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空間,空蕩無邊,腳踏地面的聲音,很清晰,前方有隱隱光線透過來,越往前走,目的地的情形也越明晰了起來;
太初跟著軒轅小星,即將趕到黃金龍所在的隧道時,遠遠地,就看到一群人影或蹲坐在地上,或站在那裡,還傳來一聲聲病痛般的呻吟……
太初不用想,也知道正是那些因貪心黃金龍的財富,反而中招的千盜門的人了。
走在前面的軒轅小星,突然停身下來,回頭對太初說道:「看來他們已經病入膏肓,過不了多久就會完全化作真金,你看到底要不要過去?」
太初自然明白軒轅小星的意思,他倆躲著不現身,千盜門之人,凡胎肉眼,可沒有他倆能遠視的神通,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倆人就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那麼,只要等得那些人一個個化成了金人,麻煩自也消解,可是,這個心思,在太初心裡只是一閃而過,便被他否定了,在他想來:「怎麼說這些人都是自己救過的,豈能看著他們一個個憑白送命而不顧?」
「還是去看看了,救不救得了,先不要管,就當是最後盡盡人事了!」太初嘴上這樣說,更沒停住腳,反而錯過軒轅小星,首先向著那些期待他出現的人群走了過去;
軒轅小星聽得太初如此說法,更見他表現出一種義無反顧的姿態,原本淡然的眼神,竟是閃過一絲的失望,他可能還在為千盜門之人回到人世會洩露他的身份之事,而存著另一種念頭。
太初前面走著,軒轅小星後面隨之跟上,看他的樣子,似乎本意還想跟太初說什麼勸解之話,只是看太初只顧前行的急色模樣,才不再說什麼;
太初還沒走到那群人前,小豹子拉著一個和他同齡的小伙子,已然迎上來,還沒說話,雙雙就跪倒在地,衝著愣怔開了的太初就磕起頭來。
太初一時被他們的行為弄懵了,搞不明白這兩人為何這麼大禮參拜他的,但是,又不好繼續承受下去,連忙出言說道:「二位大哥這是做什麼呢?有什麼話你們就說啊,千萬不要這麼客氣!」
小豹子用手推推身旁的夥伴,那青年連忙接了太初的話,說道:「小仙神,感謝你出手救了我阿春,讓阿春能得以活命,阿春沒什麼能耐,只有拿阿春這條命來報答小仙神的恩情,只要小仙神用得著阿春,阿春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太初一聽是這麼回事,正想勸解二人起來,那小豹子再次接了阿春的話,繼續說道:「小仙神你不僅救得我最好的兄弟,還冒著自身的風險,為我小豹子驅解了身中之毒,此恩此德,勝是小豹子的再生父母,小豹子也沒什麼可以拿出來回報你,只求能跟隨小仙神,伺候在左右,望小仙神能給個機會,讓我挽回一些早先造成的錯失!」
太初聽得小豹子最後一句話,肯定是說將他和軒轅小星逼入古墓的事了,沒想到這個小豹子倒是一個性情中人,這麼些時日了,換了別人早忘得乾乾淨淨了,他竟然還當一回事記掛著,還有,聽他們語氣,倒是想脫離千盜門呢!
「二位大哥快起來說話,不要再這樣了!」太初說著真誠之言,更是伸手去拉扶著地上的兩人,面對這兩個血性青年,他倒也改變了本來對千盜門徒的看法;
原初,被二彪追逐而逃難時,他對於這些黑幫之徒,可是很有成見的,想著他們都是社會的敗類,人類的垃圾,專門做的就是損人利己之事,除了欺行霸市,欺男霸女,惡事做盡外,真是一無是處了;
此時,太初見得這兩個義氣之人,不僅受人恩惠,要全心回報,還知道反省自己的過失,他不免換了想法:「如果能藉著這個機會,將他們導引上正途,不再為禍鄉里,豈不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是,自己自身難保,又如何苦別人呀?」
太初心裡煩惱著,手上依然在使力拉扶著小豹子和阿春,軒轅小星卻站在他身後轉著黑白分明的機靈雙目,不知在想什麼?
「小仙神,你可是要答應我們的請求?」小豹子和阿春並不因為太初的拉扶而立即起身,反倒雙雙盯著他,期望能得到他的肯定之言。
太初眼看如此糾纏下去,倒是變成不了局面了,不得不將心中不願示人之言,說了出來道:「二位大哥又何必這樣,你們是有家之人,我卻早已棄家難回,你們跟著我又沒什麼前途,難道你們捨得離家,其父母親人不管不顧,而與我浪蕩天涯?」
那小豹子和阿春在太初說這番話時,相互對看一眼,等再回轉頭對上太初的勸慰目光時,竟是堅決地狠勁點著頭,非跟定了太初似的。
太初一看二人神態,就知道了他們的意思,但是,他卻是找不出任何理由,來讓二人跟著他混日子。
正當他想再出言推拒時,那軒轅小星卻一閃身形,便搶到了他的身側,衝著地上跪著的小豹子和阿春便說:「看你們兩人對棄暗投明這種事情蠻熱誠的,就由本門主接受你們的投誠!」
「你……你怎麼……」太初邊結巴地表達著訝異之情,邊伸出手指連連虛點著軒轅小星的臉目,簡直不敢相信他會橫插一槓子,要把小豹子和阿春挖到他的旗號下。
軒轅小星一把拍打掉太初向他指指點點的手,裝出一副嚴肅樣子,斥罵一句:「你什麼你,叫門主,沒大沒小的,成何體統!」
「這是誤人子弟,別想我妥協!」太初總算找到了自己為什麼要訝異的理由了,在他看來,軒轅小星處處刁蠻頑劣,什麼飛神門都有可能是他一時興起而胡編亂造的,豈能當真。
如果,小豹子和阿春加入,以他們成年人的職責,必然需要做工養家的,跟了軒轅小星玩扮家家遊戲,自己雖然無什麼要緊,可是,他們還不是空光陰?
所以,他覺得必須要阻止,不能任著軒轅小星繼續胡來,否則害了兩個青年不說,還要苦了人家的親人……
軒轅小星聽了太初的反對之言,也變了臉色,竟然冷眼盯著他道:「你敢不聽本門主的,我們可是有言在先,你得效忠於我。現在,飛神門要招兵買馬,就從你這個跟班做起,他們既然要跟你,你就為本門立個首功,當是你入了飛神門後的見面禮了!」
那小豹子和阿春聽得軒轅小星之言,竟然大喜不已,急急對著太初便懇求起來:「請小仙神收我倆入門,我們必然為你之命是從!」
太初本是為著小豹子和阿春著想,才要跟軒轅小星力爭的,卻沒想到事情竟會出現這種情況,不由搖頭道:「糊塗……糊塗啊!怎麼連你們也要湊這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