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林聽到齊昊對她說話的聲音,感覺到齊昊滾燙的身體,體會到被齊昊緊緊抱在懷裡有力的雙臂,回到齊昊懷抱真好,安全,放心。
葉芷林清醒過來,睜開眼睛微弱聲音道:「昊,真是你!」
自己女人遭受這麼大的罪,齊昊淚水奪眶而出,滴在葉林臉上:「芷林!」
葉芷林努力抬起手臂,輕輕撫摸齊昊的國字臉,微弱聲音幽幽動情:「昊,讓你擔心了!」
齊昊佝下頭,嘴巴親在葉芷林臉上。
葉芷林妖媚道:「別人看到了,羞不羞!」
齊昊不說話,親吻著葉芷林。
「昊,我臉髒著呢,暫時不要親,以後讓你親個夠!」葉芷林聲音有氣無力。
城市那邊汽車大燈雪白的光亮照射過來,半邊天都亮透了,受到燈光剌激,葉芷林身體動了動,她頭腦中出現恐怖情形。
小張守護在葉芷林身邊,說:「別動,一會兒叫擔架過來接你!」
葉芷林不動了,小聲說道:「昊,有人襲擊我,一輛大卡車,雪亮的燈光照著我的車,向我直衝過來,我躲避大卡車,車頭栽進排水溝裡,我下車,幾個人衝向我,我給你打電話,電話只響一聲,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齊昊看著滿面鮮血的嬌俏秀臉恨恨道:「芷林,放心,我一定要抓住對你下毒手的人,要他血債血償!」
「昊,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襲擊我,我沒有得罪任何人。」葉芷林身體往齊昊懷裡縮了縮。
葉芷林為人平和,從來不會得罪人,齊昊剛要說話,突然間內心一緊,頭頂彷彿一個炸雷,難道……齊昊驚得目瞪口呆。好在是夜晚,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葉芷林身上,要不然齊昊異樣會被人發現。
齊昊立即否認了這種想法,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對她的懷疑。難道這是巧合,她去家和葉芷林出事?事件與她會不會有聯繫?
齊昊絕對不相信她會做這樣的事情,她的確好幾次提到過葉芷林,且在表情激動,女人遇到這方面事情往往較真,吃起醋來容易衝動,衝動是魔鬼,魔鬼纏身什麼事情也難免發生。不是她、絕對不是她,他瞭解她,她不是雇凶行兇的人。她容忍他與秦麗的關係。容忍他與顧瓊的曖昧,對歐玉蓮有所懷疑,但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難道她不能容忍葉芷林?
齊昊是人,是男人。雖然平常間始終保持清醒的頭腦,但自己女人遭遇襲擊受傷的慘狀猛烈撞擊他的內心,他在事件雲遮霧罩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對事件的判斷難免誤入歧途,何況這樣的事情在社會上經常發生。
聰明、賢淑、高貴的女人一旦吃醋,就會變成糊塗女人,糊塗女人發起威來不壓於一隻母老虎,母老虎什麼事情也幹得出來。
齊昊頭腦有如巨雷轟鳴。他的女人間發生戰爭,絕不可以用平常間所用的方法處置,這樣會傷害自己的女人,儘管自己女人有錯,他也絕對不會做出傷害有錯女人的事情。
此刻齊昊的頭腦很清醒,這事不管是不是自己女人所為。暫時不能追查下去,憑著凡大雨的本事,發生二十分鐘前的案件,他順著線索追查天亮前有可能抓住犯罪分子。抓住犯罪分子真相大白,這事果真與她有牽連。不僅讓他的一個女人受到傷害,另一個女人也處於受到傷害的不利境地。
自己女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只能自己解決,絕不可以不負責任的把自己女人推出去,齊昊主意一定。
李雪艷領著救護車上的人抬著擔架過來了,小張對醫生簡單介紹了下情況,醫生檢查葉芷林身體差不離,於是小心翼翼把葉芷林搬上擔架,抬著向公路疾步而去。
齊昊乘機撥通凡大雨電話:「大雨,情況怎麼樣?」
凡大雨說:「哥,我已經追到市區,線索沒有斷,我非抓住他們不可!」
齊昊沉默了,以凡大雨的本事抓住幾個肇事者應該沒有問題,可抓住了又怎麼樣呢,還不如不抓,讓這件事風一樣吹過去,隨著時間推移大家忘了這事。
