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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8、二姐,你也出走,讓我情何以堪…… 文 / 一紙陽光01

    困睡中的太初,自然是再次夢到了一些事情,最先他見到的竟然是軒轅小星,他手上捧著一個布包,探頭探腦在溫泉室外瞧看,看那情形是想進浴室的,卻不知為何,要躲躲閃閃,不敢露面的樣子。

    最後,軒轅小星不知道怎麼說服了自己,竟然,挪著步子背身進到了鐘乳洞室;

    然而,挨到門邊時,聽不到該有的潑水洗浴聲,軒轅小星心下可能甚是迷惑,不由挪得離池子近了很多,還悄悄扭頭向池子裡小心瞧看著,一看就知道是要找出太初的,卻不知道為何要故弄這麼多玄虛。

    只是,太初剛夢到此處,夢卻再次變幻,一閃而成另一個場景,那是太初離開日夕村時佇立過的一處地方,此時,又有一個人站在那裡;

    一個雙手交互卷在袖筒中的少女,孤零零站在夜貓坡上,身後還背著一個背包,背包已經陳舊地佈滿了無數的補丁。

    那是太初讀高中後替換下來的,後來被他二姐華來儀接管了,太初經常見到他二姐抱著這個背包,傻傻地呆坐在屋子的窗台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對於自個的二姐,太初覺得她內心有著別人無法理解的東西,她天生就是那種很有主見的人,雖然,只是個女子,但是,她可能有著讓人無法比擬的能力。

    這個夢的開場,讓太初潛在的意識都震顫了開來,他作為夢的主人,如空氣般存在於任何一處,卻又毫無影跡,他只能像上天一樣看著自己的二姐,卻不能言不能說,不能給她一個問候,或是一個依靠。

    「小弟!你離開已經快兩個月了,孤身一人怎樣在外生存呀?媽每天在哭,求神拜佛祈禱你能平安歸來,大姐自你走的那天被爸打罵了一頓後,就把自個反鎖在給你們成親的屋子裡,誰勸也不肯出來,媽沒得辦法,只好請人幫忙拆了窗戶,才進去將姐帶出來,不吃不喝七天的人,再加上心氣,現在還病著。」

    華來儀講著這些話時,眼裡只有淒迷的神色,卻沒有淚水湧出,也許,她早已學會怎樣讓自己變得剛強,或是,她的淚反流進了心間,無論人前人後,她習慣保持這種心如明鏡的狀態。

    梳理了一把垂落前額的髮絲後,華來儀又自語道:「還有爸,他也在四處找你,托人還在縣、市電視台打了尋人啟事;姐妹們也都盼著你早日回來!可是,二姐知道你不會回來了,而這個家,也在你走後,少了生氣似的,沒有你,家裡一切希望都沒有了似的,你知道嗎?」

    華來儀猛地打住話語,將眼神凝定在一隻從她頭頂滑翔而過的飛鷹上,她對著閃電般掠過天空,已經成為遠天外一個黑點的鷹兒,注視著,最後直到那黑點消隱,回過神的她,竟然興歎道:「初仔,也許你的選擇是正確的,沒有遠行,哪來的成長?」

    華來儀再次低頭向生活了十年的村子望去,眼神裡的堅定,參合著一些刻在骨子裡的東西,讓她不由自主地再次想要刻畫它的面貌。或者,她需要的只是讓此刻留駐的深一些,真一些,久一些。

    「爸媽,姐妹們,給你們留的話,我放在枕頭下了,原本打算再孝敬幾年你們二老的,再陪幾年吃苦的姐妹的,可是,現在咱家沒有我呆下去的條件和理由了,從弟走的那天,我就在說服自己,可是,那時,咱家人全在痛楚中,我不得不忍耐到現在,今天,我離開了,是為了我,也是為了咱家,我要讓你們過上好日子,不走出這裡,我們沒有路可走,沒有希望,所以,我要去為咱家找希望,也是去找初仔,我們一定會帶著希望回來的。」

    華來儀停下言語,深深吸口氣,對著剛剛冒出頭來的太陽,低吟道:「弟,二姐不勸你回來,但是,你得平平安安,活得像個男子漢,也許,有朝一日,你會錦衣還鄉,那時,希望我們還能團聚在這裡;」

    揮揮手,華來儀扭身而去了,2010年,對於華家來說,表面看來是個不幸的年份,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裡,一雙兒女先後離開了日夕村,為著不同的理由,為著相似的目標,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了音訊、、、

    「不要,二姐!你不能離開家啊,你一個女孩子,出來無依無靠的,可怎麼生存呀?」

    太初猛然間從水池中立身起來,還處在半沉睡狀態的他,對自己的赤身毫無所覺,就那麼在水中叫嚷撲騰開了;

    「爸媽,姐啊!初仔對不起你們呀,初仔不是人,只顧自己呀!害你們為初仔掛念,姐還生了病,二姐也離開了家啊,都是我害得咱家成了這樣啊,我真該死……」

    太初在池中不僅亂叫亂嚷,還突然在池子裡亂轉開來,而池外正被太初怪模怪樣嚇傻眼的軒轅小星,手捧布包,一時倒忘了自己先前躲躲閃閃不敢進來的事情了,只顧呆站在那裡,看太初似瘋子般演發狂發癲的戲,而沒有喊出卡在喉間的那一嗓子驚怪叫聲。

    只是,太初演得太過投入,竟然,不知不覺衝進了半月池的最裡面;

    此刻,太初意識裡全被自責和擔憂充塞著,渾然不知身外之事;

    雖然半月池最裡面的水溫,不是那種能立時損傷人身體的數,但是,泡久了,也會有疼痛的滋味;

    然而,瘋了般的太初,哪裡還管顧這些,甚至連他不會游泳也沒理會到,就一頭栽進了半月池裡面足足有兩米多深的水中。

    「喂?你……水燙啊……」

    軒轅小星恰好從呆立的狀態醒神過來,看到此幕場面,情不自禁喊出了擔憂的話。

    再看太初,已然深進到半月池的最深處,雙手還在上下揮舞,好像在抓撲什麼,也許是還在夢中追他二姐,這也使得他一時沒有被池水沒頂,卻也只有在原處打轉的份。

    而對於軒轅小星的喊話,在這種情形下,他又怎麼能理會到!

    軒轅小星得不到回應,以為太初故意不理會他,正想將手上布包丟過去砸他,卻看到突然面向了自個的太初,嘴邊噴著水泡,不知他在咕嘟什麼,卻因為嗆水的原因,再也聽不明白。

    「喂,你……你想不開,也別髒了我的池子啊!」

    軒轅小星心下更為生氣,想起太初先前的胡亂話語,他以為太初要在半月池裡自殺呢。

    而太初此刻,渾然不知身外事,只是一味地在水中迷亂著,漸漸地,他撲騰不動了,肚子也漲滿了水,猛地就沉入了半月池中;

    一臉驚愕的軒轅小星,看著最後冒起水面的兩個水泡,意識到什麼不對勁,連忙丟下手捧的布包,掠起身形像太初沉下去,還在泛著水漣之處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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