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阿姨仔細認識苦蒿,再與旁邊的荊本植物對比,很快就認牢了,她說:「認識了。」
榮姐用手指著四周說:「這片坡地苦蒿很多,媽媽看到了嗎?」
習阿姨這才看周圍,她從草叢、荊棘叢裡發現了苦蒿,高興得直嚷嚷:「看見了,苦蒿,好多的苦蒿!我認識苦蒿了,榮姐!」
榮姐、汪志才看著習阿姨高興得像個小孩子樣子,心說這麼高貴的夫人,怎麼認得不起眼的小草就高成這個樣子,大人物有時的行為舉止真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榮姐乘習阿姨高興說道:「媽媽,你在這裡采苦蒿,其他草藥我還得往前走,天不早了,晚飯前必須趕回去,我們分頭採藥吧!」
習阿姨見榮姐話說得誠懇,山上的確沒有路徑,每一樣草藥自己要去採顯然不現實,習阿姨面對大山只好心裡認同了榮姐的建議。
用草藥熬水洗澡、泡腳要好幾種藥材,這些藥材山上多的是,黃荊、絲麻草、苦蒿、何首烏、陳艾等,多為荊本、草本,山上多的是,不難找,但全是粗活,習阿姨居然要幹這活兒,汪志才心裡好笑,又不敢制止,只得由著習阿姨去。
汪志才是要幫忙採藥的,習阿姨不准,她知道,汪志才真要採藥,這片苦蒿幾下被他採完了,她還有什麼事。
汪志才實在是不明白,習阿姨怎麼幹這事。而且幹得頗有興致。
習阿姨知道了山上沒有路徑,不好走,自己跟著榮姐往前走肯定是負擔,她說:「好吧,我就在這裡采。」
榮姐看看這片地勢,至少有三、四百個平米平緩地段,苦蒿也比較多,不是懸崖峭壁。也看不到坑坑窪窪,不應該有什麼危險,汪志才留在習阿姨身邊,可以確保習阿姨安全。
榮姐對汪志才說:「媽媽交給你了,注意安全。」
汪志才見習阿姨不繼續往前走,放心了:「這裡有我,采你的藥去!」
汪志才希望榮姐快把藥采好離開此地,說實話,荒郊野外。誰能放心,這事讓齊縣長、顧部長知道了,還不被罵死才怪!他心說。榮姐好不曉事。你要和習阿姨玩就玩唄,把我拉上,弄得人提心吊膽的。
榮姐很快消失在前面的叢林裡。
習阿姨用手拔苦蒿,榮姐教給她的,苦蒿葉、莖、根都是藥,要連根拔起。
汪志才見習阿姨拔苦蒿。討好表情跟著拔,卻被習阿姨瞪眼睛,只好站一旁看著習阿姨拔苦蒿,自己則無所事事。
習阿姨很快進入勞動壯態,她彎腰抓住苦蒿一株株拔。小株的苦蒿易拔,大株的就不容易拔起了。連根拔起的苦蒿要把根部帶出的泥抖掉,做起來看似容易卻很費力。
不一會兒,習阿姨感覺腰酸背痛,想直起腰休息。
不過習阿姨沒有休息,採藥的事是她自己要干的,即便受累受苦腰酸背痛她也願意。
人就這樣,很多時候是情緒支配意志,意志決定行為,習阿姨沒有做過勞累的活兒,今天她願意做,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高興。
汪志才站一旁無所事事,雖說百無聊賴,但人還是高度警惕,怕習阿姨出事。習阿姨級別太高了,副部級實權人物夫人,吳局長當了一輩子公安局局長,還沒有如此接近過這樣高級別的夫人呢,現在習阿姨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心裡什麼也不怕,就怕出事,即便習阿姨被蟲蟲鳥鳥嚇著了這樣的小事,他也害怕得要死,何況他知道習阿姨曾經被蛇嚇過,聽顧部長講,習阿姨還心有餘悸。
習阿姨拔她的苦蒿,汪志才隨手從地上撿起根樹枝條,在方圓五、六百平米周圍掃蕩一遍,有什麼蟲蟲鳥鳥、蛇之類嚇人的動物受到驚嚇逃跑了,汪志才這才稍稍放心。
汪志才打草驚蟲、驚鳥、驚蛇過後,站住身體注視沉浸在幸福勞動之中的習阿姨,肚子突然痛起來,還聽到肚裡嘩嘩下墜的流水聲。
不好,又要拉肚子!汪志才今天接習阿姨前已經拉過四次肚子了,他斷定是給常輝接風時吃到不衛生的燒烤造成的,已經拉了三次,原本上午去看醫生,忙,沒去成,下午被榮姐抓來了,也沒看成醫生,現在又拉起來了。
汪志才觀察四周,四周靜寂,沒有任何動靜,地勢也較為平坦,太陽已經偏西,大地除了植物和陽光,沒有任何動物向習阿姨靠近,即便是要靠近,至少也得三、五分鐘時間,汪志才決定去解決問題。
汪志才必須去解決問題,不然髒東西要拉到褲子裡了。
汪志才是警察,對四周環境很注意,他四下觀察,見距離這邊約六十米的緩坡高處有幾棵大樹可以遮蔽自己,又是逆風方向,自己拉出的東西臭味不會飄到這邊來,他心裡明白,要是讓習阿姨聞到自己的臭東西,罪過就大了。
事不遲疑,汪志才見習阿姨專心致志拔苦蒿,他向看好的地方跑去。
習阿姨專心致志拔苦蒿,她彷彿看到老總、老總夫人們用她采的草藥洗澡、泡腳後舒適愜意的笑靨,臉上不覺浮現出笑意,作為組織部長夫人,她既懂得借執壓人,也懂得籠絡人心,老總、老總夫人知道是自己親自采的草藥熬的水洗澡、泡腳,對他們如此的關心那是什麼樣的感激之情啊!
