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秘書電話收線齊昊手拿電話笑了,他想像得到韋秘書電話收線後十萬火急找諸葛書記的情形,在見到諸葛書記前,他要營造十萬火急的氣氛。
齊昊算計好時間,五分鐘剛到便撥打諸葛書記電話。
既然是十萬火急,齊昊就得擺出十萬火急的架勢;既然嚷嚷十萬火急,韋秘書就得給齊昊一樣得十萬火急。齊昊可以十萬火急,這不僅僅因為是林省長的女婿,還因為諸葛書記的信任,高速公路、路面硬化重任在身,諸葛書記不信任也不行。
電話接通齊昊嚷嚷道:「諸葛書記,十萬火急!」
「齊廳長,我正要給你回電話呢,諸葛書記叫你立即去他辦公室!」電話傳來韋秘書的聲音。
齊昊電話收了線,立即去諸葛書記辦公室。
齊昊來到諸葛書記辦公室門前,韋秘書等在那裡,見齊昊十萬火急樣子疾步而來,說我去通報,轉身走進諸葛書記辦公室門。
不到兩分鐘時間,諸葛書記辦公室走出來幾個人,政法委書記、公、檢、法一把手,諸葛書記是在研究決定事關察省穩定的大事,被迫讓路齊昊,可見諸葛書記對齊昊十萬火急的重視。
韋秘書對齊昊說,諸葛書記等你呢!
齊昊給幾個人打了招呼,十萬火急樣子疾步走進諸葛書記辦公室。
「諸葛書,十萬火急!十萬火急!」齊昊只嚷嚷十萬火急不說事。人被十萬火急搞懵了似的。
平常間齊昊挺穩重,今怎麼了,只嚷嚷十萬火急不說事。諸葛書記說:「坐下,說事,都到我這裡了,還有什麼十萬火急!」
齊昊愣愣的看著諸葛書記:「諸葛書,十萬火急!」
「叫你說事!」諸葛書記喝道,形色威嚴。
「是,諸葛書記!」齊昊突然回過神來表情。「上午劃走兩筆,一億五千萬,下午上班不久。劃走三筆,九千萬,還知道現在……」
「什麼兩筆三筆的,講清楚點。怎麼回事!」諸葛書記嚴肅著臉。
齊昊搖搖頭。努力克制自己不著急表情道:「諸葛書記,高速公路融資專戶,今天上午劃走了兩筆,一億五千萬元,下午上班時,劃走三筆,九千萬元,還不知道這會兒有沒有繼續劃錢走呢!」
諸葛書記聽明白了。融資專戶有人劃錢,這在省財廳是經常發生的事情。諸葛書記見慣不經,有些挪用還是他親自點頭的呢!
「有這事?」諸葛書記眼神裡,這事不值得十萬火急。
「有,這是證據!」齊昊把劃撥的證據遞給諸葛書記,「如果他們可以隨意劃走融資款,要不多久,察省高速公路建設唯一到位的錢就沒了,諸葛書記!」
「不會那樣的!」諸葛書記不急不忙道,「一會兒我給他們打下招呼,不許他們再動融資款!」
齊昊手機響起來,舒小海的,齊昊心忖小海的電話簡直就是及時雨,他接起:「講!」
舒小海說:「哥,剛才二十分鐘內劃走五筆!」
「又劃走五筆!」齊昊驚叫道,「快,把證據送到諸葛書記辦公室來,要快!」
諸葛書記驚訝了,又劃走五筆,諸葛書記知道,省財廳劃撥錢,每一筆都上千萬、上億,幾乎沒有幾百萬的,他覺得這事不正常了,不是一般的雁過拔毛,有點雁過殺血吃肉的味道,這還了得。
齊昊看到諸葛書記臉上變化了,嚷嚷道:「諸葛書記,融資款是保不住了,得趕緊通知融資人,現在還剩下多少錢叫他們拿回去!高速公路咱不建了,保不準今天動工明天就成爛尾樓工程!我這就通知廣省,葉書記不要參加剪綵了,怕是察省的爛尾樓工程影響葉書記聲譽!高速公路停建總要給老百姓講一句吧,我給小霞講,叫她搞個新聞調查,寫篇長篇報道,我也不想背黑鍋……」
「齊昊!」諸葛書記黑著臉一拍桌子,「你還是不是執政黨員、廳級領導同志,怎麼義氣用事!」
齊昊心中大喜,諸葛書記跟上來了,他說:「我怎麼義氣用事了諸葛書記,我原本想在諸葛書記的領導下,完成諸葛書記高速公路建設、路面硬化的戰略佈署,個人也尋思著撈點政績,現在我的政績被省財廳那些人給攪黃了,我為什麼不該攪黃他們!」
韋秘書記疾走進辦公室,把幾張複印件交給齊昊,齊昊看是劃撥錢走的證據,雙手遞給諸葛書記:「照這個速度,不出元月底,八十萬融資就劃沒了,還修什麼高速公路,還硬化什麼路面!」