齊昊面對突發案件竟然變成了糊塗蛋,徹徹底底的糊塗蛋,可是,誰處在這個節骨眼上又能保證自己頭腦清醒呢?畢竟千百年來,女人間為了爭寵、爭名份一個女人殘害另一個女人的事件屢屢發生,正室與小妾之間的矛盾有如窮人與富人之間的矛盾,分分秒秒也不可能停止。
凡大雨見齊昊不說話:「哥,電話掛了!」
齊昊一個激靈,這件事他不能不理智處理,他說:「大雨,救護車過來了,你去醫院!」
凡大雨驚訝無比,齊昊的話分明是叫自己停止跟蹤追擊,他說:「哥,你那邊有小海、小張、雪艷足夠了,怎麼可以不追了呢!」
「大雨,去醫院吧,把線索保留好,聽哥的!」齊昊有氣無力道。
凡大雨猜測到了什麼:「是,哥。」
救護車閃著藍光向醫院疾馳而去。
救護車上,齊昊緊緊握住葉芷林的手,目光安撫著葉芷林,然而,他的神面色陰沉,陰沉得似要吃人。小張心裡感到好害怕,他從來沒有見過齊昊如此駭人一面。
小張、齊昊上了救護車,舒小海、李雪艷開小車跟在救護車後面。
到了醫院,葉芷林立即被送進急救室。
齊昊、舒小海、凡大雨、李雪艷、小張被堵在急救室外面。
急救室門突然打開,一個醫生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誰是家屬?」
齊昊趕緊走過去:「我是!」
醫生也把文件夾遞到齊昊面前:「簽字!」
齊昊想也沒有想拿起筆,簽上「齊昊」兩字。
醫生拿回文件夾看看,遞回齊昊:「什麼關係?」
齊昊想也沒有想,在親屬關係一欄填上「夫妻」。
醫生轉身走回到急救室,急救室門迅速關上。
齊昊看著急救室門,神情呆滯,儘管葉芷林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然而葉芷林臉上的痛苦卻像在剜他身上的肉,他感覺痛不欲生。
時間已是深夜兩點過,幾個人守在急救室門前,沒有睡意。
事件老是在齊昊頭腦閃現,她和葉芷林在他頭腦輪番閃現,他實在忍不住了,拖著比鉛還重的步子,慢慢向走廊盡頭走去。
齊昊拿出手機,很久,終於下決心撥通電話,電話響到第五次,通了,他說:「小霞,是我!」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林小霞責怪聲音。
林小霞聲音充滿愛意,可以這樣講,林小霞對齊昊的愛,純潔高尚,找不到一點點的暇疵,齊昊深深瞭解這一點,但是,當另一個女人侵佔了她的領地時,她無情的反擊誰能不說天經地義!
齊昊已做出決定,低聲道:「葉芷林被人打了!」
「葉芷林被人打了!」電話傳來驚訝聲音。
齊昊低沉道:「她在急救室,被人打得很慘!」
「怎回事?」林小霞急迫問。
齊昊低沉道:「我也不知道。」
「報警沒有?」林小霞問。
「沒有,小霞。」齊昊說,他想說,我能貿然報警嗎?
「立即報警!」林小霞喝道,接著問,「是不是舒小海、凡大雨有線索了!」
齊昊說:「我不准小海、大雨過問這事!」
林小霞何等聰明之人,突然間感覺到一顆針樣的利器猛的擊中她的心臟,她雙手按住自己胸部,喘口氣,用盡平生力氣:「齊昊,你這個混蛋!趕快報警!」
齊昊這才感覺到自己一直被籠罩在濃霧裡,突然間濃霧散開,所有的真相一目瞭然。自己怎麼這樣糊塗,居然懷疑起小霞來,她聽出林小霞聲音不對,急切問:「小霞,你怎麼了,小霞!」
「齊昊,夜半三更,你對小霞講什麼了!」電話傳來顧瓊憤怒的聲音。
剛冤枉了小霞,丫頭參與進來更要壞事,齊昊忙說:「我沒講什麼,小霞怎麼了,快講,小霞怎了!」
顧瓊沒有說話,電話傳來顧瓊詢問聲,小霞,你怎麼了?林小霞說,我胃痛病犯了,沒事了!顧瓊電話裡嚷道,這個齊昊,半夜打電話惹著你的病,我饒不了他!
顧瓊不明究昊:「齊昊,夜半三更,小霞這麼辛苦,有什麼事明天不能講嗎……」
「齊昊,快報警,時間拖久了就不好找線索!」林小霞接過電話急切道。
齊昊內疚得感覺到人快要窒息,林小霞如此大義,自己竟然以揣測之心度小霞博大的胸懷,自己枉為男人!那一刻,齊昊罵自己是混蛋,豬狗不如的東西,自己必須以死才能向林小霞贖罪。
聽到電話傳來林小霞聲音,齊昊忙說道:「小霞,小海、大雨都在,我叫他們去!」
「我明天回來!」林小霞電話收了線。
齊昊回轉身疾步回到急救室門前:「小海、大雨,快,跟蹤線索,抓住犯罪分子!」
舒小海、凡大雨對望下,迅速面向齊昊一聲是,快步跑出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