可以不擇手段……另外,你還記得剛剛的艾琳叫她什麼麼?」
「希望……呵,」奧克米冷笑一聲,「究竟是何等的愚蠢,才能夠讓你覺得希望的花朵可以開放在名為仇恨的土地上。」
「我不能確信這花朵真的可以開放,」斯卡特道,「不過,我可以去嘗試,那怕……」
法師的臉色陡然變得僵硬。
「……夠了……」
法師迅速地低下頭去,同時打斷了斯卡特的話。
「我會等著的,看看究竟是你的愚蠢能夠讓希望的花朵於此綻放,還是那仇恨的土壤將這幼苗徹底的扭曲,從而成為我手中最為合格的玩具……」
重新抬起頭來的奧克米,臉上已經恢復了自己平日裡的冷淡。
「還有你因為那不可辯駁的事實,在我的面前承認自己的愚蠢的那一刻。」
「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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