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爺、師奶奶來了啊!」一對看上去是小夫妻的小老闆迎上來,看著齊昊、葉芷林笑逐顏開。
這兩人是齊昊、葉芷林吃海鮮打架時凡大雨收的徒弟,現在是海鮮城大排檔小老闆,見齊昊、葉芷林到來,自然恭恭敬敬叫師爺爺、師奶奶,齊昊、葉芷林不迴避,答應得很爺爺、奶奶的做派。
齊昊、葉芷林去徒孫那裡吃,徒孫高興,齊昊要去賣活海鮮,徒孫夫妻不讓,老闆娘留下陪師爺爺、師奶奶,老闆跑去新鮮海鮮。
一會兒來了幾個年輕人,恭恭敬敬叫師爺爺、師奶奶,有的乾脆省略了「師」,叫爺爺、奶奶,齊昊、葉芷林一樣高高興興答應。
老姐的臉色不好看了。
范五斤更是擔心,葉芷林的情況他聽講過,齊昊讀黨校時發展的圈內骨幹成員,學校辦得風生水起,給齊昊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老姐好強,從來就不給人面子,她要是認起真來,害怕一會兒不好收場。
范五斤知道齊昊另有知己,好在是林小霞大氣,要不然還不知事情鬧成什麼樣子呢!
范五斤見老姐做臉色,也沒法化解,心裡十分忐忑。
葉芷林天生聰慧,極品間諜資質,自然看得出老姐不高興,她對老闆徒孫說:「告訴你師父,說我和師爺爺在這裡,叫他們過來!」
葉芷林吩咐完徒孫,撥通舒小海電話:「小海。范市長來了,還有三江市的林書記,你和小張過來吧!」
葉芷林大方灑脫。當著老姐請客,一個圈內的人有點小故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儘管如此,老姐還是沒有掃去臉上疑雲,說來也是,自己妹妹丈夫給漂亮女人並稱師爺爺、師奶奶,自然不會高興。
一會兒,凡大雨、李雪艷來了。凡大雨認識老姐,見老姐就恭恭敬敬叫姐,然後把李雪艷介紹給老姐。李雪艷也恭恭敬敬叫姐。
老姐對凡大雨印象特別好,可是對花枝招展、眸子靈動的李雪艷多少有些不待見,不過也沒有露在臉上來。
凡大雨夫婦招呼過老姐後,招呼范五斤范市長。接著招呼齊昊、葉芷林師傅、師娘。挺隨便自然的。
舒小海來了,老姐也認識,舒小海招呼姐,把小張介紹給老姐。
小張穿著比較正規,老姐喜歡,雖說李雪艷給小張一樣挺著肚子,老姐沒見著關心,他關心小張道:「都這個樣子了。不應該過來!」
小張說:「沒事,姐!」
小張、李雪艷的肚子有規模了。做了b超,男孩子,雖然不像齊昊的是雙胞胎,但還是高興得很。
別看幾個人是生死相托的朋友,生兒育女問題上其實內心都在較勁,要麼大家生女孩子,如果有一個生女孩子,自己都會覺得落了下乘。
華夏人,重男輕女根深蒂固,偉人的話一句頂一萬句,可是偉人說的「婦女能頂半邊天」,男人骨子裡就不怎麼理會。
看著小張、李雪艷的肚子,齊昊就想到林小霞了,林小霞懷的是雙胞胎,比小張、李雪艷早上身,現在的規模看上去應該更宏偉。
齊昊撥通林小霞電話:「小霞,爺爺到察省來了!」
「知道,爺爺走前給我來過電話。」林小霞關心問,「爺爺還沒休息啊?」
「早休息了!」齊昊看著老姐,「姐來了,姐夫也來了,芷林、小海、大雨陪姐在海鮮城吃海鮮呢!」
林小霞說:「真羨慕你們!」
齊昊說:「小張、雪艷也來了!」
三個女人幾乎同時懷孕,都懷的男孩,聽說小張、李雪艷來了,林小霞說:「我要給她們說話。」
齊昊把電話遞給李雪艷:「小霞要給你講話。」
李雪艷接過電話高興得直嚷嚷,小霞姐……
齊昊再看老姐,老姐已經不再對葉芷林做臉色了,兩人挨著坐的,已經不再冷著臉,與葉芷林談笑風生呢!
