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歐海成回來,劉縣長、吳局長、顧瓊忙迎上前,幾乎同時問歐海成:「情況怎麼樣?」
歐海成說:「齊縣長暗示,按原定計劃執行!」
吳局長立即把汪志才、舒小海、凡大雨叫過來,吩咐道:「小車開到學校大門前的梯坎旁,車頭向校門,舒小海藏在左邊綠化叢裡,凡大雨藏在右邊綠化叢裡,綁匪劫持人質上車時是最佳出擊時期,齊縣長意思那個時候出擊!」
舒小海說:「齊縣長是跆拳道高手,到了小車旁只要槍口不抵住他就有動作,那是我們的唯一機會!」
凡大雨點點頭:「右邊只要有機會我就百分之百得手!」
舒小海說:「左邊只要有機會我也百分之百得手!」
顧瓊在現場很少說話,突然顫抖聲音道:「兩位好兄弟,看你們的了!」
舒小海、凡大雨面向顧瓊一個立正敬禮:「請顧部長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毒梟傷害著齊縣長!」
顧瓊眼眶噙著淚水看著兩人:「我相信!」
歐海成一旁看得真切,這丫頭該不會看上我家的女婿?女人太漂亮要引起男人追逐,男人太優秀會引起女人青睞,齊昊品貌、膽識、智慧、擔當無一不出類拔萃,歐海成為了女兒不能不引起注意。
吳局長命令:「汪志才,通知毒梟,車準備好了,放行!」
歐海成忙叫道:「吳局長,等一等!」
歐海成剛才的表現大家看在眼裡。在場人對他無不敬重,這個時候歐海成叫等一等,吳局長做了個暫停執行手式。
歐海成向大門方向望去。面現焦急神情,沒有人知道歐海成出現這種情形的原因。
就在這時,吳洋急匆匆跑來,老遠就喊:「歐老闆!」
歐海成見到吳洋,忙對吳局長說,我給令公子講幾句話再行動,他快步迎向吳洋。
吳洋走近歐海成悄聲道:「大師講了。齊縣長大智大勇,看似涉險,實則算計於心步步踏實。絕無閃失,只要按照他的計謀行事凶險就能化解!」
歐海成拉起吳洋的手:「謝謝小吳了,我一定給你向齊縣長請功。」
原來歐海顧聽說了這事,剛好吳洋在礦上。吳洋是齊昊的人。他要湊錢救齊昊分不開身,於是叫吳洋跑上玉泉山請示大師救齊昊之計。
大師聽到齊昊有難也大驚,他閉眼想想,說了幾句話,叫吳洋只可告訴歐海成,吳洋立即趕回講了大師的話,歐海成放心了。
歐海成跑向吳局長:「吳局長,快下命令吧!」
吳局長手一揮:「執行營救人質、抓捕毒梟方案!」
汪志才手拿電喇叭正準備去教學大樓前。歐海成說:「汪局長一身黑褂皮毒梟警惕,我去可以分散毒梟的注意力!」
汪志才當然不會讓歐海成二度涉險。不過吳局長看出來了,歐海成前去比汪志才更合適,他對汪志才說:「讓歐老闆去!」
汪志才見吳局長表情知道他決心一定,應聲是,站一旁不語。
吳局長對歐海成說:「歐老闆,一定要小心,救人的同時,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歐海成一聲知道,向教學大樓大步走去,氣衝霄漢無懼無畏的樣子!
歐海成來到教學大樓前,大聲喊道:「狗日的給老子聽著,可以逃命了,出來!」
教室裡,付原野心理承受著巨大的熬煎,未出事前他沒有想到會這樣,他現在才知道,他將面對家和縣所有人的唾棄,包括他的老婆、女兒、父母和親戚朋友,他感覺抬不起頭來,無顏見任何一個人,然而他逃命前又不得不面對他的親人和朋友!
文大貴聽歐海成在樓下吆喝可以逃命了,他用槍抵著齊昊的頭走出教室,不見汽車,惱怒道:「車呢,麻痺的,車呢!」
歐海成說:「在學校大門前,沒有路,上不來!」
文大貴不知道學校地形和道路情況,齊昊知道他在騙文大貴,他看眼付原野,付原野仍垂著頭,一臉沮喪無比的神情。
齊昊知道,付原野良心還沒有完全泯滅,如果他不暴露真實情況,成功解救人質抓獲毒梟就有九成把握了。
齊昊交換出去舒小娟後被押進教室,付原野就沒有抬起過頭,他的目光不敢面對齊昊,不敢面向齊昊,連抬起頭來的勇氣也沒有!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那個的慚愧、心慌啊,他感覺到了寧可死也不願意受這種罪!
