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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爾洛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那就是,究竟是什麼人在主導著整個洛丹倫地區的亡靈的行動呢?
這個問題並非是一時衝動,因為自從從那個黑牢走出來之後,達爾洛就已經摒棄了曾經那些研究員的思維方式,轉而讓自己的智慧更夠投入到更加實用的方面。
所以,這一路之上的經歷才更讓達爾洛感覺到奇詭。
當太陽井毀滅之後,因為失去了能量之源而陷入到渴魔症的困擾當中,精靈們已經沒有辦法獨自面對亡靈天災與森林巨魔的共同侵擾。因此,為了能夠重新拉攏到人類這個盟友,凱爾薩斯王子決定帶著精靈王國上千年來積累的財富與幾乎傾國的精銳南下,穿越整個瘟疫之地,來與南部的洛丹倫抵抗軍會盟。
幸運的是,這堪稱破釜沉舟一樣的路途說到底還算是順利。雖然在王國東部地區——現在更多人願意將之叫做東瘟疫之地的時候因為遭到了斯坦索姆與達隆郡的亡靈部隊夾擊而不得不分散行動,但是直到到達銀松森林地區,並且和暗夜精靈的部隊聯合的時候,遷往南方的血精靈部隊的戰損率可以說出奇的小。
雖然根據王子殿下的分析,這完全是因為北部地區有著讓這些亡靈頭疼的抵抗組織存在,才讓血精靈得以趁著這個機會通過瘟疫之地,然而這樣的解釋其實就如機會主義一樣,總是不能夠讓人完全信服的。
更何況,在太陽井的時候,當時的血精靈精英幾乎讓天災一網打盡,要不是依靠太陽井爆炸的威力驅散了亡靈軍隊,恐怕別說是通過瘟疫之地,就算是以生者的身份站立在這大地之上都不再可能,更不要提什麼復興奎爾薩拉斯這種遠大的目標了。
所以,又有什麼樣的理由能夠讓天災放過他們一直想要吞併的目標,甚至於讓血精靈成功地與南部抵抗軍搭上線,大大增強了抵抗者一方的實力呢?就算是十歲的小孩子也知道,只有讓敵人的力量分散才能有利於自己獲勝的道理,而天災的指揮者為何又會反其道而行之?
因為太陽井的爆炸與北部力量的抵抗而導致實力不足?哈,天災可不會有什麼實力不足,要知道當年洛丹倫人口何止百萬,還有那些雖然與人類不合,但是同樣是優良材料的其他種族,比如說,豺狼人,還有食人魔。作為只要是屍體就是士兵的亡靈天災,他們培育兵員,集合力量的效率,可不是通過常理能夠判斷的,如果真的認為一次嚴重的打擊就能夠讓這些骷髏架子畏畏縮縮的話,還不如期盼整個三次戰爭是一場夢比較好。
那麼,因為指揮者的失誤?是什麼樣子的失誤,能夠讓指揮者輕易地放過如此龐大的遷移部隊?又是什麼樣子的思考方式,才能夠輕易的放過一個補給困難的遠行部隊呢?既然能夠利用太陽井布下那樣的惡毒陷阱,為什麼在之後卻放棄了只需要少量的代價就可以依靠著亡靈不眠不休的特性拖垮血精靈的成果呢?
這樣的問題一直在折磨著達爾洛的心,他從心底裡就不曾相信這種巧合與好運能夠降臨在血精靈的身上。因為對於現在的血精靈來說,一切的恩賜,運氣,還是別的什麼東西都已經是蒼白的笑話,只有切實的力量,情報,與嚴密的計劃與推理才是可以依靠的。
於是,達爾洛在用輕鬆氣氛的方式維持著整個小隊的穩固的同時,也一直在思考著造成這樣的結果的緣由是什麼。而在蒂法妮亞決定南下突襲渡口的時候,達爾洛才剛剛推理到天災部隊也許並不是一股勢力這一點而已。
沒錯,天災的實力明顯並非擰成一股。就如同莉亞德琳所率領的王黨與洛索瑪所率領的秘黨一樣,在天災的勢力當中,顯然也有著「橫衝直撞」與「謀略為先」的差別。根據資料來分析的話,先期由克爾蘇加德所主導的詛咒神教,以及奎爾薩拉斯地區的天災是講究一定謀略性的組織,它們並不只依靠著天災對於生者部隊壓倒性的強大來進行碾壓性作戰,同時也會借助各種各樣的計策,從正面作戰之外的其他角來削弱對手的抵抗力量。而瘟疫之地與提瑞斯法林地的天災則顯然懶於去實行這樣「拐彎抹角」的行動,對於他們來說,既然掌握了這種不怕犧牲的炮灰部隊,那麼就直接一口氣地碾壓過去就好,在此之外的事情則完全不需要考慮。而這種猜想也通過血精靈在奎爾薩拉斯與瘟疫之地的作戰經歷獲得了證實。
然而正如即使是有著秘黨與王黨之爭,血精靈依舊在逐日者王朝的大旗下統一作戰一樣,無論是狡猾的天災還是橫衝直撞的天災,他們與生者為敵的立場是不可能改變的。這也就意味著,即使天災中兩個黨派的對立事實性的存在,但是對於血精靈這樣的生者,他們的態也是一致的:全部殺死。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莽撞派的天災卻沒有對遷移中的血精靈部隊進行傾力的圍攻,想來除卻莽撞派被狡猾派說服之外,不會有其他的可能。
