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姐來了,榮姐嚷嚷著走進來:「爸、媽、弟、妹來了,女兒也來湊個熱鬧!」
齊昊忙走過去迎著榮姐,把榮姐迎到爸、媽身邊:「爸、媽,這就是我講的榮姐!」
榮姐嘴巴甜:「爸、媽,女兒看爸、媽來了!」
榮姐在爸、媽面前沒有自稱榮姐,稱女兒,這到是齊昊見到的第一次。
爸、媽、弟、妹們知道榮姐,甚至都聽熟悉了,只是沒有見過面而已,母親說:「榮姐,耗兒在家和縣,虧了榮姐的照應!」
爸一旁哼了聲,提醒母親,耗兒耗兒的幹什麼,耗兒現在是縣長,人前得稱呼大名。
母親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也想改口,可張嘴耗兒就出來了,她慈愛目光看著齊昊,不怪媽吧,詢問的神情。
齊昊當然不怪母親,只要母親叫耗兒舒坦,他心裡一樣高興,對爸說:「爸,沒事,榮姐是一家人。」
齊林一旁說:「哥遇難時,榮姐為了救哥,當眾許諾救出哥一人給一千元獎金,哥出來後,榮姐當場兌現,花了差不多三十萬呢!」
一家人都看著榮姐,面現驚訝神情,母親淚水一下子就流出來了,她抓住榮姐的手:「女兒,我的好女兒,媽媽謝謝你!」
一家人都看著榮姐,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這是親情,親骨肉的親情。
齊昊甦醒過來就和林小霞糾纏不清,還不知道這事。他看著榮姐:「怎麼回事,榮姐!」
榮姐笑道:「當時情況緊急,想著得趕緊把大兄弟救出來。反正我那錢也沒有多少用處,拿出來權當激勵他們!」
齊林說:「榮姐、嫂子還給搶險隊員下跪,當時的場面非常激動人!」
為了自己,兩人竟然如此,此情可謂天高地厚,齊昊看著榮姐、林小霞,眼眶情不自禁湧出淚水。他一手拉著榮姐的手、一手拉著林小霞的手:「榮姐,小霞,謝謝你們!」
母親彎下腰。提起林小霞、榮姐的褲筒,兩人的磕膝現了紫色傷痕。
榮姐說:「當時大兄弟家裡沒有人,身為姐姐,我代表大兄弟家裡人。小霞代表妻子。表示對搶救大兄弟的人尊敬,女流之輩也不會做更大的事,只好做這點事情!」
這事還不大,天高地厚啊!
客廳寂靜,親情情濃時,時光都會停止。
母親打破寂靜,拉住榮姐、林小霞:「我的好女兒、好兒媳,媽媽謝謝你們。齊家謝謝你們,齊家列祖列宗謝謝你們!」
榮姐呵呵笑道:「既然是媽媽的女兒、兒媳。我們就應該這樣做,一家人,不用謝!」
客廳親情氣氛更加濃烈。
舒小海母親、舒小娟把飯、菜做好端上桌子,齊昊一家、舒小海一家、榮姐圍坐桌子,歡歡喜喜吃了團圓飯來,都喝酒,每人臉上漾溢著劫難逢生的喜慶。
飯後,舒小海對齊昊說,那邊家已經佈置好了,乘著伯父、伯母、弟弟、妹妹到來,我們一家搬過去。
齊昊點點頭:「小海,生活用品齊備了吧?」
舒小海說:「備齊了,媽媽想請一家人明天過去吃飯。」
齊昊笑道:「好,明天我們去小海家吃!」
舒小海一家告辭,他們想著多給齊昊一家人留下說話的時間。
臨行前舒小海母親拉著齊昊流起淚來:「齊縣長,要是沒有你,還不知道有沒有我這個家呀,大恩不言謝,小海、小娟知道怎樣報答你!」
齊昊忙扶住舒小海母親:「伯母言重了,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應該這樣做的!」
舒小娟看著齊昊依依不捨神情,看齊昊時一雙眼睛透明,齊昊知道她心理障礙已經沒有問題,但心裡有想法,畢竟人長大了,隨著身體成熟,愛情在心中悄然滋生。
舒小娟說:「哥,不要忘記我們。」
齊昊笑道:「一家人,走到天涯海角也不會忘記,何況我們住在一個縣城。」
齊昊一家人送舒小海一家人走出院門,舒上海一家人多了一個成員,那就是小王護士。
榮姐也是知趣人,知道齊昊一家人有說不完的話,藉故說想去看看舒小海家,隨舒小海一家離去。
母親拉著榮姐依依不捨,女兒女兒的叫過不停,說耗兒有榮姐照應,她就放心了!
榮姐見媽媽拉著自己不放,說媽媽,只顧愛女兒,兒媳怕是不高興了,一碗水要端平!
