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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八五章 無常心境 文 / 笑看雲飛揚

    齊昊問:「你按照顧部長的指示做了嗎?」

    易久良被齊昊的話問住了,說照顧部長的話做了,可自己生產的大眾雄風酒是不合格、甚至是劣質產品,說沒有做,這不是拿顧部長的話當耳邊風嗎?易久良陷入兩難境地,他見齊昊目光犀利,只得苦著臉說:「慚愧,慚愧!」

    齊昊嘲諷道:「你撞我車時,看上去財大氣粗盛氣凌人,怎麼沒見著有絲毫慚愧?」

    易久良哭喪著臉:「對不起,齊縣長,實在是對不起!」

    齊昊說:「危害公共安全罪、生產劣質產品罪,屬於嚴重犯罪行為,一句對不起就能了事?」

    油嘴滑舌、一踩十二頭翹的易久良無話可說了,他低頭道:「我改過自新。」

    顧瓊插進話來:「你也能改過自新?」

    「能,能,顧部長!」易久良是商人,商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善於發現和抓住機會,他顯然從顧瓊的話發現了改過自新的機會,「我決心改過自新!」

    顧瓊目光盯著易久良,不信任語氣道:「你真的能改過自新?」

    易久良挖心掏肝樣子道:「能,一定能,不改過自新我就不是人!」

    顧瓊冷笑道:「改過自新可是要負出代價的!」

    易久良忙說:「只要不把我抓進去,保住廠不垮,負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顧瓊見到關鍵處了,說:「你犯的是重罪,隨著有關部門的深入調查,真相難免觸目驚心,到那時不一定保得住自己!」

    易久良兩眼淚汪汪道:「我進去過。再也不想進去了,那裡不是人住的地方,生不如死!廠是我的心血、我的顏面、我的地位,只要保住廠,我願意把違法賺的錢全部交出來!」

    顧瓊嚴肅道:「就算把違法賺的錢全部交出來也不能抵你的罪,改過自新不是一句話,要用行動證明自己。你如果真想改過自新,我建議你用違法賺來的錢做善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易久良哪聽不懂顧瓊話的意思,立即應承道:「相信我,我一定用這些錢洗心革面重做人!」

    顧瓊看著易久良,冷冷問:「知道常輝的事吧?」

    易久良看眼齊昊目光趕緊移開,常輝是雙慶市常市長的兒子,惹著了齊昊充軍家和縣,何況自己。他說:「知道。」

    顧瓊說:「常輝在洗新革面重新做人,我知道你給常輝是哥們,去聯繫常輝吧,他教你怎麼洗新革面重新做人!」

    易久良精神明顯輕鬆了許多:「是是是!」

    「你可以拿我爸的話當耳邊風,」顧瓊夯實一句,「想拿我的話當耳邊風。試試!」

    易久良忙說:「不敢不敢,顧部長,我這就給常輝打電話請教去!」

    易久良話完點頭哈腰屁顛顛跑出包間。

    華夏國商人生產、銷售假冒偽劣產品從來都是狗膽包天膽大妄為。可在官員面前卻給小老鼠似的,他們不怕消費者怕官員,一定要究其原因,原來商人給官員一要,從來沒有把老百姓放在眼裡的行徑從古至今一脈相承。

    包間走了易久良,回頭再喝酒吃菜,不知怎麼的就覺得酒、菜沒有什麼味道了,看來人世間還是什麼人都要有一些,才有人間煙火的氣息。

    林小霞在座劉佳很不自在,儘管她伶牙俐齒。面對林小霞也不敢怎麼發揮,包間裡的無形的壓抑讓劉佳感到窒息,她厭惡桌上的酒菜。想到外面去透氣。

    歐玉蓮眼睜睜看著齊昊,卻不敢滾進齊昊懷裡,面對情郎更是不敢做出溫柔多情的樣子。她多麼想齊昊當眾把她抱進懷抱,可林小霞在座,自己內心再怎麼慌亂也得克制,唯恐稍有不慎就在林小霞面前暴露蛛絲馬跡。

    顧瓊已經沒有了假冒幌子,當然要做出領導同志嚴肅穩重的通常表情,即便剛才出手助齊昊一臂之力,也是最正宗的領導同志做派。

    秦麗就不消說了,她是把齊昊愛在心裡,即便眼前沒有這些人,她都要把握住自己不主動出擊,但齊昊要親近她,她知道自己會幸福得要死。

    這頓飯吃得沒有一點興致,易久良走後不到半個小時,一桌人散伙,各回各的住處,第二天按約定在省城通往三江市的路口會合前往家和縣。

    易久良走出包間就給常輝打電話:「常公子呀,明天我去你那裡!」

    常輝故著驚訝道:「我被發配邊關,你來做什麼?」

    易久良說:「學你洗新革面重新做人!」

    常輝笑了,心說辛辛苦苦找來的昧心錢,現在還怕拿不出去,人啦,身不由己時就這麼賤,他說:「來吧,你我同根苦瓜,我不幫襯誰幫襯!」

    易久良一疊連聲說謝謝。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只是聚斂財富時的一個方面,事實上很多時候聚斂到手的財富卻不知不覺間為自己種下禍根,易久良散財說謝謝就是最好的證明。

    齊昊把齊林叫著與林小霞一起回到林省長家,林省長、應阿姨都在家,齊昊把齊林介紹給二老,齊林驚呆了,哥的岳父是省長,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長兄的岳父是省長,對於齊林來說太震撼了,這種震撼使他一下子聯想到自己給於嬡嬡的荒唐關係,儘管他真心愛於嬡嬡,如果真的把於嬡嬡娶回家,這樣做就算別人不說他,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辱門庭。原因很簡單,長兄岳父是省長,省長地位使齊家整個家族地位突然間得到提升,他得為自己過去所做的、所決定的一切重新定位。

    這就有點像登山,當一個人登上新的高度時,自然而然看得更遠,當他看到了從前沒有看到過的景物時,就會自然而然改變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並重新對自己的行為做出相應的決定。

    出於禮貌,林省長問了齊林的學習情況,齊林回話時神情戰戰兢兢,好在是林省長沒有多問,要是多問幾句,齊林一定支撐不住自己。省長於一般老百姓那是什麼概念啊,沒有接觸過省長的人根本沒有那個體會。

    好在應阿姨及時把話接過去,與齊林說些生活上的瑣事,齊林內心的忐忑才慢慢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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