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
當雲夢痕路經寒山寺,得遇眾多年輕高手,聽聞是要參與什麼仙會,只是,剛一碰面,雲夢痕便發現自己所屬的師門,並不受這些人的歡迎;
於是,為了師們顏面,雲夢痕巾幗不讓鬚眉,決定要跟群倫比鬥一番……
在那男子放出挑戰的話後,雲夢痕雙目凝出清冷神光,看著來到她身前的這個年輕男子;
但見,此人中等身高,國字臉形,雙眉入鬢,眼神清明,和人對視時,神情多帶著傲然之色,全身穿著一襲墨色中山裝,看著幹練而矯健,走路間,步調沉穩,一眼得知非是一般庸手可比,而且下盤功夫,可能更有獨到之處;
這倒讓雲夢痕不僅留上了心,因為大凡修煉之士,都明白千百年來流傳的一個至理:「拳來易擋,腳下難敵。」這腳下功夫練好了,不僅平衡方面佔優了,力量、技巧,以至於各方面都會有所超越;
其原因是,拳不僅不好練,還難以突破頂級,因為大凡拳法講究一個「智攻」,要想用巧取勝,必須具備非凡之智,想想萬千人中,能有幾人?
反而腳攻,不僅能靠身體的「力攻」來發揮優勢,還能輔助「智攻」在裡面,二者相輔相成,卻能長足發展,所以,一般來說,凡是將下盤功夫練得出神入化者,其能力已經達到了頂尖高手之列。
這也是雲夢痕察覺到男子的硬實下盤,才想到不敢大意的地方了。
當二者剛拉近到可攻防之距時,那男子正待有所動作……
「柳兄你既要約鬥雲仙子,小弟理當讓之!」一把恭維男音卻讓他頓住了身形。
柳天驕轉向跟他客氣禮讓的南宮富帥,開懷一笑後,說道:「哈哈,南宮兄弟禮讓有加,天驕就卻之不恭了。」
兩個大男子,這麼目中無人似的客套,只當雲夢痕是自家貨品一般,可以由他們做送水人情的做法,自然讓雲夢痕更惱在心裡了。
天性便存有善惡分明個性的雲夢痕,冷目看著二人,更把南宮富帥這個「孔融讓梨」的傢伙,恨在心裡;
雲夢痕本來對他就不存好感;此時,更厭惡到了極致,正想出言譏諷他幾句,卻不想南宮富帥竟然狡猾如狐,話一落地,就退縮到了後面的那幾個女子行列中去了,倒讓雲夢痕失去了反擊的機會;
雲夢痕冷眼瞧看著南宮富帥時,連帶其他人也一併收入了眼中,其中兩個長得雙胞胎樣子的靈秀姐妹花,對南宮富帥的接近有些歡喜;
另外還有三女,兩個站在五明和另一中年和尚間,一個清麗脫俗的似一朵出塵水仙,另一個明艷似春花,各有一種奪人心魄的美韻在其中,實在是難得一見的佳人;
還有一位至始至終蒙著面紗,只能看到其動人身段,卻不得而知其美貌與否;
雲夢痕盯著南宮富帥時,卻發現他每每會將目光瞥向那蒙面紗的女子,然而女子身邊早站著場中沒有出言過的一個俊美少年,那少年丰神俊朗,氣質淡雅,有種天生的俠者風範,倒是許多女子一眼就願欽慕的帥氣男生。
「在下順地幫掌教首徒柳天驕,希望能得雲仙子指點一二!」
那插了別人隊的男子,回過南宮富帥的話後,因為先前已經知會過雲夢痕,便想著她定會應和自己的挑戰,等了一陣,得不到雲夢痕的首肯,只得再次出聲強調一句。
雲夢痕由眾人身上收回目光,看向柳天驕時,見他已經擺出四平穩的架勢,想著這些人雖然未曾謀面,卻也當屬於古元仙境中的正派人士,自己身為墨行門的人,本有和他們並駕齊驅的身份地位,不想卻遭了白眼;
她想到這裡,氣在心頭,一些思緒更泉湧而出:「墨行門自家遭厄也就罷了,卻被人如此看輕,難道真是本門之錯?人情冷暖,竟然這樣因勢而變,叫人怎能不寒心。
現在,更為可氣的,莫過於這個人想依仗仙技來羞辱自己,然後,宣佈墨行門不再具備擠身大的實力,徹底將墨行門打成二流門派,甚至瓦解,才算如了他們的願。
真是狼子野心,正道人士又如何,落井下石,謀求自利,不外如是!」
雲夢痕心下憤恨萌發,直接將剛剛見到的這些人,都歸入了小人、偽君子行列中,嘴上豈能客氣,直截了當發話道:「既然看墨行門不順眼,我無話可說,手底下見真章,也算禮尚往來了。」
「阿彌陀佛,雲施主莫要動氣,柳施主也當忍忍好戰心理,請聽小僧一言相勸,不看小僧薄面,看在這次發出的仙佛帖上,也當以大局為重。」
釋統的五明和尚,見得眨眼間正道二派代表就到了手底見真章的田地,真怕二人起了衝突,壞了這次的事情,連忙橫身攔在二人面前,想借助仙佛會一說,緩和他們的衝突;
「五明大師,你說的什麼仙佛帖,請恕雲夢痕才疏學淺,無緣識見明瞭,還是請大師讓開的好,此番比鬥非比私人恩怨,我以墨行門執法長老的身份,接受順地幫柳俠士的指教。」
說到「俠士」二字,雲夢痕還故意提高了音質,使得這個冠名聽著就有種諷刺味道了。
柳天驕自然聽出了其味,心下雖然不舒服,神情卻是依舊如斯,再一聲大笑化解掉尷尬:「哈哈,和尚,你這和事老今日算踢到了鋼板,人家雲仙子可不領情呢,還是讓柳天驕在仙佛會前熱熱身!」
未等話落,他一個倒翻空,一躍蹦起丈餘高,越過擋身的五明和尚,將原本弓起的雙腳,猛然直襲雲夢痕後背心,動作簡直比蛟龍更迅疾,而他一出手,便展開自己的看門本領,卻也沒逃過雲夢痕早先的預料,此番比鬥,卻又不知誰強誰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