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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三人對視一眼,而後由矮人布拉尼甘道,「不知道是什麼提議?」
「當然是殺天災的提議,」達裡安伸手指了指納克薩瑪斯的方向,「如今安多哈爾一戰之後,天災橫行無忌,此次更是封鎖了索多里爾橋,想要將整個東部地區徹底收入手中,如此囂張的行徑,難道不應該施以雷霆手段來懲戒一下嗎?」
「哦……」三人齊齊哦了一聲,而後還是矮人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要突襲納克薩瑪斯?」
「我本以為這矮人已經是最大的瘋子了,」弗雷林笑道,「沒想到這裡居然有個比他更瘋的。」
「騎士先生,雖然我們一見如故,大家偶爾說笑也沒什麼,」獸人道,「可是像這樣沒頭沒尾的笑話,說真的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好,」達裡安聳了聳肩,彷彿真的只是說了一個沒品的笑話一樣,「的確,就憑我們幾個想要攻破納克薩瑪斯,的確是一個沒有可能性的狂想。」
「不過騎士先生您應該不是言出無由之人,」弗雷林若有所思地道,「看您的裝扮,似乎並不知道最近這一個月發生的許多事情,換句話來說……」
「你也可能知道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獸人接口道,「是這樣的,達裡安?」
「沒錯,」達裡安點了點頭,「不過,我所知道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聳人聽聞,所以,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自從亡靈這種東西出現了之後,這個世界上大概也就沒有什麼更加聳人聽聞的東西了,」矮人笑道,「不如說說看,到底你知道些什麼事情?」
「再說這件事之前,我先重新自我介紹一下,」達裡安說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而後挺直了腰背才繼續道,「我叫達裡安·莫格萊尼,我的父親,正是前一陣子在安多哈爾一戰當中陣亡的灰燼使者,大領主莫格萊尼。」
「這……」
饒是這三人看起來個個都是膽大包天,沒心沒肺的傢伙,此刻聽說了灰燼使者這個鼎鼎大名的稱號,也不由得面面相覷,露出了驚駭的神色。
「原來竟是英烈之後,」血精靈弗雷林第一個表現出了敬佩的情感,「早在銀松森林之時,我就常聽人說灰燼使者的大名,每每聞之,既敬且佩,可惜緣吝一面,實在是讓人歎惋不已……」
「行了弗雷林,可以不再酸溜溜地說話了麼?」矮人說著扣了扣耳朵,而後道,「既然你要如此鄭重地重新介紹自己的身份,那也就是說,那個聳人聽聞的事情,大概就是和灰燼使者大領主莫格萊尼有關的了?」
「是的,」達裡安點頭道,「就在幾天前,我曾經與銀色黎明的領導者麥克斯維爾先生偶然一遇,在那之後,麥克斯維爾先生因為東部的緊急軍情而先行返回。而在那之後,單獨留在了布瑞爾的我卻聽聞了一件有些不可思議的消息。」
「那就是我的父親,亞歷山大·莫格萊尼很有可能還活著,」見到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之後,達裡安才繼續道,「所以為了找到我的父親,我必須前往納克薩瑪斯一躺。」
「也就是說,你想要一個人突入那個浮空要塞,」矮人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妙的表情道,「只是為了去找一個很有可能已經死了一個月的人?」
「那是我的父親!」達裡安喊道,「所以我必須去!」
「那是你的父親沒錯,但是卻不是我們的父親,」矮人搖了搖頭,絲毫沒有被達裡安的話所動搖,「如果你在最開始就告訴我們這些話的話,也許我們就會陪你一起去,可是你第一次提出去納克薩瑪斯的時候,卻是不盡不實……」
「夠了,布拉尼甘,」獸人打斷了矮人道,「沒有人會對第一次見面的人毫無遮掩的,你這簡直就是在故意找茬。」
「而且達裡安所說的那件事也的確太過少見了些,」弗雷林也附和道,「說句不好聽的,哪怕是有人說灰燼使者已經墮落為天災的成員,我都可能不會如此驚訝……在重重天災的圍困之下依舊存活下來,這種奇跡,恐怕沒有人能辦到。」
「不,弗雷林,有一個人做到過,」矮人冷笑道,「騎士團的大團長,斯卡特·萬德爾就曾在布瑞爾的重重圍困中倖存了下來,雖然他直接倖存到了大洋彼岸去。」
「既然有前例,不就證明前往納克薩瑪斯的行動不是如想像般那樣毫無意義了麼?」似乎是故意和矮人作對一樣,獸人拍著達裡安的肩膀道,「我們獸人也有父母,而且,我們十分重視氏族血統所帶來的榮耀,所以,如果你想潛入納克薩瑪斯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這話可跟你隱姓埋名的行動不一致啊?」矮人高聲道,「算了,既然如此,我布拉尼甘也不能當這個孬種,雖然矮人不是十分擅長潛入這個活計,但是老子早就已經不耐煩上面的磨蹭了,只要達裡安你開口,那麼這活我就干了!」
「儘管我並不讚賞這麼莽撞的行動,不過……」弗雷林微笑道,「既然是為了拯救我最崇拜的灰燼使者大人,那麼在下義不容辭!」
「……」
一直保持沉默的卡斯特裡安忽然將自己的法杖伸到了莫格萊尼的面前,一旁的矮人則向莫格萊尼解釋道:「他在說,自己也要加入。」
