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的黃山,雨水充沛,降水量達到了200毫米上下,瀑布、溪流成為常見景觀;
此時,百花競開,松枝吐翠,山鳥飛歌,是黃山旅遊最旺的季節之一。
話說今夜,從黃山南大門的湯口方向,到紫雲峰的山徑上,氣喘吁吁地跑上來兩個半大少年,說的確切點,是一個氣喘吁吁,一個氣定神閒。
「停了,要跑…你跑,我為什麼…陪你跑……」
其中被拉著跑的男孩,突然甩開前面男孩的手,粗喘著氣,倒在半道上,再也不肯移動半步。
氣不喘一下的男孩,轉身移到蹲坐地面的男孩身邊,看看山下不斷接近的燈影,急切道:「你不跑,想死嗎?被人家逮回去了,你得蹲局子!」又見他累得像個六月天的蛤蟆,直喘氣,不由道:「也不知道你在墨行門學了什麼,竟然連個輕身功夫也不會?」
蹲著的男孩緩過一口氣,接著道:「我不是墨行門的,我什麼也不會,我是個流浪學生,懂不?早講了,你不信;再說,我為什麼要蹲局子?我一沒偷,二沒搶,我犯什麼法了?憑什麼抓我?」
這個頭略微高的男孩說出心裡的話,一聽就是不賣個子偏低男孩的面子,根本沒有要繼續逃跑的意思。
略低矮男孩有點生氣道:「好啊,你總算露底了,我帶你進湯口,就發現你這傢伙一點靈力也沒有,現在才明白是被你騙了。哼,你除了一無四處,什麼也不是,還真不是一般的呆,你說憑什麼抓你?就憑你吃了人家的飯,沒錢付賬,你以為白食好吃?」
高個男孩也較起勁來道:「對,我就是無能,但我活得清白,不像某些人神神秘秘;再說,我沒錢付,有個賊模賊樣的可付過了?難道他們想抵賴?」
「是啊,我付了,我賊模賊樣拿人家的錢,付人家的飯錢,你說會不會被抓?」
「你,你什麼意思?」
矮個男孩一對機靈的眼睛,閃著戲謔和調皮的味道,對著高個男孩說道:「太初,別以為飛神門是混假的,你既然答應成為飛神門的一員,就該明白自己的身份!」
太初簡直聽不明白這個一直捉弄他的傢伙,到底要說什麼,不得不追問道:「軒轅小星,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借了那老闆的錢,然後為你付了飯錢,你想獨善其身,可難了。」
「你不會告訴我,你和那老闆認識,是你串通好他來故意刁難我的?」
「認識你個鬼,我連他面都沒見過,今天可是第一遭!」
「那你怎麼借到他的錢?呀,你不會說你是偷的?」
軒轅小星聽了太初的話,撇撇嘴,斥罵道:「什麼偷不偷,我可是雅賊,天下財務,歸天下人所有,我只是拿點他花不了的,然後替他消費消費。」
「什麼?你真偷了人家的錢?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別說的這麼難聽好不好,再說了我好歹也是個門主,你小小門徒,怎麼一點尊敬也沒有?你不知道,那就對了,要被你看到,我還混什麼?不是為了飯錢,我才懶得和你計較,還浪費了我純正的嗓音呢!」
「好啊,你拿我做誘餌,掉他們上鉤,自己卻趁機下手,你把我置於何地?」
太初想到當時差點羞慚死,還差點挨了巴掌,簡直把眼前的軒轅小星恨死了:『什麼門主、門徒?有這樣害人的門主嗎?』
他翻個白眼再道:「我不和你囉嗦這個,你還好意思提你那門主的事,哪有門主捉弄門徒的,我決定就此退出你那賊船!"
軒轅小星也鉚上了,指著太初的鼻子道:「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
「我有什麼後悔的,和你為伍,我怕哪天連『死』字都忘了怎麼寫的了!」
「哈哈,你都說我這是賊船,上了賊船的,你想清白,簡直是妄想,你看看啊,山下那幫人馬上就到了,你愛跑不跑,被逮回去,不扒你皮?不挫你骨?不抽你筋?」
他話說到半途,突然從衣褲兜裡拿出一捆東西晃晃,又放回去道:喏,這是我拿人家的三萬元啊,別怨我沒提醒你。拜拜,你保重了!」
軒轅小星丟下這些話,一轉身,就要開跑,太初一個虎撲,將其攔腰抱住,嘴上說道:「我逮住你,然後告訴他們實情!」
軒轅小星「好啊,你想窩裡反?虧我還救過你。」
太初猛聽得這話,不由鬆了手,說道:「好,我還你這人情,但是你得把錢留下,剩下的我去幫人家打雜抵消!」
軒轅小星被太初的不因世事,氣得簡直要命,衝著他道:「你傻了?你知道人家是什麼人?那可是黑.道梟雄,你回去還想抵債,我看是抵你的命!」
「什麼黑.道、白道的,你以為這裡是武俠江湖啊?別以為我什麼也不懂!把錢留下你走,要不然,你就得留下!」
太初依然不放棄自己的初衷,瞪眼看著軒轅小星的一舉一動,心道:『只要不留錢,就留你的人!」
軒轅小星看著已經離他們不太遠的燈影,再有十多分就可能尋到他們藏身處。而對著強牛一頭的太初,知道硬碰硬說不動他,忽而急中生智下,連忙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在你理發時,出去幫你弄理發錢,聽到兩個賭鬼講那添香居老闆,後台是**幫派千盜門,而那兩人又窮得要死,我只弄了二百元,本不想要他們的錢,卻聽他們要去賭錢,所以才取了這種本來就空來空去的錢了。可是,你理發的錢有了,我當家做主,總不能不管你吃飯,就想到去會會添香居的老闆了。」
「你說這些誰會信?我壓根沒聽過什麼千刀門,彎刀門的,別想蒙我!」
「你,你愛信不信,看你就要上斷頭台,我最後當盡盡人事,讓你死得明白點也好!」
太初依然不賣賬,嘀咕道:「假仁假義!」
軒轅小星可能沒聽到,或是不想再和他鬧情緒,繼續道:「千盜門原本是混跡社會的一幫扒手組織,後來,卻不知為何被一個聽說身懷武學的人收服了,而這個人又有著黑社會的背景,家傳摘星弄月手,在他手上開始傳開,但還是局限在他千盜門內。而千盜門本身的性質,當然宜暗不宜明瞭,你沒聽過那也算正常,此門藉著老大馮千山的**威名,橫行於各種場合,主流以團體盜竊、販毒、拐賣婦女兒童和詐騙等等犯罪行為謀求橫財。你要真想為這種人抵債,算我看走了眼,我還想劫富濟貧呢,就不陪你了!」
軒轅小星說到這裡,打住話頭,由他那身淺綠的運動裝裡再取出那捆錢,甩給太初道:「這是你就義的物證,本來像這種黑心錢,我是堅決不退的,但是,你我相識一場,為你破例,也算應該。拜拜,哎……」
他說完故意低歎一聲,轉身起步向山道繼續行去,卻並不走的太急。
太初被他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後來想想軒轅小星好像沒有必要騙他,不由信了幾分,見他已經走開,連忙邊叫邊追向他:「等等,你,你不能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