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卉哥哥要調察省,林小霞說:「你哥是大學校長,到察省任宣傳部長正好管報社,今後還請方姐姐哥多多關照呢!」
方卉笑道:「去任副省長,分管文教衛生這一塊。」
「祝賀你哥了!」林小霞端杯與方卉乾杯。
兩人碰杯乾杯,很閨密樣子。
有人唱歌,陳家才邀請林小霞跳舞,林小霞應允。
陳家才四十歲左右,人高馬大,很有男人的成就感氣質,女人往他邊上一靠,心中自然會生出種能夠遮風蔽雨的踏實,這樣的男人邀請女人跳舞,絕不會遭遇女人拒絕。
陳家才邀請林小霞跳舞,林小霞原本抱定就看看,不跳舞,然而當陳家才彬彬有禮邀請她時,她的小粉手不由自主放入陳家才手中,盈盈一握楊柳腰已挽在陳家才手臂。
隨著音樂聲兩人翩翩起舞,陳家才挽抱林小霞的手臂極輕,舞步極輕,林小霞感覺自己彷彿變成了輕風,隨意的圍繞陳家才盤旋起來,內心蕩漾愜意。
舞池裡,陳家才說:「你很有眼光,齊昊很能幹,很了不起!」
林小霞知道陳家才不可能只贊贊齊昊而已,有利不圖不是商人,無利圖之也不是商人,她說:「他只不過一處級官員而已!」
陳家才說:「處級官員能幹出大事,才是真正的了不起!」
林小霞笑道:「要說幹大事,你才是真正的在幹大事!」
陳家才笑了,他明白林小霞在說他收購國企、然後利用國企所處城市地段,不顧工人失業拆掉工廠建住宅區的事情,他說:「商人嘛,只要有利可圖,就會做些別人看來不太好的事情,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商人遵循市場規律!」
林小霞笑道:「可有的商人在收購時卻沒有遵循市場規律!」
陳家才越發笑得爽朗了:「記者,與眾不同的目光。彷彿把什麼事情都看透了。」
「也不然,」林小霞笑道,「記者或許關注的是一富功成萬人怒的事實!」
「林大記者關注社會矛盾,很有責任感!」陳家才讚道,接著轉了話題,「察省全面推進高速公路建設,可謂強省富民之壯舉,我到準備盡綿薄之力服務察省之創舉!」
「到時請陳總光臨競標,如遇什麼困惑,我到願意幫助陳董解決。」林小霞彬彬有禮道。
「到時就請林大記者、齊主任鼎力相助了!」一曲終了。陳家才向林小霞一鞠躬。不失男士風韻。
老姐這樣的場合如魚得水。唱歌、跳舞、應酬,左右逢緣,嘻嘻哈哈,玩得興致。
林小霞電話響起來。齊昊的,說自己已到三伯家,問小霞在哪裡。林小霞回答,這就回來。
齊昊回家了,林小霞告訴老姐。
老姐啐笑道:「妹妹呀,不是姐說你,他回家就讓他回唄,我們玩我們的!」
林小霞說:「他第一次到三伯家,我不在不好吧?」
「你怕他不自在。是不是?」老姐不以為然道,「一個白丁依靠我們林家混成現在的樣子,讓他不自在也是應該的,聽姐姐的話,別理他。自己玩高興!」
老姐難怪處不上男朋友,血液、骨髓中高人一等的貴族基因,注定她無法與低於自己地位的人融入一體,林小霞說:「不能只圖自己高興……」
「怎麼,怕他生氣啊,回去我告訴他,姐姐的意思,看他還生不生氣!」老姐打斷林小霞的話,把責任全攬在身上,看上去很得意的表情。
見能與老姐溝通,林小霞主意已定,老姐要玩自己玩,她一個人回去,她說:「姐姐,玩好,我回去了!」
老姐愣愣的看著林小霞,在圈子內,還沒有人不尊崇自己的意志,她看著林小霞剛要發脾氣,回頭想到林小霞長期處在地方上,難免輕看自己,自己給她較真,當著眾人反到有**份,於是說:「好吧,我們回去。」
老姐叫停卡拉ok,宣佈道,小霞難得回家一次,我爸今晚請小霞,得回去了!老姐沒提老爸請齊昊,可見老姐眼裡,齊昊就是上不得牆的貧民百姓。
說來也是,一個毫無根基的縣處級,在林家人眼裡屁也不是!