齊昊怒目付原野不說話,他要最後時刻對付原野說話,只用幾句話徹底摧毀付原野的心理防線,至少不讓付原野在最後關頭成為文大貴的幫兇,這樣解救人質抓獲毒梟就容易多了。
文大貴看著教學大樓前至少一百米距離的空曠草坪,那是危險地帶,搞不好就要命喪這遍空曠地帶,他怒喝道:「不行,汽車必須開上來!」
歐海成罵道:「麻痺的劫匪,是不是要老子找人把汽車給你抬上來,是不是?真要老子把汽車給你抬上來,你他麻等著,老子找人去!」
文大貴愣住了,見歐海成轉身就走,文大貴喝道:「給老子轉來!」
歐海成停住身體,轉過身:「你他麻要逃命就下樓來,老子講過,只要齊縣長沒事,老子再給你一百萬,二十年內找老子,老子都認!」
文大貴手槍抵著齊昊的頭顱回到教室,問付原野:「付原野,教學大樓前開不上車?」
付原野佝僂著頭不說話,文大貴罵聲晦氣!沒選擇好逃生的有利地形,是逃命的剋星,文大貴刀口喋血懂得這個道理。
齊昊內心鬆了一口氣,付原野沒有說出小車可能直抵教學大樓前,說明他至少不會積極協助文大貴逃命,這樣對保護人質、抓獲毒梟十分有利。
齊昊心裡踏實了,對付原野說:「原野,臨走時,要不要給秦麗、小可、父母、兄弟姐妹留句話,他們心裡有你!」
「閉嘴,不許講話!」文大貴大聲呵斥。
付原野抬起頭看眼齊昊,不說話,很快把頭顱垂得更低。
齊昊說:「雖然你犯了罪,但與親人、朋友的關係永遠不會變,不管走到天涯海角,親人和朋友永遠牽掛你,秦麗和小可永遠想著你!」
「閉嘴!你他麻再講話老子要你命!」文大貴狂喝道。
齊昊凜然道:「開槍啊,你沒有親人、朋友,不懂得親人、朋友的尊貴!付原野有,他懂得親人、朋友的珍貴!」
文大貴喝道:「信不信,老子馬上結果你!」
付原野突然跳起身,手指文大貴怒目圓睜:「除非你他麻不要命!」
文大貴愣了下,付原野一句話把他提醒,該逃命的時候了,他手指裝錢的皮箱,命令口氣對齊昊說:「提著它,出去!」
齊昊冷笑道:「我叫他們把錢給你送來,你自己提!」
文大貴吼道:「不提老子斃了你!」
齊昊寸步不讓:「怕死老子就不會走到這裡來!」
「你!」文大貴束手無策。
齊昊鄙蔑目光看著文大貴:「還不提著錢逃命!」
最緊張的時刻到了,文大貴用手槍抵著齊昊的頭顱,走出教室門,停在護欄牆邊,大聲喊道:「所有人閃開,閃開,退出五十米外!五十米外!」
一個靠近教學大樓觀察情況的幹警距離文大貴不足五十米,見不動身體,文大貴甩手一槍,幹警轟然倒地!文大貴心裡清楚,有齊昊作為人質,他即便再殺兩人也沒有人膽敢還擊。
毒梟殘忍無比,距離綁匪稍近一點距離的幹警、武警接到吳局長命令,後撤,與綁匪保持足夠距離,減少無謂傷害。
齊昊怒喝道:「你敢亂來!」
文大貴罵道:「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文大貴開槍射殺幹警,幹警、武警後撤,場面越發緊張起來。
遭遇槍擊的幹警倒在地上身體抽搐,人在呻吟,張小玉、於副院長、王醫生、小李護士貓著腰、神情緊張真奔幹警而去,看幾個人做派,給在硝煙瀰漫的戰地救護傷員似的。
不管是天災還是**,緊急情況往往會看到人的原始本質。
匪徒開槍射殺幹警,昊局長命令幹警、武警後撤,陳書記情緒再次激動起來,他怒喝吳局長:「匪徒如此猖狂,為什麼出擊?我命令,立即出擊!」
吳局長說:「陳書記,時機成熟堅決出擊!」
陳書記喝道:「再讓幹警、武警戰士無謂犧牲,我撤了你!」
歐海成一旁狠狠道:「齊縣長稍有閃失,你也別想當書記!」
劉縣長喝道:「一切有吳局長指揮,誰敢再出聲,立即強制帶離現場!」
陳書記、歐海成噤聲。
文大貴手槍抵著齊昊頭顱走出教學大樓,警惕目光四下看,這是一片開闊地,幹警、武警距離遠遠的,雖說幹警、武警手裡有槍,手裡有齊昊,構不成實質性威脅,他回頭看眼付員野,付原野一隻手提著箱子,一隻手拉著人質,跟在文大貴身後,大約一米距離。
齊昊昂首挺胸大義凜然,一步一步向學校大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