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書記看著陳德放同志心說,弄你老婆說「謝謝」,講禮貌、講文明,不愧為利己利人、不生事端的好同志!
陳德放同志走出楊書記辦公室,「謝謝」兩字等於告訴楊書記,想我老婆隨時請!德放同志有自己的見解,既然事情生成、性質決定,還顧忌多一回少一回、以前行現在就不行?要做人情就得把事情挑明,回報也好來得穩妥及時,人生苦短,少壯不借力,老來徒傷悲!
後來的事情就不說了,楊書記、陳德放、楊秋菊三人配合到也默契,楊書記想進餐隨便請,楊秋菊提拔為文化局副局長,陳德放同志加入執政黨步入仕途、追隨楊書記直到現在家和縣執政黨書記。
回憶過去正視現實,陳德放同志已是縣執政黨書記,楊書記提任三江市執政黨組織部長後與楊秋菊斷了關係。十幾年晃眼過去,楊秋菊已是四十多歲的人,徐娘半老雖說風韻猶存,然楊書記官居市執政黨書記,隨著地位提升觀念改變,楊書記要找個二十來歲美貌如花的小姑娘不是什麼難事,三人之間的關係只能作為往事回憶。
楊書記主動回憶往事正中陳書記下懷,德放同志處於關鍵時期,得找楊書記憶往昔談今朝化解問題。
陳書記說:「那時楊書記叫我和秋菊小陳、小楊,聽起來真親熱。」
「是嗎?」楊書記看著陳書記笑瞇瞇的,「那時我講過。小陳能夠擔當大任,果然後來擔任家和縣執政黨書記!」
「回想起來,我和秋菊的每一次進步。都是楊書記關心、關注,悉心培養教育得來的!」陳書記說話時內心悲哀起來,現在提老婆也只能香香嘴巴,不能作為乾貨送楊書記,即便送,人家也不要,「恐美人兮遲暮」。這個時候他才深刻領會屈原詩句的深意。
「也不盡然!」楊書記說,「這給你們夫妻的努力分不開!」
陳書記心裡罵道,這個時候知道我們是夫妻。當初弄楊秋菊怎麼不把我當作她的男人?他說:「正如楊書記所說,經過這些年努力走到今天,沒想到不穩定因素出來了!」
「有這事?」楊書記看著陳書記。
陳書記回憶表情道:「不穩定因素集中表現在這一兩年,矛頭直接對準我。值得注意的是。每發生一個事件都要轟動一時,且直接牽扯我,這裡面難道沒有問題?」
楊書記沉著臉,不出聲。
「這些年我的工作有目共睹,特別是家和縣的穩定工作,在楊書記親自領導下做出了顯著成績,我任家和縣執政黨書記幾年來,可以這樣講。沒有出現過大小事情!現在不行了,好像經常都有大事發生。大家神經搞得緊張感兮兮的,不知何時火山爆發,腳下土地發生地震!」
楊書記避開陳書記目光:「這個情況我也有所瞭解。」
陳書記說:「不錯,家和縣這兩年的經濟發展了,除了縣執政黨正確領導外,齊昊同志個人起到了一些作用,但齊昊同志也不能因為有了一點政績就詆毀別人呀!」
楊書記心說,造成現在的局面,誰叫你不識時務,給齊昊過不去?識時務者為俊傑,那些年我用你老婆,你識時務,才有今天的縣執政黨書記地位。現在你給齊昊糾纏不清,不識時務,任何人不識時務,都要被歷史拋棄和淘汰!
楊書記清楚陳書記的事,辦公大樓三十萬受賄、醫院的事情,鳳凰新村工程、買官賣官、妻舅肆無忌憚的倒賣土地,樁樁件件擺在那裡,楊書記心說,你不感謝我給你壓著糗事,反到在我面前表現得給個怨婦似的,再不識時務,裡面講去!
楊書記面色陰沉下來,擰得出水!
陳書記當然看得出楊書記的表情,楊書記不肯幫助自己,他的臉色也跟著陰沉下來:「楊書記,齊昊有野心,拉幫結伙,製造事端,典型的不穩定因素,有他在家和縣,家和縣就很難形成和諧穩定的政治局面!」
楊書記鄙蔑神色看眼陳書記,目光移到一邊去:「我到覺得,你給齊昊同志原本不應該有矛盾,造成現在的樣子,怎麼說呢,人的胸懷啊!」
陳書記看著楊書記,佈滿血絲的眼眶血紅,面色忽黑忽青,面皮微微抽搐,神情呆滯猙獰。
楊書記從來沒見過陳書記這樣的神色,這人怎麼了,他心裡有些害怕,說:「今天就談到這裡,回去檢查檢查自己,是非曲折組織自有定論!」
陳書記目光直直的盯著楊書記:「聽楊書記話的意思,我的心胸狹窄,是不是?」
楊書記怒道:「給個小娃娃鬥得你死我活,有必要嗎?」
陳書記收回目光:「我給你養大兒子,到頭來落得個心胸狹窄!」
「什麼?你說什麼?」楊書記驚呆了。
陳書記站起身,不看楊書記,向辦公室門走去。
陳書記只有一個兒子,陳平陽,在監獄服刑,陳書記曾多次找他解救兒子,開始時他是要幫忙的,也打過招呼,奈何顧瓊這事盯得緊,後來省紀委、顧瓊父親顧部長打招呼,加上省政法委有明確指示,楊書記才不好再過問這事。
怎麼回事,陳德放給我養大兒子?楊書記愣怔神情看著陳書記背影:「回來?」
陳書記停住身子。
「還站著幹什麼!」楊書記聲音低沉。
陳書記回轉身,強著臉走回待客區,不坐,不看楊書記。
「講,怎麼回事?」楊書記目光盯著陳書記。
兒子,生命延續,宗族、事業繼承人,是華夏人就把這事作為天大的事,楊書記不能不高度重視。
陳書記看眼楊書記,強過臉去:「你就沒想過陳平陽掛像誰!」
陳平陽是我的兒子?陳平陽楊書記認識,他到市國稅局工作還是自己出面打的招呼呢,事情太突然了,楊書記一下子回不過神,說:「怎麼可能?」
陳書記鼻孔哼一聲,白眼楊書記。
楊書記經過短暫驚愣回過神來,仔細回憶李平陽的相貌,像楊秋菊樣子,不像陳書記,不提及不知道,真的提及到,連他都覺得李平陽掛像自己。
細胞遺傳,有假包賠。真的假不了,假的變不成真。
楊書記目光盯著陳書記,陳書記狠狠瞪眼楊書記,轉身走向辦公室門,走出辦公室門。
楊書記看著辦公室敞開的門,人給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