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節)
這個特殊世界寧靜安詳,花草的暗香瀰漫開來,醉美而清新,太初記起了一些事,但是有一些卻是模糊非常,好像經過了一場難以形容的大夢,與以往又有所不同,感覺他的身體裡似乎曾有什麼東西,被喚醒過來似的。
他起身輕輕著衣,渾身感覺舒泰而有精神。
太初拖了腳步走進女子,發現竟然是自己心裡鍾愛的嫦娥姐姐,這下他明白自己處身之地了,更驚醒一些發生的事情,然而看著嫦娥那份專注,他只悄悄坐到她的身旁,由側面欣賞她的輪廓。
「你醒來了?」
嫦娥回轉頭,柔情似水般地看著太初。
「嗯,仙子姐姐為何一人獨處這裡,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
嫦娥翻一個白眼給太初,「噗」地笑出聲來,說道:「我們夫妻幾千年異地分離,今時相聚,又得你垂愛不棄,嫦娥怎會生氣,只是感懷今日…今日歡.愛,又見你疲累而睡,才來這裡獨坐的,夫君莫要多心!」
太初想著前事,似懂非懂,似己非己,好像自己的身體裡住著別的什麼東西似的,讓他每每想起昨日之情,都有種如臨大夢的感覺,難道說,那是后羿的靈魂甦醒過嗎?
但是,這不是太不合乎常理了?一個身體能出現兩個靈魂?這也太不科學了,不對,這幾天發生的,和自己十五年來所經所歷,又有哪一點符合科學了?
太初如是想著,漸漸覺得頭都要大了,卻想不明白自己是否真得不同於常人呢?
想不通,他就不想繼續鑽牛角尖,不過,嫦娥所言的什麼夫妻之情,他真還不好答對,吱唔著點了點頭,心道:「夫妻嗎?我怎麼有這麼好的福氣?還……」
他一想到那個夫妻什麼的,就臉紅起來,再也不敢去想,而且感覺身體某部位,又有寵寵欲動的感覺升起,嚇得他趕緊屏住呼吸,不敢再去胡思亂想。
「呀,羿郎怎麼了你?不是著涼生病了?臉色紅的好可怕!」
「沒,沒事,我可能吃錯東西。」太初想起吃那暴獸腹中的肉球時,就感覺腹內火燒火燒過的,直覺定然與那個東西有關。
其實,這事還真被他猜對了,只是具體的情形,他卻根本不清楚罷了。
「吃了什麼?」嫦娥問話時,更有些焦急的樣子呈現出來。
「也沒什麼,就是那暴獸體內的兩顆肉球嘛!」
「啊,你說那暴獸的心房上長得內丹?」
嫦娥滿臉的驚異,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對,就是那個地方長著的,這不是,我還有帶了給你和小星門主回來。」
太初由早已風乾的衣袋裡提出那兩個軟肉丹,晃到嫦娥眼前讓她看。
嫦娥卻不去管那個,心下想著怪不得太初會那樣孟浪,而且弄得她現在還身乏無力的,原來竟是誤食了這個東西。
「你怎麼吃它們呢?你知道這樣你以後……」
「真是這個東西作怪?那可怎麼辦?」太初見嫦娥柳眉緊皺,知道自己吃了不好的東西,可能後果非常嚴重,不由心急起來。
嫦娥一時找不到適當詞來形容那種結果,吱唔著,突然想到什麼,一展愁眉道:「我這裡有本洞玄子秘本,你拿去早晚照著練一段時間,也許就不會出現不好的症狀了。」
嫦娥抬手間,手上憑空就托出一本小小的藍色冊子來,看的太初直叫神奇,但是,他還是關心自己眼前的問題,接了冊子放回口袋後,開口問一句:「真的嗎?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死定了呢?」
「什麼死定了,那也不會要命,只是會見不得……見不得女子罷了!」
太初聽得此言,知道自己會錯意,更為嫦娥話裡的意思感到羞慚無比。
「對了,你是如何進來的呢?」
嫦娥想起太初落身湖裡,正好趕著自己洗浴遊樂當口,要不然定是沒了命,不由問起他進來的原委。
「我也不清楚啊,只是在吃完那個什麼內丹,看混沌鏡時,又摸到那個仙女,就被帶進來了。」
「是這樣啊,看來是湊巧,或是別的什麼原因,好了,你現在趕緊出去找小星,要不他會為你心急的。」
「嫦娥姐姐不隨我出去?」太初有些不捨。
「你呀,不會是忘了我需在這裡修養的事!夫君可知,先前因救你時,又被你纏著那個,害我又得多靜養半年了!」
「哦……」
太初一遇到這個話題,就無法自如應對了,簡直想找個老鼠洞鑽進去算了。
「好,那姐姐休息,我出去看看小星門主,對了,這個姐姐你嘗嘗,剩一些,我帶出去給小星他。」
「你呀,可別害我們,還是你收好了,等以後找到能清除裡面催情藥性的冰火草,再享用不遲,我們可無福消受。」
「這個,不是有姐姐的洞玄子秘本嗎?吃過,看看不就解決了?」
「你傻呀?你那是不得已才為之的,我們無端端看得什麼洞玄子?」
「那好!一切聽姐姐你的了……」太初瞄一眼嫦娥,發現她眼中確實有股疲勞過的神色,便不再纏她,想著等過一段時間再進來看她不遲,便起身說道:「姐姐真不用我陪著?」
嫦娥雖然面露不捨,卻強忍著催促一句:「趕快出去,我可要練功了。」
「哦,好,姐姐你保重。」
太初正要轉身準備離開,突然回轉身來道:「姐姐,我找不到出去的門戶,要怎麼個離開法?」
「那湖邊的五棵樹,排成的五行陣,就是出口,你只管向裡面走去,就能出去了,我閉關完了,就會去找夫君,不用操心,記得每日早晚修煉洞玄子啊。」
話落,嫦娥便閉眼不再理會太初,他無聊中只得向著不遠的那些密集的樹前走去,一進內裡,忽閃一下,就感覺變換到了另一世界……
太初走出古鏡後,如爆開的水泡般,一閃眼下,便由一個小不點幻變成了大大的一個人形;
正拿著鏡子的軒轅小星,首先嚇到,正想把鏡子甩開,順便躲開身子時,猛然間,看清是太初的樣子,怔愣在了那裡,和太初一般,雙雙只管盯著對方瞧看。
太初看他,是因為軒轅小星此刻顯出的,是一副淚打梨花,淒淒楚楚的表情,看樣子滿招人憐惜的,與他平常的刁蠻任性,一點也搭不了邊,所以,太初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