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節)
「蛇啊……蛇……」
「啊……」
「媽呀……」
太初一聲喊,把身邊的姐弟倆也嚇壞了,轉頭見到墨綠色的一條大蛇,張開著大嘴,露出尖尖的一對獠牙,浮在水面上,弄得水花四濺,正如一隻嚇人的妖物般,驚得他們更是尖叫連聲。
「快跑……快呀……快……」太初最先反應過來,急忙向前逃起來,因為腿間有水阻擋,行走起來不僅響聲大,也不是很順暢。
肖陽也頭頂寶盆,推著自己的姐姐追著前面的太初逃起來,嘴裡連連催著姐姐:「快呀,快點……快點逃啊……」
「快……快啊……快……」跑前面的太初,顧不得回頭,嘴裡出於本能地喊著叫著,一邊招呼那姐弟倆,一邊用以減輕心理上的恐懼。
三人這樣逃著,那蛇在後面不斷追著,又不知道為什麼,對於落在後面的肖陽姐弟倆,卻是不願接近。
到三人快跑到地頭時,隔遠發現一處崖岸,只是上面光線很暗,看不清是什麼所在;
一等接近了那裡,太初顧不得許多,一把將金鳥順手甩上岸,正想攀著巖壁爬上去,肖陽姐弟也恰好跟了過來;
而那蛇卻在此時,也沉入了水中,太初回頭找不到那蛇,心中驚疑不定,就怕被它在水裡來個偷襲,那就完了;
肖陽也學太初先將寶盆丟上岸,回頭便去幫姐姐拿瓶子,太初卻因為肖陽丟了寶盆上去,一眼見到岸上無數小蛇竄動,躲閃著他丟上去的金鳥;
近岸邊,也盤著許多同樣受了驚的蛇,正抬頭對著太初發出嘶嘶之聲,太初這一驚不得了,尖聲叫喊中,腳下一個沒踩實,直接仰身倒跌進了水潭裡。
等到肖陽跟他姐姐要爬上去時,岸上的蛇都莫名其妙逃得不見了影子,他們哪裡顧得上管太初,連忙向上爬著。
太初由水中鑽出來,卻同時見得那條大怪蛇也從水中躍出,一口向他脖頸間咬來,他驚喊一聲,本能的出手搗在那怪蛇的七寸之處,將那蛇一拳打得再次落入水中後。
他一個轉身,連忙追著肖陽姐弟後面,向岸上爬去,可是,剛爬到一半距離,眼見就要離開水潭時。
太初忍不住回頭再去瞧那蛇,但見怪蛇又一次追到他的背後,還對著他的屁股狠狠來了一下,痛得他大叫一聲:「啊……滾開……」
那蛇豈會聽他的,雖然放過他的屁股,卻是躍起粗大的前半身,對著他的面孔,就噴出一股濃綠的煙霧來。
太初被噴得滿面濃煙,趕緊向上爬去,爬上岸再去看那蛇,竟是沒了影蹤,他心裡直道:「原來是條水蛇,差點沒嚇死我老人家……」
不過,受此驚嚇,他更不敢停身,一把撈起丟在岸上的金鳥,捂著受傷的屁股,正想查探清方向逃離這裡。
「大哥哥,快上來啊!」
太初聽到是小女生的喊叫,順著聲音望去,不遠處的高台上,一團濛濛光華映出一對身影,正是爬上了那裡的肖陽姐弟。
太初想也不想,就向那裡跑去,到了地頭,發現是一條傾斜的石階,他急步登上去,看到盡頭有洞孔,不知通向哪裡,想著可能是出口。
「怎麼樣,大哥哥沒事!」小女生看他走過來,連忙出聲問到。
太初卻顧慮著顏面,不想被她知道自己屁股被咬的事,正要搖頭表示什麼時;
肖陽卻恰巧蹲在他後面,藉著寶盆的光源,一眼見到太初屁股上的清晰咬痕,出口貶損他一句道:「呀呀呀,好大的牙印,你屁股夠吸引力了,連蛇都喜歡咬……」
太初被他揭破心事,窘困道:「蛇咬我關你什麼事……你少幸災樂禍了!」
小女生聽得她弟弟的話,為著太初擔憂起來,急切著問道:「大哥哥,你真被蛇咬了?讓我看看……」她說著話就要繞到太初身後,幫他查看傷勢。
太初哪能讓自己的屁股洩露給小女生看,連忙攔住她解釋道:「不要看了,沒什麼,只是一條水蛇而已,不會有毒的!」
小女生聽得他這麼說,也就不再堅持,再次回眼看向太初手上的金鳥,說道:「大哥哥為什麼這麼愛拿這種寶貝啊?」
太初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但是,心裡的話,又不好說給她聽,直接敷衍一句:「我是考古的,喜歡收藏寶貝啦!」
肖陽在後面,猛然來句:「瞎吹!看你能帶的出去才怪……」這話卻立即鬧得太初臉都發燒了,心裡罵一句:「忘恩負義的傢伙,就知道拆我老人家的台!」。
「噗嗤!」
小女生好像也因為弟弟這話,而明白了太初是在拿話糊弄她,不由笑了一聲。
太初更加不好意思起來,回身瞪一眼站起身的肖陽,說道:「我得罪你了?幹嘛老跟我頂牛?」
肖陽更直接,回一句:「你說話不算話,是小騙子!」
「你……」太初有些急眼,抬手想要給他一下。
「小騙子……」
肖陽對抬手要打他的太初,扮個鬼臉,一扭身,跑進了那個洞孔裡去了。
留下太初和小女生,她見自己弟弟跑了進去,擔心他的安危,趕緊也追了進去。
太初對著那洞孔,問那進去的小女生道:「怎麼樣,到底是不是出口啊?」
小女生應一句:「不像是出口,感覺好恐怖的樣子……」回過太初的話,她又喊話給自己的弟弟道:「肖陽,別走那麼快,小心啊!」
「姐姐,你快下來,這裡很古怪很古怪的……」
太初和小女生被肖陽的話吸引著,先後下到一個像是墓室的地方,一眼見得角落裡,堆積了許多枯骨,每一具枯骨前都立著一塊小石碑,像是號著他們生前姓名的樣子。
中間卻很突兀地擺著一具水晶棺,裡面充滿了黑色的液體,除了這些,棺裡還有什麼,卻是無法看得清楚;
從外面看,棺蓋上很醒目地帖著一張大大的紙符,兩頭分別有一男一女,不僅端坐的模樣,看著栩栩如生,更奇特的是,他們的手掌都抵在棺體上,給人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
要不是看著他們身上,積落了許多蛛網塵垢,猛地一看,還以為遇到了大活人呢!
此刻,那肖陽正在瞧看著水晶棺,見著他姐姐走下來,拉了她便向另一處的高台上行去,好像在故意躲開太初似的;
太初借他手中寶盆的光,瞄一眼那高台處,只見得,那裡有一面光滑石碑,卻不知寫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