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太初對戰的怪物,由見到太初開始,就帶著一股悍不畏死的衝擊,從他身前衝過去,又從他身後面反撞回來,來來回回,想把太初當麵團擀了;
然而,這種蠻橫的打法,被太初每每躲開後,怪物終於停下了身來,大大的幽綠眼珠充滿血腥的瞪向他,猙獰大口,暴怒地嚎叫著,露出閃著寒光的鋒利牙齒,彷彿在藐視太初這弱小生物膽敢進入它的領地。
太初此時才得空看向乾柔處,還好,畢竟和怪物有過戰陣,乾柔已經能得心應手的對付那只熊狼怪了,而那只熊狼怪也正有章有法地和乾柔比鬥著招法,看來二者一時還難分勝負。
太初得空再用神識感知紫霧裡的情形,卻發現了一個怪異現象;
那些原本衝來的群妖,卻只停身在鬥場外圍較遠處觀戰著,並沒有一個要衝過來的意思;
此刻,除了這個百米方圓的打鬥場,外面已經被這些奇奇怪怪的怪獸,圍了個水洩不通。
只是,這些妖獸群卻極有規則得分類聚在一起,沒有混雜的現象,每一種妖獸都按部就班的蹲坐在一個隊列裡,沒有要加進戰團的半點意思。
「好啊!看來今天要想出去,非得大開殺戒了,人家這可是有組織有紀律的隊伍,不拿出點真本事,休想矇混過去。」
太初心中有了計較,便準備放手一搏,恰在此刻,熊狼怪再次向他橫身掃出一記旋風腳,太初不等他腳勢用盡,突然展開「龍鳴鳳爭」身法,拔空而上,到了一定高處,又一個大逆轉,頭下腳上,雙手擒劍,飛空向熊狼怪頭顱和眼睛處刺下。
「昂……」
熊狼怪突然發現失去目標,倒也機巧,竟然來個順水推舟,一個大跨步轉到了另一面,並且還來了個倒掛金鉤,雙掌撐地,立身而起後,曲臂用力,一個後蹬腳,飛射向已經到了他原本立身處上空的太初;
不愧是久經戰陣、統領熊狼族千多年的大領袖,這一招更可看出其高明之處,它瞧準太初空中無法換招,便給他來了個去而復返的狠招,憑著他那厚比鐵石的一雙腳掌,再加上最擅長的「千斤投射」,還不把那小小人類踢爆了。
正當熊狼怪以為勝券在握,那邊和乾柔對戰的熊狼族的二領袖,卻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
太初身處高空,只見到那熊狼怪雙掌捂著耳門嘶叫了一聲,然後就倒地不起了,而它的雙掌間正噴湧出大量的熱血。
因為紫霧的關係,太初也沒看清乾柔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只能確定一定是必殺之招;
太初顧不得去細查到底發生了什麼,當前,他得先應付了熊狼怪的「蹬天腳」;
突然,太初腦中被乾柔造出的現象啟發,而靈光一閃,想起一妙招來,但見他一個「乾坤瞬移」便失去了影跡,用得竟是軒轅小星當初最擅長的身法。
下一刻,太初已經到了熊狼怪大領袖的面前,而那熊怪使出的「蹬天腳」,因為使足了力道,沒有餘力再進行變招,現在對著突然出現在他前面的太初,當然是一隻眼瞪成了兩隻大,只有看沒得動的份了。
再加上他正好面目朝下的飛彈空中,同夥的慘叫入耳,就只可聽聞而沒法得見其情形了,所以,心焦加膽顫,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玉女穿針!」
太初不給熊狼怪翻身變招的時間和機會,一邊捏著拈花指,一邊笑瞇著眼,再次使出了從前在軒轅小星那學來的招數;
看他那樣子,倒有些不倫不類的,不是女人非學女人穿針引線的樣子,簡直逗笑到了極致;
其實,這也是軒轅小星故意耍弄他,才說用招必須得形似神似,才可達到最高境界。
俗語云:先入者為主,就是這個道理;
當年太初在黃山遇到軒轅小星時,才剛剛逃家出來,還沒機會接觸「修真界」,再加上二人年齡相當,軒轅小星又懂得比他多,自然在心間默認了他第一任師傅的地位。
而太初又屬於那種超完美主義的人,自然信了軒轅小星這個說法,以至到現在還抱著這個死理不放。
「嗷……嗷……」
「你敢嘲笑小子?」
剛要把捏著針線似的手指抵到熊狼怪耳門前,太初卻猛聽得熊狼怪發出兩聲低悶嚎叫,他掃眼熊狼首領面部,感覺此怪竟能在身死關頭笑出來,倒也是怪事一件。
太初懶得理它的怪相,暗運真勁到手指處形成兩道針線狀的虛物後,凝指彈力,瞬息間便將虛物勁流射入了熊狼怪的耳眼中。
不用想也知道結果了,當年以軒轅小星的修為,都讓萬年殭屍「黑血女王」受了重創,更何況是已經超越了軒轅小星不知凡幾的太初了,再說此熊狼怪又哪能同「黑血王女」相提並論,二者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嗷……彭……」
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的熊狼怪,屍體掉在地上,更激起一片塵土。
「你那什麼密招?怎麼看著古里古怪的?」
乾柔正要來幫忙太初拾掇怪物的,卻見到太初殺死熊狼怪時,用招怪模怪樣,不由脫口問到。
「呵呵!這個嘛?彫蟲小技了……對了,柔姐剛才用的什麼招法?竟能將怪獸殺死在無形之間?」
太初心下猛地想起當年軒轅小星教他招法時,曾叮囑他不到萬不得已,不得隨便使用,以防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此時,自不能透露,他只好臨時改口了。
「小氣!」
乾柔自然聽出太初是故意轉移了話題,嘴上嘟囔了這麼一句後,也不去理會太初的問話,自顧自轉身迎向了正衝過來的一群熊狼兵卒。
「哦,我……」
聽得乾柔有怪怨自己的意思,太初心間自然不好意思到了極點,正不知道該如何啟口時,那死了首領的熊狼部族,突然一窩蜂向二人衝了過來。太初來不及再同乾柔分辨什麼,只好收了心思,再次加入戰團。
然而,此番廝殺,不比先前的單打獨鬥,到處的凶獸,四面方湧過來,好像被捅破的馬蜂窩,只靠一人,可以說真是無法兼顧全部防守空位;
二人雖有小摩擦,但是太初還是為乾柔主動承擔了護守背面的責任,只盼這個事情能在這場真正的慘烈廝殺裡,慢慢無聲的沉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