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想起那天顧瓊接到任職通知就給他通電話,兩人不意間說「你看好我、我看好你」,兩人都感覺到種不可忍受的曖昧,但又得忍受,這是因為一夫一妻制社會,法律不允許男人多一個妻子。
齊昊有時實在是想不通,原本就是男人社會,男人掌握了社會的絕對權力,但怎麼男人就給男人定條臭屁法律條文來套牢男人呢,真不知道那些制定法律的男人心裡是怎麼想的!
兩人就那次通過電話,沒見過面,顧瓊新任縣長忙得腳不沾地,兒女情長的事情丟到一邊去,齊昊到是覺得,自己在黨校學習,升了官,辦了學校,還意外收穫葉芷林,挺瀟灑的。
不過齊昊的內心也有些緊張,幾個女人與自己的關係幾個女人好像心知肚明,林小霞要不要點他一句,歐玉蓮那晚甚至說出一連串名字,齊昊雖說吃驚,但沒見著幾個女人有什麼激烈的反應,給原本一個圈子裡的人,即便有些不正常關係也不會有什麼事似的。
然而葉芷林就不同了,她暫時還不是女人圈子內的人,她給圈子內的女人沒有任何關係,兩人的事情如果出了動靜說不定葉芷林就要遭遇群起而攻之,這才是齊昊最擔心的。
齊昊想著這事,撥通顧瓊電話:「丫頭,忙吧?」
顧瓊說:「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呢,真是稀客啊!」
齊昊說:「想丫頭了唄!」
顧瓊懶懶道:「你身邊美女如雲,樂不思蜀,還想得起我來!」
「看丫頭說的,」聽得出來顧瓊是累了,再怎麼說顧瓊也是姑娘,一縣之長,什麼事都親力親為,真讓人不忍心,他說,「丫頭啊。要不我回來干縣長,你就別再受苦受累了!」
干縣長!顧瓊在基層工作了這麼久,已經懂得了男人好多不要臉的話的意思,啐道:「就知道低級趣味。」
齊昊一時沒回過神:「真的丫頭,我看你太辛苦了,好歹我干縣長熟悉,給咱爸講講,縣長就我干了!」
「齊昊!」顧瓊在電話裡喝道,「你給我正經點好不好,再這樣不要臉。我向組織反映!」
齊昊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張嘴就講要干縣長。還大聲武氣喊著干縣長,麻痺的,太猖狂了點吧,他忍不住笑起來。笑過後才解釋道:「丫頭,看你想哪兒去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內心陰暗,就想壞,以為別人懂不起!」顧瓊詈言道。
齊昊說:「我真不是那個意思!」
顧瓊發怒道:「縣長也是你幹的,干記者去!」
齊昊愣了愣,內心莫名失落,丫頭不是我幹的,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無明火轟的上來了:「你給我聽著,記者我要干,縣長我也要干!」
這下輪到顧瓊愣怔了,「記者我要干,縣長我也要干」。憑什麼啊你,這話也太牛逼了,她正要張嘴罵齊昊,心中不知怎的突然湧動愛的激情,她來到家和,不就為了靠近齊昊嗎,靠近齊昊幹什麼呢,說穿了不就為了讓他幹嗎?只是這話原來沒有人提及,現在提及到了,顧瓊有種猛然醒悟的衝動。
顧瓊猛然醒悟了,醒悟了感覺到自己面皮燒乎乎的,讓齊昊干雖說自己願意,但還得正著淑女范兒,她說:「齊昊,我正準備告訴你,我已經意識到單身下去不是辦法,經朋友介紹,我給男朋友見過幾次面了,他提出元旦把事辦了,我的意見在春節,我們都談婚論嫁了,你給我講話時請注意一點!」
「什麼!」齊昊驚愕無比,「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齊昊心明白,也是他擔心的,顧瓊沒有男朋友,她要找男朋友的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
「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要你知道?」顧瓊喝問。
齊昊愣了下:「你真的要嫁人?」
顧瓊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你什麼事?」
「老子幹了你,看你還嫁給誰!」齊昊怒吼道。