母親笑著鬆開手,目送榮姐、舒小海一家離去。
一家人回到客廳,母親這才問:「耗兒……」
「給你講了好多次,不准再叫耗兒!」父親打斷母親的話,悶聲悶氣道。
在父親眼裡,兒子是縣官,按民間的說法,縣官是天上文曲星下凡,還耗兒、耗兒的叫成何體統,婦道人家,不懂事!
母親一愣神,笑了:「我就是記不住,總是把耗兒當著小孩子!」
齊蕊一旁說:「媽又說耗兒了!」
齊蕊是故意說給爸聽的,見爸氣咻咻樣子她覺得好玩,就想要逗爸生氣,吵嘴。有時家裡太清淨也不行,倆老口吵吵嘴活躍下氣氛也不是什麼壞事。
林小霞走過去挨著母親坐下,說:「媽媽,只要順口,怎麼叫都可以。」
母親看眼父親,意思兒媳都不忌諱,有你什麼忌諱的?
父親擰著臉,氣咻咻樣子。不過兒媳都張嘴了,自己還有什麼可說的呢,瞎操心。
一家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張小玉、王醫生來了,兩人是來檢查齊昊身體的。
按照王醫生意見,齊昊體外、體內雖然沒有受傷,醒過來後至少得在醫院觀察二十四小時,特別是心理問題值得高度重視,可齊昊堅決要出院,借口說聞不慣醫院的氣味,王醫生拿著齊昊也沒有辦法,只得讓齊昊出院。
這事只有林小霞知道齊昊的意思,這廝在泥石裡埋了那麼久,見到自己就想幹壞事,醫院不方便,嚷著要出院,結果一家人趕來了,他的陰謀詭計落空,林小霞心中暗自好笑。
說實在話,此時齊昊感覺給有匹野馬在體內奔騰似的,他憋得難受,好想發洩,只有發洩了身體才能輕鬆,從泥石流裡救出來,齊昊的心理已經出現問題,王醫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只是齊昊自己不知道而已。
張小玉手裡提著水果、營養品之類的東西,王醫生背著急救箱,兩人見一屋子人,說好熱鬧啊,我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啊!
林小霞忙站起身體,以女主人身份向張小玉、王醫生介紹家人,也給一家人介紹,張院長、王院長。
齊昊見張小玉、王醫生,心說來得正是時候,不然自己弄得給貓貓似的,見到林小霞這個魚腥就是得不到償,他說:「不是給你們講過嗎,我沒事!」
林小霞嗔道:「埋了那麼久還說沒事,張院長、王醫生出診還不感謝,擺什麼臭架子!」
母親忙附和說:「是該檢查,張院長、王院長,請你們給我們耗……齊昊好好檢查,只要沒有傷著那裡,我們就放心了!」
母親這次終於記住不叫齊昊耗兒了,要母親改口,真是不容易呀!
王醫生放下急救箱,看樣子是要在客廳檢查,林小霞說:「王醫生,我帶他進房間,認認真真給他檢查一遍,出了這麼大的事,不好好檢查大家都不放心!」
張小玉忙接過話:「林記者講得對,是得好好檢查,齊縣長,進房間吧!」
王醫生還愣在那裡,其實他早就給齊縣長認真檢查過身體,不應該有問題的,這次檢查主要是看身體主要指標是不是平穩,如果平穩,那就什麼事也沒有了,不過心理有沒有問題,要等省心理醫生到來後才知道,張院長應該知道齊縣長的身體狀況,怎麼也叫進房間呢?
不過,既然林記者有要求,張院長有指示,王副院長、也就是王醫生當然得聽,他說:「齊縣長,請去房間吧。」
齊昊正愁沒辦法進房間單獨給林小霞處在一起,沒想到林小霞意思正合心意,這丫頭原來比我心還急呢,不過他還是說:「這裡檢查也行,何必進房間。」
張小玉說:「齊縣長,檢查身體需要安靜。」
林小霞也不客氣:「聽醫生的還是聽你的!」
「好好好,聽醫生的,聽醫生的!」齊昊站起身,不得不聽醫囑樣子,「爸、媽,你們休息,齊林,房間收拾好了,帶爸、媽、齊娟、齊吉、齊蕊去房間休息!」
齊林說:「哥,我知道。」
母親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可有話對耗兒講啊,怎麼就去房間了呢?她站起身要跟去,聽父親哼了聲,母親只得停住身子,目送齊昊上樓進了房間。
縣執政黨常委宿舍有的是房間,齊林事前準備好了的,爸、媽一間,齊娟一間,齊吉一間,齊蕊一間,自己還有一間,齊林帶著爸、媽、姐、弟、妹一一進房間,自己也進了自己的房間。
齊昊這幢房屋所有窗戶的燈光都亮起來了,看上去給人種熱鬧、喜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