陳家才驚訝表情道:「怎麼不吃晚飯,我們還要好好敬小霞妹妹酒呢!」
老姐不當回事樣子揮揮手:「你們互敬怕,我和妹妹就不參與了!」
陳家才失望道:「輝姐走了,我們敬酒還有什麼意思!」
老姐高傲道:「我不在,你們才玩得高興呢!」
陳家才說:「輝姐是圈子內的主心骨,大姐大,兄弟姐妹以輝姐馬首是瞻,要說呢,輝姐是圈內的靈魂也不為過,輝姐執意要走,我們還不鳥獸散去!」
老姐看著陳家才滿意笑道:「你呀,就張嘴巴甜!」
「不是我嘴巴甜,」陳家才越發恭維起老姐來,且鼓動道,「輝姐是圈內自然而然形成的領袖,領袖的力量是巨大的,我們對領袖的崇敬發自內心,大家說是不是?」
大家轟我回答是,氣氛熱烈起來。
老姐大大套套道:「好了,大家都是骨肉兄弟姐妹,就不要說肉麻的話了,你們有事,我不能無視,不過呢,我這人只管正事,不管你們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好了,我給小霞走了,你們繼續玩!」
老姐話完誰也不看,轉身領著林小霞走出卡拉ok廳。
一干兄弟姐妹見老姐真走了,便走在身後恭恭敬敬送行,老姐看上去前呼後擁,還真有點兒領袖的意思。林小霞心忖,這些個紈褲子弟到也找到老姐這個好領袖,爺爺政壇巨擎、二伯現任服務局常委、老爸公安部政委,要當官老姐有途徑、要找錢老姐有門路、犯了事老姐能擺平,手眼通天,不當領袖人物都不成。
還是老姐駕車,林小霞坐進副駕座,在眾人拜拜聲中離去。
齊昊見到林永輝,恭敬的叫聲姐姐。
老姐應聲,回來啦?也沒怎麼理睬齊昊,逕直去了閨房。
老姐眼裡的齊昊就是貧民,貧民,還真不怎麼進老姐的法眼。
林小霞看在眼裡,齊昊心裡又何嘗不明白,只不過裝著不知道而已。
林小霞問:「今天給小舟哥參觀得怎麼樣?」
「收穫很大,現在的高科技偵察手段真是領人眼花繚亂,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齊昊看上去非常興奮,「我打個比方吧,如果你們記者掌握了這些偵察技術的百分之一、二,說不定天天都有轟動性的新聞!」
林小霞問:「你的意思是,只要掌握了這些高科技偵察技術,就很容易發現個人的秘密!」
齊昊說:「是!」
林小霞說:「你不是要辦這方面的學校嗎,我去學學!」
齊昊說:「很辛苦的,我看你就算了!」
林小霞詭笑道:「只要我掌握了這些技術,就能輕易發現你外面有沒有女人!」
齊昊傻傻的樣子看著林小霞:「不會吧,小霞!」
「不會?」林小霞冷著目光,「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德性,背著我做了些什麼你心裡明白,哪一天讓我抓住柄,看我不打你回原形!」
打你回原形!什麼意思?
聯繫到老姐對自己冷冰冰樣子,齊昊明白了,林小霞今天跟老姐去受了氣。
想也想得到,老姐帶林小霞去玩,能與老姐交往的是些什麼人,絕不可能是老百姓,也不會是司處這樣級別的小官員,自己的身份顯然與圈子內人格格不入,老姐瞧不上自己,因此,只要有誘因,林小霞就很容易生氣。
「好啊!」齊昊呵呵笑道,「我行得端坐得正,小霞要搞秘密偵察,由著你去!」
林小霞白眼齊昊,心忖道,你個貧民,得到我已經是一族人的福份,碗裡端著公主、鍋裡還燉著女人。她還真聽到些風聲,也看些在眼裡,只不過還沒到該講話的時候而已,今天看了老姐的作派,覺得這事應該把話丟在那裡。
林小霞說:「我們既然真心相愛,你心裡就不應該另有女人,我把話講在前面,一旦發現背著我……絕不留情!」
齊昊第一次看到林小霞生氣,且看得出絕對是真生氣,男人往往就這副德性,吃著碗裡的、瞅著鍋裡的,格言成了真理誰也不能否認,具體到自己身上也是那麼回事。
殊不知還有一句話,偉大的男人身後,一定有偉大的女人,這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因此,對男人身後的女人,也不能一概否認。
齊昊清楚自己身後的女人,她們何嘗不是跟隨自己一路死心踏地前行的核心團隊!
華夏國幾千年文明史允許男人三妻四妾,一夫一妻制區區幾十年,歷史向前推進時產生的慣性也應該正視。
齊昊看著林小霞巴結表情笑笑:「愛美之心人間有之,女人為什麼要塗脂抹粉,還不是為了爭回頭率搶男人眼球!就拿我來說吧,家有貌比仙女的嬌妻,可有時目光還是被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吸引過去,當然我也承認,幾千年文明史沉澱在我腦子裡的殘渣餘孽還沒有徹底清除掉,但也不能說我的思想就有問題,更不能以此類推說我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