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正式的議題結束之後,這場集中了各方面視線的會議就草草結束了。失去了洛丹倫這一個肥餌,那些來自於暴風城的北方貴族代表們幾乎瞬間就失去了繼續呆在這片「荒涼之地」的**,不僅對於銀色黎明與白銀之手方面的求援裝傻充愣,同時連之後的晚宴都沒參加,就紛紛帶著自己的隨從們離開了激流堡,如逃難一樣向著南方離開了。
「不得不說,那些老爺們沒留下來,真是個大大的損失,」輕輕地敲了敲杯沿,伯瓦爾笑道,「要知道南洛丹倫的海龜湯可是我仰慕已久的極品了。」
「也許貴客們比起海龜湯,還是更加喜歡艾爾文的南瓜餡餅,」斯卡特道,「畢竟伯瓦爾前輩在南方與黑石獸人的殘餘作戰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洛丹倫喝了好久的海龜湯了。要知道,即使是最美味的珍饈,連續吃上好些年的話,也不會比普通的烤土豆更有吸引力的。」
「你的意思是……」伯瓦爾衝著為自己續上紅茶的侍者點了點頭,而後用若有所思的語氣道,「他們的目的,最終還是在暴風城的內部?」
「哦?」斯卡特聞言一怔,而後失笑道,「哈哈,這可真的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了。伯瓦爾前輩,難道說暴風城內部有什麼情況麼?」
「你問得這麼直白可真是為難我了,」伯瓦爾亦笑,「我總不能告訴你,普瑞斯托不僅盯上了奧特蘭克,還想要染指暴風要塞?」
「貴族之間的事情,我是不太明白的,」斯卡特聳肩道,「不知道陛下和王后殿下身體如何?」
「國王陛下和王后殿下身體一如既往地健朗,安因王子也很活潑,」伯瓦爾道,「艾澤拉斯王國也在逐漸恢復自己的元氣,雖然我們目前對於曾經的領地還沒有回復一定的掌控力,不過至少心腹之地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
「既然如此,那麼瓦裡安陛下難道就沒有什麼新的計劃麼?」斯卡特道,「比如說,海對岸的新大陸?」
「這你可就小看陛下了,斯卡特,」伯瓦爾自豪地道,「作為新的暴風城之主,瓦裡安陛下不僅沒有好高騖遠,反而深切地注意到了如今王國陰影下的不安因素。就在不久之前,在位於塞拉摩的吉安娜女士的促成下,陛下與遠在奧格瑞瑪的薩爾酋長展開了一次會談。在這次會談當中,暴風城與奧格瑞瑪雙方達成了一個木材換礦石的協議,並且互相許諾了以這個協議為開端,繼續展開深層次合作的可能。」
「哦,這可真是讓我感到驚喜的消息,」斯卡特露出了毫不作偽的喜意,「請原諒我的孤陋寡聞,畢竟這段時間當中我的目光一直都集中在那片瘟疫橫行的土地上。」
「有國王陛下做表率,想來也就沒有什麼人能夠就聯盟部落之間的關係大做文章了,」伯瓦爾道,「吉安娜女士將暗夜精靈一族介紹到暴風城當中也是有著這樣的意思……既然我們能夠接納這些從來不曾見過的陌生種族為盟友,那麼為什麼就不能在大敵當前的情況下暫且放下仇恨,取得一個緩和時機呢。」
「吉安娜姐姐的想法總是這麼直接,」斯卡特歎了口氣,「聯盟部落之間的時代血仇,又怎麼可能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合作就能解除的?」
「但終歸是一個好的開端,」伯瓦爾道,「如今只希望那些號稱新部落的存在,能夠不辜負吉安娜女士的信任了,畢竟,即使塞拉摩島可以收養一批戰爭孤兒,但是如果不根絕製造孤兒的源頭的話,那麼就算有成千上百個塞拉摩,恐怕也沒有辦法解決那些孤兒的生存問題了。」
「……塞拉摩收養戰爭孤兒?」
「哦?你不知道麼?」伯瓦爾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斯卡特,「那大概已經是接近一年前的事情了,吉安娜女士在塞拉摩建立了孤兒救助中心,專門尋找了一些沒有後代的人家,負責撫養那些在戰火中失去了家園的孤兒,其中從剛剛滿週歲的嬰兒到十幾歲的孩子都有。這件事情在暴風城可是引發了很大的反響,聖光教會正在計較著要不要也建立一個相似的組織來取代原本毫無規程的教會學校系統呢。」
「嗯,這是一件大好事……」斯卡特點了點頭,卻是沒多說什麼。
「信使已經出發了,」伯瓦爾看了看斯卡特,忽而換了一個話題,「我想應該能夠在陛下出發之前到達陛下的手裡。」
「陛下出發?」斯卡特抬頭問道,「陛下要去哪裡?」
「塞拉摩,」伯瓦爾道,「瓦裡安陛下想要親眼見一見那個薩爾,由此來判斷,是加深與部落的合作,又或者是……更加深刻地瞭解自己的對手。」
