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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一九章 黑暗中人 文 / 笑看雲飛揚

    時間快到午夜一點,常委大院的路燈孤獨的掛在電竿上,黑暗籠罩四野,週遭一片寂靜,建築物成了夜幕中的影子。

    沒有人想到,常委大院還有人沒睡。

    陳書記失眠睡不著,在自己房屋內走來走去,房內沒有開燈,他那游動的身子就像飄忽的鬼魂。

    陳書記睡不著時,要不要走到窗前,用手輕輕把窗簾撥開條縫,給竊賊一樣的眼神通過撥開窗簾的那條縫偷窺窗外,這晚他撥開窗簾偷窺時,看到了回到常委大院經過他家門前的齊昊、顧瓊、常輝。

    看到齊昊,陳書記本來已經佈滿血絲的眼睛完全充血,他的牙齒咬得咯咯響,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慄。齊昊小子,不是我亡就是你死!這話在陳書記內心已經罵過千百次,每罵一次,就像鋒利的刀子在他內心多劃出一條痛苦難當的傷痕!

    陳書記怎麼不罵啊,自從齊昊崛起,家和縣科處領導幹部開始敷衍他,甚至與他離德離心;自己最離不開的女人,離他而去;兒子進監獄,為了保全自己,還不得不向楊書記道出兒子的秘密。齊昊的所作所為,直接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完全有取而代之的可能!

    陳書記彷彿看到,那邊已經響起槍聲,一顆子彈正以音速飛行速度射向自己!

    陳書記原本就長期失眠,今天阻止城建局拆除園林山莊未成,心裡的氣一陣陣往上湧,當他聽楊秋菊打電話問楊書記齊昊調動的事情不成後。更是無法入睡。

    楊秋菊被陳書記趕出去了,齊昊知道。楊秋菊去兒子那裡。

    陳書記知道,自從他向楊書記道出兒子的秘密後,兒子就再也不是他的了,竟管兒子還不知道這事,但楊書記已經知道了這事,有人知道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陳書記感到十分悲哀,五十多歲的人,曾經有過的小情人、老婆、兒子都沒有了,自己竟然成了孤家寡人。

    常委大院的房屋寬敞,樓上樓下好多間屋子,陳書記心慌亂得很,他曾強迫自己睡下床。然而慌亂的心給在擂鼓似的,他又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在好多間屋子走來走去。

    楊書記邊走邊罵人。罵誰,罵齊昊,罵劉縣長,罵吳局長,罵范五斤,罵熊艷梅小娼婦……應該罵的人很多,他一個個罵,罵到那裡算哪裡。罵到誰算誰!

    當然,楊書記罵得最多的是齊昊,其次是熊艷梅!對這兩個人,他一個心痛、一個仇恨!

    楊書記的記憶裡。齊昊去大地鄉不久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小年青盡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時間不知不覺推移,齊昊嶄露頭角,陳書記這才發現,他駕馭不住齊昊,齊昊功高蓋主,更要命的是上面直接插手齊昊的事情。身為執政黨書記,無法左右齊昊的命運,陳書記也想過左右不了齊昊的命運就主動培養他,但他明顯感覺到,齊昊無需他培養也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沒有自己的培養齊昊也能達到目的,這是陳書記無法容忍的,他意識到,這樣的情況出現,會從根本上動搖自己的根基。

    不聽話的人崛起,其後果可想而知。

    楊書記記憶猶新,齊昊從鄉長助理到副鄉長,他提拔的,但提拔齊昊任鄉長時,他明顯感覺心不由己,後來的提拔過程更是如此。他曾試圖把齊昊調到縣上的部門,沒想到的是,市委竟然任命齊昊為執政黨常委,沒多久接任常務副縣長,並兼任玉泉鎮書記。他明顯感覺到,他的地位及及可危,怎麼睡得著瞌睡,怎麼不在家罵人!

    陳書記罵得最多的還有熊艷梅,熊艷梅漂亮溫柔,不管是心理、生理都很合他的口味,在幾個情人中,熊艷梅是他最喜歡的一個,以至他對熊艷梅心理、身理都產生了較強的依賴性,他曾不顧影響,把熊艷梅調進縣委辦公室任副主任。

    這件事引起了楊秋菊的注意,楊秋菊鬧過這事,但陳書記不怕,楊秋菊與楊書記可以那樣,我就不能找個可心的女人?楊秋菊對這事睜隻眼閉只眼,平常間用些情婦反腐的反面教材敲打陳書記,她的做派變得有點兒提高警惕、警鐘長鳴的意思。陳書記懂,要不是馬踩著車,憑楊秋菊的潑勁,他早灰溜溜舉手投降、熊艷梅也丟盔亮甲了。

    說去說來,熊艷梅最終離開自己,陳書記認定齊昊所為。

    陳書記心裡清楚,當熊艷梅徹底離開他後,他心理、生理無所依賴,最終徹底失眠!

    陳書記為此作過最後一次努力,他借書記找下級領導同志談工作之機,把已經任玉泉鎮鎮長的熊艷梅找到辦公室,該談的工作談完後,陳書記說:「艷梅,我真不知道哪裡做錯了。」

    熊艷梅說:「錯在開始!」

    陳書記說:「兩個人的感情,其實不應該有對與錯,是不是?」

    熊艷梅哼一聲,心說我們也算感情:「摻雜太多的東西,就不容易分辨其中有多少感情成分!」

    陳書記看著熊艷梅,心說小婊子也想立牌坊,他說:「你想要的我都給了!」

    熊艷梅說:「你想要的我也給了!」

    熊艷梅的話分明是扯平了的意思,既然扯平了,誰也不欠誰。

    熊艷梅不願意再給,陳書記看著小美人兒,內心感覺拔涼拔涼的,他說:「我需要你,艷梅!」

    熊艷梅冷冷道:「生理?」

    陳書記想到自從熊艷梅拒絕自己,他因回憶兩人一次次**情形時胸腔給有百爪在抓似的,常常夜不能寐,這樣的情形日趨加重,最終導致長期失眠,人處在異常痛苦中度日,他說:「嗯。」

    熊艷梅鄙夷目光看著陳書記:「以你的權勢,解決生理問題的人多的是!」

    陳書記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嘴:「我不是那個意思。」

    「能夠讓你關注的,也只有你自己的生理!」熊艷梅冷笑道,「我走了,陳書記!」

    陳書記見熊艷梅要走,離坐擋在熊艷梅面前:「艷梅,聽我說,我真的需要你!」

    熊艷梅看也不看陳書記:「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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