習阿姨直起身體,扯下榮姐給她別在頭上的頭巾,擦擦滿臉的汗水,她那嬌貴、別緻的身軀在斜陽照射下,身影投向荊棘雜草叢生的斜坡地,揮汗如雨的姿勢十分優美。
習阿姨用頭巾擦去臉上的汗水拿開時,猛然見到前方十多米地方竟然站著一條狗,她大吃一驚,面現驚恐神情。荒郊野外,自己嬌無力也好、手無縛雞之力也好,它若是向她進攻,絕對沒有任何抵禦之力!
那條狗也看到了習阿姨,但仍是熟視無睹的樣子。狗看到了人一點不岔生,這裡應該是它經常出入之地。
習阿姨眼睛盯著狗,神經緊張到了極點,她四下看,剛才汪志才剛才還在這裡,現在不見人,榮姐在前面採藥去了,她害怕得要死,要喊人,卻不敢半點聲張,害怕狗因此而向她發動攻擊。
習阿姨眼睛死死盯著狗,心跳怦怦,人害怕得要死。
土狗沒有向習阿姨攻擊,它看看習阿姨頭轉一邊一動不動站在那裡。
嘩嘩草動聲響起,習阿姨看,又一條狗跑過來,兩條狗,習阿姨嚇得半死!
然而讓習阿姨沒有想到的是,站著的狗尾巴翹得高高的,還不停搖擺,另外一條狗跑到它身邊,狗鼻子杵在站立的狗屁股上嗅,四肢刨地,噓噓叫著,神情慌慌的。
習阿姨看清楚了,原地站立的是條母狗,稍後跑來的狗是條公狗,她意識到可以發生在荒郊野外的事情,臉上嫣雲陡起,且燒乎乎的。
荒郊野地,習阿姨竟然看到人家**,雖然是動物的**,但動物幹那事給人幹那事是一個道理。人有邏輯思維,看到動物**對自己**一樣有剌激,她是既害怕又難為情。
公狗嗅了會兒母狗的屁股突然躍起前身,前面兩條腿騎胯在站在地上的母狗背上,肚子下面一條腥紅、鞭子似的東西伸出來,從站在地上母狗的身體屁股部位幾鑽幾不鑽,竟然準確無誤的把腥紅鞭子似的東西鑽入站在地上的母狗體內。
交媾,不管是人還是動物,一樣**無比、激動人心!荒郊野地居然遇上這樣的事,雖說是動物,一樣煸情,習阿姨呼吸急促面熱耳燒,身體不由自主往後退了退。
習阿姨看見兩條狗交媾了,在野外,讓她撞上了,她不好意思看,但內心抑制不住要看,因為不管是動物還是人做這事,都情緒激動姿勢優美。
這裡是荒效野外,純大自然天地,純大自然天地不帶任何感**彩的純天然交媾,習阿姨沒有理由不看。她看著兩條狗在純大自然天地裡纏綿,怕打擾了兩條狗纏綿似的不由自主身體再往後退了退,冷不防一腳踩滑,身體一個趔趄,手臂一揮,哎呀叫了一聲!
前兩條腿胯騎上母狗背上的公狗見習阿姨情形吃了一驚,雙腿忽的從站地上的母狗背上跳下來,腥紅長鞭似的東西卻從母狗肚子裡拉扯不出來了,兩條狗屁股對屁股各自往前使勁,給在拔河似的。
習阿姨愣愣的看著兩條屁股對屁股拔河的狗,不知所措的樣子。
汪志才解決了問題從幾棵大樹背後提著褲子走出來,一眼看到習阿姨前面兩條狗不雅行徑,也看到了習阿姨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裡叫聲不好,往前衝去。
習阿姨背向汪志才方向沒有看見汪志才,兩條狗看見了凶神惡煞般撲向它們的汪志才可嚇得不輕,於是你拉我扯要逃跑,由於各自逃跑方向正好相反,兩條狗在拉扯中,竟然偏偏倒倒的向習阿姨撲來。
習阿姨嚇得連連後退,誰也沒想到的是,這個緩坡地帶竟然有個坑被荊棘草叢掩蓋著,習阿姨一腳踏空,啊的一聲掉了下去。
汪志才親眼看到習阿姨忽的沒了,親耳聽到習阿姨驚叫聲,他嚇得大汗唰的就冒出來了,大叫道:「習阿姨!」
沒有回聲,大山把汪志才的聲音給吞噬了似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