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記,丁時珍鬼得很,自己違法犯罪,還想把人拉下水!」袁書記邊說話邊向小王遞眼神。
小王拿出個袖珍錄音機,摁下播放鍵。
「『孟局長,那邊回扣過來了,這是你那份!』『丁院長,辛苦了。』『不辛苦,這是我的工作,』『有關手續辦妥了嗎?』『放心,辦妥了,全加在藥品費裡,孟局長還得辛苦下,藥品提價得物價局審批。』『這事我去辦。』『謝謝孟局長……』」
「『楊主席在家忙啊!』『丁院長,老陳不在家。』『沒事沒事,向楊主席匯報一樣的……』」
陳書記目光橫向袖珍錄音機。
袁書記給小王遞下眼神,小王關掉錄音機。
袁書記再看下旁邊那個袖珍錄音機,小王摁下播放鍵。
「『陳德放、孟良比我吃得多得多……只對小魚小蝦下手,不公平……』『……我就十根金條,不到兩百萬,陳德放家裡不少於三、五千萬,孟良不少於五百萬……』」
陳書記聽錄音裡丁時珍說自己家裡不少於三、五千萬,人給嚇得要死,狗東西,樣子聽話乖順,背地居然搞錄音!此時千刀萬剮了丁時珍陳書記也不解恨,可陳書記怎麼知道,丁時珍說這話時已經成了沒有屁眼的老鼠,不咬陳書記這隻大老虎脹痛難忍!
事到如今,陳書記得撇清自己,他問:「證據可靠吧?」
袁書記心說這不是空話嗎。金條、日記本、錄音都擺在面前了,還問可靠嗎,他說:「可靠!」
陳書記說:「採取行動吧!」
「是!」袁書記站起身。
秦麗也跟著站起身。
小王收拾好辦公桌上的證據。把兩個袖珍錄音機留在辦公桌上。
三人走出辦公室門沒多遠,聽到陳書記辦公室傳出「啪、啪」兩聲,可憐袖珍錄音機已粉身碎骨,沒有了乖巧精緻的形體。
陳書記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揪住了尾巴,雖說袁書記把袖珍錄音機給了他,但他明白,紀委書記知道複製。官場混誰不是鬼。
陳書記回家面色陰沉得怕人,楊秋菊見了不敢靠近,老公這些天像受到驚動的眼鏡蛇。神情警惕、眼睛睜得老大、目光射人,兩里只有兩人,楊秋菊處處小心。
陳書記見到楊秋菊,目光轉到一邊去:「你立即去市上!」
楊秋菊愣了愣:「怎麼這樣急?」
陳書記怒道:「叫你去就去。多嘴!」
楊秋菊知道自己人老珠黃。楊書記對她還會有什麼興致,她說:「去也不一定解決問題。」
「你是兒子媽,怎麼不一定解決問題?」陳書記怒目圓睜,「母為子貴!」
楊秋菊想想,的確是這個道理,從前楊書記把自己當著漂亮女人,現在楊書記把自己當著兒子母親,漂亮女人一時、兒子母親一世。楊書記對那些事有沒有興致對自己也不會拒絕,她說:「我去。」
陳書記氣鼓鼓樣子看著楊秋菊。神色給有十仇九惡似的。
楊秋菊想想,撥通楊書記電話:「我要見你。」
楊書記多年沒聽到楊秋菊聲音、與楊秋菊幹那事了,聽到楊秋菊聲音,往事重新回到眼前,畢竟那事是楊書記的得意之作,當著人家男人干人家女人、還在人家一畝三分地上下種子,沒有實力、鎮得住堂子的男人想也別想享受如此快意、成其如此好事,他問:「現在!」
楊秋菊嬌滴滴道:「嗯。」
女人「嬌」起來,不論年齡大小、不論話語多少,往往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個字就足夠了!楊秋是演員,有表演天賦,雖說人老珠黃,一聲「嗯」,已把個「嬌」更是展現得淋漓盡致。
看到楊秋菊樣子,陳書記心裡罵道,**!
楊書記說,天都黑了。
楊書記的話曖昧,具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引申意義,楊秋菊心裡有底了,到底是老情人、又是兒子媽,她越發孟浪了:「不嘛,人家想你了!」
陳書記見了老臉一紅,心裡罵道,不要臉的東西!轉身離去。
楊書記問:「自己來,還是派車接你?」
「自己來。」楊秋菊見陳書記走了,忙喊住,「老陳,派車!」
陳書記愣了愣,做這些事我派車,難道成了你他麻送親的舅爺,心裡罵歸罵,還是打電話叫車送楊秋菊。
楊秋菊撒嬌語氣說:「一個小時後見。」
楊書記急切語氣說:「等你!」
見情夫自然是激情四溢的事情,楊秋菊喜不自禁,見兒子媽又是一種情趣,楊書記也喜不自禁,兩種激情在多年後共鳴。
陳書記神情黯然,離開楊秋菊進了房間。
楊秋菊的心已經飛向楊書記,老來風流,勝比得子,但楊秋菊的心又忐忑不安起來,楊書記身為三江市執政黨書記,公眾人物,他會在哪裡見自己、見到自己會不會那個自己?
小車來了,楊秋菊沒招呼陳書記,說句我走了之類的話,歡天喜地樣子跑出家門,人逢喜事精神爽,楊秋菊感覺簡直是爽歪了!
楊秋菊在路上想到了與楊書記怎麼見面的問題,在公眾場合見面,肯定正規行事,但她現在的級別夠不著與市執政黨書記見面,應該在哪裡見面呢,要知道,這次她見楊書記,除了情人相會、兒子媽探望兒子父親,還肩負著家庭使命!
兒子身陷囹圄、丈夫危機四伏,只有楊書記才能解救風雨飄搖的家人。
不到一個小時楊秋菊來小車進了市區,她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打扮自己,她懂的,男人對女人有無「性趣」,相貌才是真正的試金石。
楊秋菊打發走了小車,趕緊燙髮、化妝、購買高級時裝,女為悅己者容,她曾是演員,知道怎麼包裝自己。
當楊秋再看鏡子裡的自己時,已經不是黃臉婆了,當年的姜姐風韻猶存。
看時間不過晚上九點,楊秋菊撥通楊書記電話:「我,小楊。」
電話立即回應:「到了啊,市政府招待所東樓五一一,等你!」
楊秋菊感覺頭有點暈,那種非常舒爽、愜意的暈,好久沒有過的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