齊昊在嚷嚷十萬火急諸葛書記也看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事不嚴肅處理,省財廳那夥人根本不會收手,這麼多年靠挪用過日子,他們見到高速公路融資專戶上的錢,才不管這是什麼錢呢!況且這事齊昊已經鬧開,林小江有十億元融資款,林小江老子是中央服務局常委,諸葛書記才不會做吃不完兜著走出事情。還有林小霞,她要曝光這事他可以指示察省內大小報刊不許登載她的章,可林小霞的稿子要拿到其他省、乃至白市發也是他管得了的?如若這事真的曝光,必然鬧得滿國風雨,這樣一來他的書記位子還坐得穩,這事林省長在家不會發生,林省長不在家發生,責任全在自己。
諸葛書記想到這裡鐵青著臉,拿起辦公桌上電話,撥通,恨恨道:「挪用高速公路融資款怎麼回事……混蛋,廳長當膩了不是!你必須給我杜絕類似事件再次發生!立即把劃撥出去的錢追回來!準備接受組織處理!」
齊昊見諸葛書記爆粗「混蛋」,放心了,別看省財廳那夥人強勢,惹不得,可諸葛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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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動真格,對那夥人的處理也就是斬瓜切菜那麼的容易。
省財廳張組長辦公室,省紀委情況調查正在進行,盛廳長很不耐煩的樣子,但又不敢把不耐煩表露過份。實事求是講,單就挪用事件盛廳長一點兒也不害怕,不就挪用嗎,省財廳這些年什麼錢沒有挪用過啊,挪用就挪用了,怎麼著,你咬人家球啊!可盛廳長只能在心裡罵,不敢罵出聲,罵出聲害怕激怒省紀委的人把其他事情牽扯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情況調查在進行,盛廳長避而不談實質性問題,要麼東拉西扯、要麼找事情搪塞、要麼所問非所答,一句話,盛廳長對省紀委調查的事情不沾邊。
秦麗不急不躁,慢慢調查、慢慢詢問、慢慢記錄,你盛廳長不是說工作忙、急嗎,你急紀委的同志一點也不急,你不講問題,紀委的同志絕對不搞刑訊逼供,問你,你怎麼講,即便牛頭不對馬嘴也給你記錄在案。
張組長辦公室的情形有點兒怪異,盛廳長有點像剌蝟,你紀委的人不是要咬嗎,嘴巴咬下來呀,我等著呢!
這樣的情形直到盛廳長接到諸葛書記電話,他清楚的聽到諸葛書記恨恨的語氣,那種語氣透著足以讓他恐懼的寒氣,盛廳長從諸葛書記話的意思裡理解透徹了三點,一是杜絕類似事件再次發生,二是立即把劃撥出去的錢追回來,三是叫自己準備接受組織處理!
一、二點說穿了是叫他去執法別人,第三點就不同了,是叫自己準備接受組織處理!
組織怎麼處理,這可是有大有小啊,大到組織可以叫你在規定的時間、地點說清楚問題,其結果是問題說清楚了,人卻移交司法處理。
當然也有一般的處理,比如戒勉、通報批評、記過什麼的,這也是處理,現在諸葛書記開口定了處理的調子,不處理不行,盛廳長現在要爭取最輕的處理。
盛廳長給自己定了調子,態度陡然間好起來,一點沒有煩燥的樣子,他說:「秦主任,挪用這件事錯在省財廳……」
秦麗說:「我們只調查事實,不講對錯,盛廳長。」
「是是是,秦主任講得很對,秦主任有問,我必答。」盛廳長態度轉變好快。
秦麗問:「從融資款中劃走的第一筆款是一億元,盛廳長知不知道這事?」
盛廳長想想:「聽金廳長講過這事,說是撥給省紀委建設培訓中心!」
秦麗問:「也就是說,省財廳沒有開會研究討論,也沒有請示諸葛書記、顧省長!」
盛廳長說:「沒有。」
秦麗問:「錢劃撥出去你簽字了嗎?」
盛廳長說:「廳內實行分管責任制,誰分管的系統,劃撥款項由誰簽字!」
秦麗問:「也就是說,你沒有簽字?」
盛廳長說:「沒有。」
秦麗說:「盛廳長意思我們如果要進一步調查,得找金廳長。」
盛廳長說:「是,秦主任。」
「好吧,這事一會兒找金廳長調查。」秦麗接著問,「上午你從顧省長辦公室走後幾分鐘時間,融資款中劃走了五千萬,這事你知不知道?」
盛廳長賭咒發誓不知道,秦麗問了下午上班劃走了三筆,剛才劃走五筆的事情知不知道,盛廳長賭咒發誓一概不知。
「養條狗要看家啊!」秦麗看著盛廳長笑笑,鄙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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