看到朋友團聚大家高興,想到小霞、榮姐身處芳港齊昊內心很不是滋味,兩人為了林家告別親人、朋友背井離鄉,每每親人朋友團聚他就倍想他們。特別是榮姐,她跟著自己闖天下,只說是大兄弟走到哪裡姐姐跟到哪裡,沒想到是這種方式兩人分開。從姐弟情到愛情,又回歸姐弟情,齊昊感覺到不僅他傷不起,榮姐一樣的傷不起。
李雪艷給林小霞講了一陣話,把電話遞給小張,小張給林小霞講了一陣話,電話回到齊昊手裡。
林小霞問:「爺爺、二伯身體怎麼樣?」
見林小霞問,齊昊知道小霞已經聽到風聲,他起身走到一邊:「小霞,二伯身體不大好,爺爺狀況也不佳!」二伯的身體狀況林家雖然不議論,但林家人知道大概,二伯肝臟有問題,針對二伯的病情,由華夏國著名醫醫生成立了專家組會診醫治。
爺爺老了,油干燈草盡,自然規律不可抗拒,不過爺爺的精神還在,腰板挺得筆直,努力做出精、氣、神很足的樣子,不過做出的精、氣、神給自身有的精、氣、神是兩回事,林家人看了不免傷情。
爺爺、二伯,林家的兩棵參天大樹,多少年來林家人蔭蔽在大下樹下,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現在兩棵大樹……怎麼不叫人擔心。
林家這些年不可能給天下人永結同心,林家上下無不籠罩在壓抑的陰雲裡。
電話沉默會兒
兒,林小霞問:「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齊昊說:「我和芷林有準備,誰動,讓他嘗試下敢動林家的滋味!」
林小霞說:「昊,告訴芷林,我身在國外幫不上忙,但國外有行動還是能夠出上力的!」
聽林小霞這樣說,齊昊內心感覺更沉重了,小霞懷著孩子,也要求盡林家一份責任,為了小霞自己更應該盡到自己最大的努力。
太壓抑了,齊昊換種情緒,說,「小霞,送走爺爺我過來看你!」
林小霞一下子高興起來:「看我,還是看你雙胞胎兒子!」
齊昊道:「都看!」
林小霞怨聲載道說:「你養的好兒子,一點也不知道疼媽媽,經常在肚子裡操練武功,真想把他們拽出來打一頓!」
齊昊笑了:「臭小子還沒出世就如此放肆,小霞,我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替你教訓臭小子,看他們還敢不敢在你肚子裡犯事!」
「我的兒子,不許你胡來!」林小霞厲聲道。
「你的兒子?」齊昊故作不解道,「難道沒有我的份?」
林小霞橫蠻道:「沒有!」
齊昊說:「看來我還得往芳港跑,以後兒子不認老子,損失就大了!」
林小霞說:「知道損失大就好,兒子不認,看你這個老子怎麼進芳港家門!」
兩人打了一陣嘴巴戰,齊昊問:「大伯身體怎麼樣?」
林小霞高興道:「大伯昨天去複查,病情居然有所好轉,連醫生都十分驚奇!醫生說了,照此發展下去,大伯生命無憂!」
「真的啊?」齊昊好高興,只要大伯在世,以他在芳港形成的勢力和背景,林小霞、榮姐可以無憂。
大伯的病情好轉,這完全出乎齊昊的意料,當初大伯急著叫林小霞、齊昊去芳港接受遺產和公司時,大伯雖然還強打精神,但看得出來,大伯的精神已經全面崩潰。
林小霞過去後,給大伯孤獨死沉的家帶去蓬勃的春風、帶去正在孕育中的生命、帶去多少年來隔斷的親情,大伯感受到了親情、新的生命、新生活的意義,是林小霞幫助大伯點燃了身體內新生命的火焰,讓大伯在病痛中重生。
什麼叫親情,這就叫親情,親情可以使病魔悄然退去,這有病例證實。
兩人說了一陣大伯,林小霞說:「榮姐在,說說話吧!」
「大兄弟!」電話傳來榮姐做作的聲音。
這種聲音以前是沒有的,自從兩人有了那次以後,榮姐「大兄弟」聲音就做作了,沒有那種發自內心的弟弟感情,唉,說來也是,什麼樣的身份就有什麼樣的反應,榮姐現在給自己已經不是姐弟情義,而是愛情,她再叫「大兄弟」,不走調都不成。
想到榮姐跟隨自己一場竟然是這樣的結局,齊昊不由闇然神傷。
齊昊說:「榮姐,辛苦你了!」
「沒有沒有,我是你姐姐,照顧弟媳是姐姐的責任!」榮姐忙說。
齊昊說:「大家都想你,榮姐!」
「我也想大家,大兄弟,你就叫大家抽時間到芳港來玩吧!」榮姐依戀不捨的語氣。
榮姐到芳港,完全是她沒有想到的事情,沒有一點思想準備,說走就跟林小霞走了,她的愛情留在察省,她的思念留在察省,她的朋友留在察省,她的姐妹留在察省,她的內心世界齊昊能夠體會。
齊昊說:「榮姐,想大家了就回來看看吧!」
「不行啊大兄弟!」榮姐的話好真誠,「小霞大著肚子公司的事情還忙不過來,我也要盡快熟悉公司的業務,沒有辦法走開!大兄弟,回來看大家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替我轉告大家,對不起大家了!」
榮姐電話收了線。
齊昊看著手中電話,愁悵油然而生。
手機隨即響起來,諸葛書記的,齊昊忙接起:「你好,諸葛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