「好,歡迎你的加入,」達裡安重重地點了點頭,而後站起身來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等等等等……」矮人伸手拉住了達裡安,「雖然說我們對於馬上出發去納克薩瑪斯沒什麼意見了,不過這裡有一個比較嚴峻的問題啊。」
「什麼?」
「我們沒有接收到銀色黎明,抵抗軍或者騎士團任何一方的命令,」矮人道,「換句話說,我們是私自行動……所以,當沒有任何一個組織向我們提供獅鷲的時候,我們究竟要怎麼才能登上那漂浮在半空中的納克薩瑪斯?」
「這好辦,」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達裡安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外面不就綁著幾隻獅鷲嗎,我們直接偷兩頭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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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安多哈爾東南部悔恨嶺。斯卡特,艾琳與斯堤爾正在進行著出發前最後的整備,在他們三人的旁邊,兩隻獅鷲已經是蓄勢待發,顯然接下來三人要依靠這種兇猛而勇敢的坐騎來進行一場前所未有的誇張冒險。
將將好趕在幾人出發前趕到這裡的麥克斯維爾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又擺出了嚴肅的表情喊道:「斯卡特,斯卡特你這是要去幹什麼?」
「自然是潛入納克薩瑪斯,」斯卡特好不意外地看到似乎想要張嘴就罵的麥克斯維爾,「怎麼,利維坦對銀色黎明的請求不是很配合嗎?」
「利維坦軍團長和銀色黎明在這一個月來一直配合良好,不勞你操心,」麥克斯維爾沒有好氣地說道,「倒是你這個抵抗軍的領袖,騎士團的大團長,如今在這裡是準備要幹些什麼?」
「我剛剛說過了啊?」斯卡特道,「我們要去潛入納克薩瑪斯。」
「你瘋了麼小子?」麥克斯維爾直接一把抓過斯卡特的盔甲,「就你們三個人潛入克爾蘇加德的大本營?你還嫌自己死的次數不夠多嗎?」
「只是潛入而已何必搞得和要上刑場一樣,」斯卡特笑著拍了拍麥克斯維爾的手,「嘿,放輕鬆,話說回來,只有利維坦他們去支援東部地區沒問題嗎?」
「那邊有我們的人會和他回合所以沒關係……你不要扯開話題!」麥克斯維爾道,「明明你之前的種種安排都是為了和天災打一場持久戰,為什麼現在卻忽然間玩這麼一手?我可不記得烏瑟爾教過你潛入刺殺一類的東西!」
「我又不只只有烏瑟爾大師一個師父……好別瞪我,我好好解釋就是,」斯卡特攤開手,用一個盡量誠摯的表情來表示自己的誠意,「麥克斯維爾大師,我想你也知道之前的安多哈爾之戰中,我所進行的行動?」
「我當然知道,」麥克斯維爾道,「你一個人突入城中,將城內零散的白銀之手部隊聚集起來,使他們得以在南部與抵抗軍配合進行突圍,保存了人類一方的有生力量。」
「同時也將莫格萊尼領主拋棄在了亡靈的手裡,」斯卡特淡淡地道,「雖然沒人和我說,不過關於這一陣子圍繞著我的傳聞,我還是有所耳聞的。」
「可是當時的情況下這樣的選擇才是最好的,」麥克斯維爾懊惱道,「即使我曾經也有些不理解,但是當我重新去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戰局之後,才發現你當時的選擇並沒有錯。那些關於什麼剪除異己之類傳言更是胡說道!」
「有些時候,對錯與否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斯卡特道,「您也知道,即使就是烏瑟爾大師那樣的人,當年不也一樣有人說他答應阿爾薩斯加入是為了投靠王室,獲得權柄麼?在如今這個讓人氣悶的局面之前,大眾的情緒總是要尋找到一個突破口,無疑,斯卡特·萬德爾,現在就是一個好的突破口。」
「那麼你這是為了平復這些流言?」麥克斯維爾道,「即使如此那也太過莽撞了啊,要知道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灰燼使者,我不想這麼快就連黎明指引者也一併失去!」
「正如您所說,相比於灰燼使者與黎明指引者,那三百個從安多哈爾突圍而出的白銀之手成員反而顯得不是很重要,」斯卡特道,「因為此時此刻幾百個精銳的士兵並不能扭轉戰局,而一個灰燼使者卻可以讓人們鼓起抵抗的勇氣……這個道理,可不只是我們懂。」
「你的意思是……」麥克斯維爾恍然道,「天災一方也會想要利用灰燼使者做出……如同阿爾薩斯當年那樣的事情?」
「大領主自然沒有師父與父親可以去殺,但是作為曾經人類當中最為強大的,有著無敵之名聖騎士,當他以天災的一員的方式出現在生者的面前的時候,無疑可以成為強大無匹的天譴之力的最好證明。」斯卡特道,「到了那個時候,哪怕灰燼使者並沒有親自出手,但是面對著曾經的希望與依靠的墮落,又有多少人能夠保持著對於強大的天譴之力的抵抗意志呢?」
「所以……」
「即使傳言不盡不實,但是在納克薩瑪斯的面前,我的確選擇了可恥的撤退,」斯卡特正色道,「灰燼使者的死,雖然並不是我一手導致,但是我也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所以,為了不讓灰燼使者的名號蒙塵,同時,也為了我當初所許下的諾言,納克薩瑪斯,我必須去。」
將無名的焰型劍舉起到了胸前,斯卡特昂然道:
「而這一次,沒有人可以讓我撤退,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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