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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那位女性似乎應該好好研習一下通用語的使用方式……」
看著眼前這個足有三人高,五人合抱粗細,四肢俱全手拿巨斧,已經完全變成了紫羅蘭色,同時還散發著一股熟悉的硫磺氣息的巨大樹人,雙手空空的利維坦一時間腦袋中只剩下了這一句沒品的抱怨。
左右看了看,顯然現在的位置依舊是在那個山洞中,不過看起來更像是山洞的深處,同時在入口附近能夠看到的大部隊移動痕跡已經消失,想來此處並不在那調走此地守軍之人的行進路線上。
「真是片神奇的土地呢……」將身後背著的大劍拿在手裡,利維坦舔了舔嘴唇,「先不說這貌似比暴風城都要大上一些的山洞,就說這已經被腐蝕的古樹……如果這也能算做生物的話,這體型也實在是太犯規了啊。」
雖然利維坦在人類當中可以說是出類拔萃的高大強壯,不過說到底也不過就是面對獸人也不佔下風而已。哪怕是晨星這樣的夜精靈女性在利維坦面前就已經不顯矮小,而面前這個明顯大小異常的樹人,在利維坦看來自然是堪比巨人一樣的存在。
「話說回來剛剛並沒有注意……」看了看樹人手中的斧子,利維坦皺了皺眉,「那個斧子不就是剛剛那個淤泥世界中的那一把麼,只不過顏色有些奇怪啊。」
的確,樹人手中的斧子的外形與利維坦在翡翠夢境中所見到的一模一樣,不過此時握在樹人手中的橡木之斧不僅個頭上已經堪比利維坦一般大小,同時顏色也頗為駁雜,看起來就好像好幾種顏色被隨意拌起來一般。要照利維坦的觀點來看,這上色的品味比起暴風城中新興的印象派畫家還要難以捉摸,實在不是一般人所能夠理解的境界。
不過無論是大小也好,上色的品味也好,這些外觀上的差別並改變不了它身為武器的事實,而且似乎已經將注意力轉移過來的巨大樹人,似乎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
「總的來說,就是要戰了不是麼?」利維坦退後兩步,卻是直接靠上了岩石,於是他所幸不再畏縮,直接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聖水瓶子,「還好這玩意帶得多,不就是有惡魔氣息的巨人麼?我才不會怕哩!」
話音未落,利維坦已經將聖水瓶子狠狠地砸在了樹人的身上,而後就見他雙手握住大劍,腳上狠狠一踏,整個人已經竄到了樹人的身邊。
「轟!」
利維坦尚且還立足未穩之時,剛剛他所站立的地方就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轟鳴。注意到樹人反應速亦是如身形般誇張的利維坦挑了挑眉,卻是毫不畏懼地直接靠近了樹人,同時一劍劈在了樹人的腿上。
就聽「咚!」的一聲悶響,利維坦藉著衝鋒力量的一劍除了響聲毫無建樹,而那巨大的樹人反而反手一斧,幾乎削掉了利維坦的腦袋。只不過傭兵出身的利維坦自然不會束手待死,早在風聲響起只時,他已經一個翻滾躲了開去,同時自樹人胯下來到了它的背後,同時又一劍劈在了樹人的背脊上。
「咚!」
同樣是一聲悶響,不過這一次倒是砍斷了幾棵樹人身上的籐蔓,只是利維坦還沒來得及查看戰果,他手上的粗鐵大劍就發出了一聲脆響,而後就見與籐蔓對應的劍刃處猛然炸開,金屬的碎片伴隨著大號的劍尖嗖地一聲直接插進了利維坦身前的土地內。
「喂喂,這硬和韌性太犯規了啊,」利維坦看著短了一截的武器乾瞪眼,而後連忙再次翻滾,躲開了樹人的又一記劈殺,「……看樣子似乎用普通的武器幹不掉這個傢伙啊,難道說關鍵不在於戰鬥?」
再一次砸了一瓶聖水過去,利維坦在躲閃對方攻擊的同時開始尋找比較矮小的地方,畢竟在這種洞穴型戰場中,身材巨大其實算是可以利用的缺點。不過讓利維坦感到失望地是,這個由墮落樹人所佔據的地區看起來彷彿是一個擁有圓形拱頂的巨大殿堂,至少從空間上來說,讓那個巨大的樹人撒歡打滾都夠了。
「轟!」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勉強躲閃過攻擊的利維坦伸手摸了摸臉上被碎石刮到的傷口,在心中罵道,「本來這體型速就如此犯規,同時還給了足以讓它施展的場所,這簡直就是不想讓我們這種來取神器的傢伙得手……咦。」
正在那裡抱怨的利維坦忽然發現剛剛還在不斷追擊自己的樹人忽然停下了腳步,壓力陡鬆的戰士先是納罕了下,而後才發覺自己已經來到了「殿堂」的正中心。剛剛在忙裡抽空的打量中,利維坦已經知道這裡有一個樹墩一樣的檯子,本來向這裡靠近也是想看看這樹人會不會被絆倒,不過此時來到這檯子的附近的時候,他才忽然發覺,站在這裡的時候,會覺得殿堂的其他部分特別的暗。
「奇怪,剛剛洞穴裡有這麼暗?」利維坦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身邊的檯子,而後向旁邊邁了一步,卻發現原本一片黑暗的洞穴又變得光線正常了,只不過還沒來得及多加觀察,就聽「呼」的一聲響,抬頭就見到樹人的斧子照著腦袋就劈了過來,看這架勢,倒好像等著利維坦來到這裡而後偷襲一般。