「無恥!」顧瓊電話收了線,從電話裡聽到齊昊憤怒成那個樣子,不由咯咯笑起來。
顧瓊就是要讓齊昊急,他到好,有主食了,零食想起了才扔嘴裡嚼嚼,本姑娘要嫁人,看你扔我在家和不聞不問,讓你知道我不是你的人了的滋味。
顧瓊在辦公室想著齊昊,不知不覺淚流滿面,她清醒過來忙把臉擦乾淨,也不知道這流的是幸福還是傷心的淚。
齊昊知道自己必須得見顧瓊,丫頭要嫁人,這還了得,齊昊撥通劉書記電話:「你好劉書記,我是齊昊!」
「齊昊,是你呀!」劉書記十分高興,「忙過這兩天,我還準備去省裡看你呢!」
「是這的劉書記,我明天陪著廣市的權書記、火力發電廠廠長、還有一行企業家來家和,這次來的企業家比較多,我想帶他們去礦山、工業園區看看,為了表示縣裡高度重視,你們是不是到邊界接接。」
「齊昊,我這就準備!」劉書記那個的感動高興啊,說話都是顫抖的聲音,「你走了還不忘家和,我代表四十萬家和人民感謝你!」
齊昊心想,你都是我實實在在的岳父大人了,還忘得了嗎,他說:「劉書記,說真心話,我已經把家和當著家鄉、把劉書記當著親人了,家和已經與我身體某部分一樣是不可分割的部分!」
劉書記說:「齊昊,見到你的任職文件後,我的心既為你高興又空落得很,有你在,我覺踏實,沒有你,我總覺得家和什麼時候就要出事!」
齊昊內心明白,張小玉越發對劉書記逼得緊了,秦麗從中做了不少工作,收效甚微,現在秦麗走了,劉書記沒有可以幫助他解圍的人,看來岳父大人的苦難不僅要受下去,還得加劇。
汪志才到是可以給劉書記排憂解難,但汪志才是男同志,不便與張小玉談得太深,顧瓊是姑娘,也不便深談,況且她身為縣長,也不便糾纏在這些說不清道不明、在老百姓眼裡是純粹的齷齪事裡,齊昊想來想去,這事只有交給熊艷梅了。
不過齊昊還是決定,去家和找張小玉談一次,有些事情給她挑明,要她懂得什麼是事理。
齊昊說:「劉書記快別這樣講了,我有今天,想當初如果不是劉書記鼎力相助,說不定還在大地鄉呢!」
劉書記說:「你就別謙虛了,劉佳都看出你是幹大事的人,難道我看不了來。」
齊昊心想,劉佳都成自己人了,當然要幫著自己男人說話,他說:「劉書記,劉佳、劉星明年畢業了,他們還回家和嗎,或者有其他打算?」
劉縣長沉默會兒,說:「劉星想考研,我的意思隨他去。劉佳不想再讀書了,但我不想他回到家和。」
齊昊明白,劉佳回到家和,挾在媽媽、張小玉之間怎麼處理,他說:「如果劉書記願意的話,就讓劉佳到雙慶市吧!」
「這事就交給你了,齊昊。」劉縣長突然問,「聽劉佳講,你在雙慶市建了個學校?」
「是,劉書記。」劉佳小妮子,竟然把夫君的事都暴露給老丈人了,「學校是一時興起建起來的,我就沒向劉書記匯報發。」
劉書記說:「哪能事事都要匯報呢,只要看準了應該干的,你就大膽干,你幹的事情是大事,我又不是不瞭解。」
齊昊就感覺汗顏了,劉書記讚賞自己,自己卻把劉書記女兒干了,不道德啊,他說:「劉書記,承蒙你誇獎,我一定辦好這個學校,不辜負你對我的信任。」
劉書記說:「好吧齊昊,你是在大忙人,我就不囉嗦了,明天在縣界見!」
兩人電話收了線,齊昊手拿電話有些發呆,劉書記的話沒見著有什麼問題,但他的語氣明顯有問題。語氣映人的心聲,心聲只有不知不覺間才能流露出來,從劉書記的語氣可以判斷,劉書記所承受的壓力之大,之孤獨、之無助是不可想像的,去家和一定找張小玉,即便她不聽自己的話,至少可以從一旁瞭解一些情況,做下疏導工作。
晚上諸葛書記、林省長正式設宴歡迎廣省黃省長、廣市權書記,廣省隨同人員參加,察省有關對應部門、企業家出席作陪,宴會設在省政府招待所大廳。
大廳燈火輝煌,迎賓曲喜氣洋洋,男人一律西裝革履,女人一律職業套裝,人人彬彬有禮、個個氣宇軒昂,政要、企業家的宴會,在省級這個層次,上了高度、上了層次。
林省長主持招待會,諸葛書記致歡迎辭同,顧建成以常務副省長身份參加歡迎宴會並以新職務正式亮相公眾,從某種角度講,宣佈了高速公路建設正式拉開序幕!
廣省考察來得及時,助了林省長一臂之力,看上去是件順理成章的事情,但誰又知道,這事林小江是始作俑者,齊昊則牽線搭橋,察省這麼大個政治、經濟蛋糕,如何切開可是非常考究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