看了看斯卡特的臉色,伯瓦爾忽然間又把自己的語氣轉變為輕快的風格:「不過這和我們沒什麼關係,畢竟斯卡特你是新任的銀色聖地騎士團大師,而我目前只是一個能夠全權代表國王陛下的特使。陛下的行程和安全什麼的,自然有馬迪亞斯那個傢伙去負責,所以斯卡特,時間寶貴,不如帶著我去提爾之手看一看怎麼樣,正好我已經有好久不曾見到戴林上將了。」
「也好……」斯卡特道,「正好戴林上將也曾與我說過想要和過去的戰友見個面,前輩倒是和上將閣下想到一起去了。」
「那不是正好?」伯瓦爾哈哈一笑,「好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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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壁爐谷。
「你來了啊……」
壁爐谷如今的領主,泰蘭·弗丁望著眼前這個身穿著紅色逆十字戰袍的青年,忽而歎了口氣。
「其實既然你已經成為了紅衣監察的指揮官,那麼那些東西其實也不必就……」
「難道泰蘭領主覺得我的造訪過於頻繁了麼?」希洛德聞言轉過頭,「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我以後會注意的。」
「嘿,你這不是純心擠兌我呢麼?」泰蘭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我是說,我們的監察官閣下,反正你也是艾爾莎所指定的繼承者,那麼即使將她的遺物接收,也不是什麼問題,畢竟我想你也是需要一些紀念物……」
「在我解開艾爾莎留下的謎題之前,我是不會考慮這樣做的。」
留下了這樣一句話,希洛德快步向前走去,將泰蘭甩在了後面。而望著這個同僚的背影,泰蘭除了聳了聳肩,一時間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好選擇了目送這一廉價而合適的行動。
就在幾個月前,斯卡特誅殺了恐懼魔王巴納扎爾之後,作為壁爐谷的法定主人,泰蘭自然也就重新接收了這片土地的統治權。雖然本人似乎想要將領主的權柄重新交回到提裡奧·弗丁的手裡,不過很遺憾地,這個老人以騎士團的領導者不應該再掌握世俗權力為緣由拒絕了兒子的好意。
於是,重新掌握了壁爐谷的泰蘭,自然也就容許了希洛德走入屬於紅衣軍的密室,去檢查艾爾莎的遺物。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艾爾莎的遺物實在是太少了。經過了希洛德與泰蘭的共同整理,二人能夠找到的屬於艾爾莎的東西,大概也就只有隨身的衣物,一套正裝,多種特殊的武器,兩個結構精密的密碼盒,以及一個發條玩具汽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希洛德會因為那個發條玩具汽車而失神了良久,不過從那顯然已經有了許多年頭的外表上來判斷,大概其中有著一段別人所不知道的故事。
在希洛德結束了對著一個玩具汽車發呆的行動之後,二人的注意力便自然而然地因為好奇心而集中在了那兩個密碼盒的上面。
兩個密碼盒的規格是相同的,其內部結構都是由極薄易碎的玻璃所製作的,承載著醋的小瓶,一個書寫著命令的莎草紙卷,以及密碼鎖部分構成。在奧術刻紋與侏儒精密工程學的共同作用下,這個盒子可以保證在本體完整的情況下,其中脆弱的莎草紙的完好。同時也保證了打開這個盒子,取得其中的莎草紙的唯一途徑就是破解密碼鎖。而一旦密碼錯誤超過三次,或者對這個盒子採取了任何蠻力破解的方式的話,都會導致小瓶破碎,從而使莎草紙被瓶中所承裝的醋所融化,就此將盒子當中的秘密徹底掩蓋。
而能夠打開盒子的密碼一般都是長至少為7的隨意字母的組合,這導致了想要通過排除法進行破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也正因為如此,在聯盟的軍方內部都稱之為「安東尼達斯的古怪謎題」,用以形容這個盒子的神秘與安全。
顯然,作為半個秘密部隊的艾爾莎的遺言也承裝在這兩個小盒當中。在得到了黏貼在第一個盒子底部的密碼提示語後,泰蘭和希洛德就展開了對於密碼盒的破解行動。
雖然未曾接觸過密碼學的泰蘭對於那語焉不詳的提示完全就是在抓瞎,不過出乎泰蘭意料的是,希洛德僅僅是看著那個提示語愣了一段時間之後,就立刻快速地輸入了密碼,而後成功地打開了第一個盒子。
第一個盒子的密碼是:「拉文霍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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