「這樹人還會突然襲擊麼!」
再次憑借一個懶驢打滾躲過樹人突襲的利維坦轉頭望去,卻發覺那個樹人再一次停下了動作,與此同時,洞穴中的光線也好似被抽走了一樣,又變得一片黑暗,難以看清真實。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再一次轉頭看了看那個並不算起眼的「樹墩」,利維坦輕輕笑了笑,「但是如果僅僅用作休息處的話,果然還是會被那個樹人堵死在這裡的……還有什麼我沒發現的呢?」
伸手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利維坦開始思考起自從從那個淤泥世界脫離後的種種細節。不過即使將剛剛不到三分鐘的全部經歷在腦袋裡面反覆重現,利維坦還是找不到可以充當線索的存在不說,反倒因為連續的思考而變得有些煩躁了起來。
「可惡啊本來就很急,哪裡來的時間玩猜謎遊戲!」利維坦伸手在屁股下面的「樹墩」上狠狠一錘,而後又在半空中使勁揮了揮,「真是糟糕,在這裡坐著還不如和那個巨人打個你死我活呢!」
正在抱怨著的利維坦眼神不經意間瞟過對面陷入沉默中的巨大樹人,腦袋中不自覺地就開始回想起剛剛和這個傢伙作戰的樣子,而後就彷彿熱血退盡的戰場新人一般,傭兵的額頭上瞬間就留下了一道冷汗。
「等等,這不太對,」利維坦感受著背脊上的陣陣寒意,略帶些後怕地想道,「剛剛的我是不是有點太急躁了啊,為什麼會突然有和這種傢伙戰個你死我活的衝動呢?」
座右銘是從來不白白送死的傭兵眼睛轉了轉,而後再一次看了看對面那因為黑暗而顯得有些模糊的身影。
「果然不大對,」感覺到心中沒有再次生出與之決戰心情的利維坦皺起了眉頭,「而且這裡的情況似乎也和那個淤泥世界中的女性還有晨星說的不大一樣……」
這樣想著,利維坦改成盤腿坐在樹墩上的姿勢,而後雙手抱胸,開始仔細整理起之前得到的情報來。
「晨星的話語中,這裡的守衛是互不統屬的三個部隊,而在通過三個部隊之後拿到神器的時候才是真正的考驗所到來的時刻,從晨星的話來看,顯然之前來那神器的傢伙都沒啥好結果……而在那個女士的話語中,顯然這個神器發生了什麼變異——這和晨星所說的也是符合的。不過區別卻是,那個神器,似乎橫跨了兩個世界,這卻又和晨星所說的不同了。」
利維坦放在膝蓋上的手點了點,而後換了一個姿勢。
「兩個人都沒有必要在這一點上欺騙我,那麼也就是說,他們所看到的角並不相同。顯然淤泥世界的那個女士所說的更貼近於本質,不過晨星的視角相比之下反而更適應於我這樣的凡人。聯合現在的情況來看的話,顯然那個神器有著能夠讓人產生某種不好的變化的能力,比如說,擴大性格中的某個缺點,甚至於是黑暗面……不過話說回來,我看起來難道比萬年壽命的夜精靈們更加具有防禦力麼?」
利維坦打量了一下自己,而後撇了撇嘴,自嘲道:「一個很普通的傭兵。」緊接著,他伸手點了點額頭,忽然間一拍膝蓋。
「想到了!」利維坦騰地站起身來,而後將雙手在胸前的高張開,「削弱了現實世界一半力量的,顯然只有在淤泥世界的另一半力量,之前的挑戰者之所以都沒有好結果,僅僅是因為他們沒有受到神器本體的承認而已……至於現在,顯然我需要擊敗的並非眼前這個巨大的樹人,而是那位女士所說的屬於她自己的『麻煩』。」
翠綠色的光芒開始自利維坦的雙手上顯現,與此同時,整個「殿堂」中的光輝忽然被無形的力量聚集了起來,而後在「樹墩」的位置上形成了一道銀白色的光之柱,緊接著,銀白色的光輝逐漸被利維坦雙手上的光芒所染成了翠綠色,而後見利維坦腳下的「樹墩」忽然一亮,已經化作綠色的光芒忽然間向著樹墩中湧入。
似乎是得到了需求的養分,那個小小的樹墩忽然間長出了嫩綠色的新芽,而後這新芽以極快的速沖天而起,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原本僅僅是一個樹墩形象的檯子已經化作了一個頂住了棚頂的巨大樹木。
「嗚————————————」
隨著這棵巨大樹木的出現,厚重而悠長的號角聲在洞穴中響起。
就好像戰士得到了衝鋒的指令,在翠綠色光輝照耀下的巨大樹木忽然自土地中抽出了自己的根須,不過頃刻之間,一個和手拿橡木之斧的腐蝕樹人不相上下的巨大樹人出現在了這個洞穴中,就在它形成的那一刻,兩個樹人就已經如若寇仇一般,伴隨著一聲巨響,怒吼著只有它們自己才會聽懂的語言,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就在翡翠夢境之中,再一次來到這裡的利維坦手拿著閃爍著自然祝福光輝的橡木之斧,向著面前黑色漩渦中的一個扇動蝠翼的巨大身軀打了個招呼,而後在對方瞠目結舌的表情下微笑道:
「你好啊,恐懼魔王,提克迪奧斯。雖然咱們兩個初次見面,不過為了世界的和平,你能不能先去死一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