那麼,再聯想到在遷移的過程中那來自於天災的,幾乎毫不間斷,但是同時也毫無戰術可言的阻擊,之前所覺得並不自然的地方,在剛剛所推導出的結論為基礎的情況下,也削去了那份滯澀之感。
顯然,天災正在計劃著其他的計劃。而對於血精靈的「放生」,顯然也是這計劃的一部分。
然而,天災的計劃是什麼呢……
懷著這樣的疑慮,達爾洛聯繫了凱爾薩斯王子,並且在得到了王子「大德魯伊已經準備返回援助」的消息之後,跟隨著突擊小隊趟過河水,而後順著洛丹米爾湖的湖畔窪地向著渡口方向前行。
前期的行軍過程並沒有什麼好說的,作為哨兵部隊的成員,這些暗夜精靈對於拔除暗哨,暗箭傷人的本事可以說是無人能敵。一路之上零散的天災哨兵會被直接用弓箭狙殺,而即使是比較難以拔除的哨所,也會在名為晨星的守望者的活躍下被輕易除掉。雖然實際情況遠不可能如言語敘述一般簡單,不過注意力並不在此間的達爾洛的確也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緊張感。
或許,蒂法妮亞和利維坦的分析是正確的也說不定。按照伊利丹的說法,他的行動實際上是撼動了天災的首領——巫妖王的存在根基,說不準現在整個天災軍團都因為巫妖王猝然受襲而亂作一團也說不定。
而在稍稍放下心來的達爾洛重新將注意力投放到周圍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渡口地區的邊緣樹叢中。根據夜精靈哨兵的觀察,渡口地區的天災構成與目的與北方的那兩撥不同,相對於縫合怪與食屍鬼的組合,在這裡駐紮的亡靈天災似乎更像一個後勤隊。至少在達爾洛的遠視法術中,他所能看到的大多都是身披著黑色長袍的「侍僧」。這些詛咒神教的低級成員正在少量天災的保護下在這個曾經的商業渡口上進行著什麼奇怪的工作。然而卻又沒有印象中幾乎天災必備的瘟疫大鍋的存在。
這對於想要搶奪船隻的突襲部隊來說顯然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消息。沒有瘟疫大鍋,就意味著對方並沒有將這裡發展為一個新的天災策源地的企劃,而僅僅只有詛咒神教低級成員的存在,無疑也意味著對方只是想要在這裡奪取一些補給——畢竟這些低級成員都是生者,他們也需要吃飯喝水,而在這個動盪的年代,扯著詛咒神教的大旗來進行燒殺搶掠,無疑也是這群天天和死屍為伍的傢伙少有的「娛樂」方式。
「渡口的情況怎麼樣?」
聽到了蒂法妮亞的詢問,達爾洛將觀察的方向轉向了光線略顯陰暗的渡口處。於是,在一片昏暗的陰影當中,一艘裝飾詭異,彷彿鬼船一樣的貨船與渡口上來來往往的詛咒神教成員就映入了達爾洛的眼簾。以此看來,這些侍僧果然是在向船上運送著什麼東西,根據那個貨船的型號等級來推斷的話,需要用這種級別的內陸貨船來運送的貨品可還真是重量嚇人。
「……到底在搞什麼陣仗?」
不過顯然這並不是達爾洛急切想要得到的情報,這些想法只是在法師的腦海中過了過,而後他就將視線投放到了那艘貨船的兩旁。雖然也許在詛咒神教佔領這裡之前經過了一些騷亂,導致許多渡船明顯已經被摧毀,不過依舊有大約三無艘看來合用的渡船還在那裡,對於想要依靠水路來撤退的突襲小隊來說,倒是足夠了。
得到這些訊息之後,達爾洛又重新確認了一下,這才轉過頭來,和夜精靈哨兵交換了一下情報,待確認雙方情報並無差別之後,那個哨兵才將觀察的成果轉述給了部隊目前的指揮者,女祭司泰蘭德與聖騎士蒂法妮亞。
「蒂法妮亞,」聽到了這些情報之後,泰蘭德轉頭低聲向聖騎士少女詢問道,「你有什麼計劃沒有?」
「如之前一樣,」蒂法妮亞道,「只要大德魯伊開始襲擊,造成這些天災部隊混亂之後,我們直接就可以進行突襲……對於哨兵部隊來說,全力衝刺五百碼需要多久?」
「最多50秒,」女祭司肯定地道,「對於這樣的行動,哨兵還是很有自信的。」
「嗯,那麼以一分鐘為限,」蒂法妮亞道,「等待對方一亂,我們直接開始全力向港口衝鋒,弓箭手與女祭司以白虎的力量開路,而我,利維坦還有晨星負責斷後。只要奪下渡口,我們立刻上船,大家明白了麼?」
「瞭解!」
「轟!」
在更遠處的爆鳴聲與突襲部隊的應答聲同一時間響起,而後就見剛剛還井然有序的詛咒教徒們開始變的慌亂了起來。雖然其中幾個花紋更加繁複的人似乎在喝令著什麼,不過這並沒有能夠扭轉渡口處亂成一團的狀況,反而好像讓周圍的環境更加的雜亂了。
「時候正好,弓箭手聽我指令,滿弦瞄準,」蒂法妮亞見狀直接反手將長劍抽在手中,左臂舉起,「三,二,一……」
就在此時,聖騎士少女忽然長身而起,一劍劈倒了誤撞到面前的食屍鬼,同時左手向前一揮,大聲喝道:
「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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