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齊昊看著葉芷林,同學情深表情,「你看人家梁山伯、祝英台,關係多好啊!」
梁祝關係天下頌吟,那才是真正的男女關係,葉芷林豈有不懂齊昊的比喻,她俏臉一紅:「從現在起,我不幫你了!」
「丫頭,看在統一戰線份上,不能這樣絕情吧?」齊昊說的統一戰線,指的是報到那天晚餐孫中明辦招待,兩人一唱一和洗涮孫中明的事情。
葉芷林說:「昨晚一夜沒回黨校,我怎麼給你遮掩!」
齊昊認真道:「我回來了的呀!」
葉芷林說:「孫中明說你沒回來。」
齊昊問:「他憑什麼說我沒回來?」
葉芷林說:「他和你住一個房間,他說你沒回來!」
齊昊道:「他說我沒回來,我說我回來了,丫頭聽誰的!」
齊昊丫頭叫得挺有味,葉芷林瞪眼齊昊,心說就算你沒回校,難道我還聽孫中明的?她說:「誰有證據我聽誰的!」
「他有證據嗎?」齊昊反問。
葉芷林問:「你有證據嗎?」
「我回校早上做廣播操就是證據!」齊昊笑道,「即便我自己不能證明自己,孫中明也是有口無憑,他既然沒有我沒回學校的證據,疑罪從無,丫頭,知不知道刑法量刑原則!」
葉芷林撲哧笑起來:「你呀,能找這麼多說的!」
黨校是不是學校、屬於什麼類型的學校、培養學生什麼樣的能力還真不好講,不過作息時間撞鐘聲還是像是學校的樣子,這不,上課時間撞鐘聲通過高音喇叭響徹校園,兩人去教室。
上午四節課,講克恩寧主義,老師講得昏昏欲睡。學員聽得昏昏欲睡,教室瀰漫著昏昏欲睡的氣息。
好不容易捱到午餐,餐廳吃飯時齊昊見孫中明找葉芷林談話。談什麼不知道,不過看上去談得很是嚴肅認真。
葉芷林目光不看孫中明。也不回話,吃她的飯,愛理不理的表情。
齊昊估計孫中明找葉芷林談話給自己有關,但他沒有覺得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不就缺席嗎?缺席,對於這些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他之所以要葉芷林幫忙遮掩、還謊稱昨晚自己回校了。那是為了逗葉芷林好玩,要知道,逗漂亮姑娘好玩又是一種不同的心境。黨校原本就沒有什麼值得交流的事情,他是要故意弄出些事情來。拉攏與葉芷林的關係。
午餐過後齊昊回房間,漱洗乾淨,正準備上床午休,孫中明回來了。
孫中明問齊昊:「齊昊同學,我檢查葉芷林同學的考勤表。見你是全勤。」
「全勤好啊!」齊昊高興表情,「說明在以孫書記為領導核心的班執政黨支部的領導下,學員遵守紀律、踴躍學習,立爭在三個月短暫時間裡牢牢掌握在克恩寧主義,以充實的理論知識、嶄新的姿態積極投入到改革開放的大潮中去!」
齊昊偷換概念。孫中明又如何看不清,他臉陰下來,像天要下雨那樣的陰:「我不是講全班,是講你,開學第一天你就缺勤,齊昊同學,你也知道三個月學習時間短暫,如此下去怎麼能夠保證學到執政的過硬本領?」
「我缺勤了?」齊昊奇怪驚訝神色看著孫中明,「我怎麼缺勤了,孫書記,你看到我缺勤了嗎?」
明明自己缺勤了,還公然抵賴,孫中明看著齊昊面色異常嚴肅:「齊昊同學,昨天最後一節課你到哪裡去了?昨晚一夜未歸,這難道不是缺勤?我們的同志犯錯誤不要緊,要緊的是對自己的錯誤沒有一點認識,你不是一般的學員,是縣執政黨副書記、代縣長,組織信任選拔你到黨校學習,你的行為必須要對組織負責!」齊昊目光盯著孫中明:「你認定我缺席?」
孫中明愣了下:「是你自己違反作息時間缺勤!」
「我違反作息時間缺勤?」齊昊搖搖頭,「孫書記是不是眼睛有問題?」
孫中明給氣得,聲音陡然大起來:「昨天最後一節課你缺席、昨晚一夜未歸,難道不是缺勤!」
齊昊毫不讓步道:「昨天最後一節課我上了會兒廁所,昨晚我睡在自己的床鋪裡!」
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我就是房間,見過你在床上睡嗎!孫中明氣得七竅生煙,官威一下子亮出來了:「齊昊同學,公然說謊,不是執政黨員應有的品質,你的行為必須在全班學員面前作深刻反省!」
齊昊反問道:「孫書記的意思,背地說謊,才是執政黨員應有的品質?」
「你……」孫中明沒想到齊昊竟然說自己背地說謊,麻痺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給點厲害,還真把老虎當成病貓了,必須嚴懲這種歪風邪氣。
孫中明同時意識到,對付齊昊這樣的人工作得做紮實,虎著臉不能解決問題,他平靜下來,很有涵養語氣道:「實是求是,是執政黨代代傳承的優良作風,有錯就改、知錯就改仍然是好同志,對錯誤視而不見,甚至掩飾,不是執政黨員高風亮節的品質!」
齊昊補充道:「孫書記講得對,不過我還是認為,對於那些捕風捉影、想當然的執政黨員,實事求是應該是他們學習的經典!」
孫中明忍無可忍,昨天最後一節課明明缺席、昨晚明明沒有回黨校,必須記缺勤,這是班規,事實面前竟敢抵賴,他掏出手機:「葉芷林同學嗎,請你到我房間來一下!」
齊昊看著孫中明,嘲諷表情道:「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孫書記要當著大案要案辦,有點小題大作了吧?」孫中明狠狠道:「本來是小事,現在演變成了大事,為了嚴肅班風班紀,這件事調查清楚後得向校黨委匯報、向全班同學作個交待!」
葉芷林匆匆趕來,進房間問:「孫書記,找我有事?」
孫中明指著齊昊問葉芷林:「葉芷林同學,齊昊給你講他昨晚回校了嗎?」
葉芷林說:「嗯。」
「誰證明他回校了?」孫中明陰著臉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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