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子突然搶到自己身前,把路正好堵死,太初深怕撞到女子身上,不得已再次停步下來,先四下裡看看有沒有危險後,才急切道:「看姐姐說的,什麼跑不跑的,我只知道必須要離開這裡,再不走可是會遭殃的。」
女子見了太初不提別的,只心急要離開的摸樣,更加狐疑起來,直當他已經取得她心中一直惦記的那些寶物,才裝糊塗想甩開自己。心想:『既然被我當面撞到了,好事當然要同享的,豈能錯過!』也正是她這樣想,才偏了方向,將太初在華泰藝大所受的傷勢,想到了別處,也正好無形中幫了他。
忘了部分記憶的太初,卻不知此女實是在華泰藝大同他鬥過法的乾柔,人家現下只是顧忌著他的高強身手,不敢造次,要知道他現在只是個空殼子,早對他下手了,哪會和他這樣費時費工地巧言敷衍。
話說那乾柔轉動靈眸,定下糾纏到底的主意後,連忙移到太初身側,道「呀,你後背背的這是什麼呀?看你背了好一會的,不如讓我來幫你背一個好嗎?」說著話,她就抬手去拉掛在太初右側背上的籮筐。
太初倒沒怎麼提防她,雖然,猜想她也是修真者,或真是個熟識的朋友,即是朋友,不見得就會算計他的;又見她拉的並不是裝有『地靈果』和『羅剎果』的那個筐子,也就沒有興起阻止的意思,任得她取了去,還連說:「那太謝謝姐姐了,你可真是熱心,讓你替我背這個,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你不怕這個會弄髒你衣服……」
「沒事的,我們不是朋友嗎,你既叫我姐姐,還跟我客氣,再說我還是阿茵的老師呢,幫你也是應該的……」
「呀……姐姐……不……老師……你說你是屈茵她老師?可是,我怎麼半點印象也沒有啊?」
太初看著女子毫不猶疑背起了他裝藥的籮筐,又聽她講出的話,不由心生尷尬,想著自己竟會不識女友的老師,反而是人家對自己好像無所不知似的;不由疑慮著:「此女子年齡也不過二十幾歲,怎麼會是阿茵的老師?但看她表情又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可是她最前面講過的話,已然表明了她修真者的身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待我出去就得向她探問一番,也幫我理理這些糊塗才好……」
上回說過太初心裡惦記著昨夜的惡夢,所以也就無心再想其它,也正因為這樣,他對乾柔前面妖媚,後面柔情的變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更沒有深想她先前說要做自己女朋友的那些話。
而乾柔聽太初三番五次說什麼不認識自己的話,有心的她細細觀察下,覺得太初並不像是在說謊;於是,心裡又有了主意,想著既然他忘了自己,那就是說有關前些時爭鬥之事,他也不記得了,她猜測在太初失蹤了這段時間,定然在他身上發生了她不瞭解的事情,要不他也不會這樣說了,說不得一見她的面就早起爭端了呢,還能等到現在。
乾柔本想要問他個明白,也正如太初想要問她個明白一樣,全陷進了迷津中;此刻,乾柔見太初一直想著要離開這裡,不由再次試探道:「這裡到底有什麼危險,會讓你害怕成這樣的?你身手那麼高,還有什麼能對你構成威脅?」
「哦,這個……老師……你……我該怎麼稱呼……」
乾柔聽了太初的話,心下閃現另一個主意,想著告訴他名字,倒可再試探他一下,於是,乾柔一邊說:「呵呵,這個……我叫乾柔……」頓了下話語,盯著太初眼睛審視的乾柔依舊沒看出個所以後,才再接著道:「你就叫我柔姐好了,對了,我的名字你聽過?上次阿茵還帶我去給你過生日的,我們就是在那裡認識的啊?」
太初怕再觸痛大腦,也不敢深想,只憑感覺品味了一下女子告訴他的芳名,沒有一絲印象後才道:「是嗎?我真不記得了,我正愁走不出這裡呢?柔姐你一定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快帶我離開此間。」
乾柔聽太初這樣說,漸漸明白他原來真是不知此處是為何處,怪不得敢闖進來了,看來還迷了路似的,這倒好,正好引他去闖一闖這個禁地,有事有他墊腳,自個脫身定也不難,於是就順著太初的話道:「既然有危險,那我們趕快出去,我倒是略微知曉點這處的路徑,你只管隨我走便是。」
就這樣,二人各懷不同心思,卻在一個有意一個無心之下,並肩走向了同一處的東南方位。路上,二人誰也沒用輕身術,太初若是提不了勁力,而乾柔心間恐懼著這一陌生林區,也不敢輕易加速,只求一步一步接近,也好免去突發事件,要是能不驚動什麼,而拿到自己的所求,又何必弄到大張旗鼓的份上;若果真被太初取得,那更可以利用慢慢行進中查探一番。
前行中,太初心中記掛著昨夜的夢,只知一味的走,倒忘了繼續向乾柔問話,而乾柔看似在找尋和確認出路般,眼睛只盯著前方看,也就沒有時間和太初作聲.
二人首先無聲中,經過昨日太初到過的那個紫竹林,穿過林子,再是一處草坡,翻過草坡,眼前猛地開闊起來,一片頗大地域,有草地、有山丘、有樹林、有河道、有湖泊、有飛瀑等等,奇美景致一眼難收,不像有什麼怪獸的樣子……
太初漸漸放開了心情,感覺定然是走出了那處險地,雖看這處地方未曾來過,也不似前日自己清醒之處,讓人感覺著那麼一目千萬里,但也比窩在剛走出的那林間要心寬的多了。
乾柔也被眼前美景迷醉了般,只顧著四下觀瞧著,此刻一輪艷陽,高懸中天,眼中萬物倍顯勃勃生機。
「柔姐,你看我們接下來要往哪處去呀?這麼大塊地方,一時也走不完,我看還是先找些吃的喝的,充充飢渴,再走!」
越過眼前精緻,遙望極遠處雲霧濛濛,乾柔心間已經有了打算,接住太初的話道:「我們還需走一日才能出了這個地方,現在也正好午時,那就先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