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魚兒咬著釣了,魚竿在手上變得很沉,感覺得到魚兒在水裡拚命掙扎,釣線在水面疾速遊走,魚竿晃來晃去。
習阿姨眼睛盯著水面,雙手緊握釣竿,雙腿蹲著八字,神色緊張不知所措,白淨臉面脹得緋紅,樣子在給魚兒拔河似的。
齊昊見狀知道魚兒被釣勾牢實了,應該是一條不小的魚,他說:「習阿姨,把握好釣竿,別急著拉,讓上釣魚兒在水裡游,等到它游不動時再拉竿。」
習阿姨既緊張又興奮,她顧不得答應齊昊,雙手緊緊握住釣竿,眼睛盯著水面,隨著魚兒在水中的掙扎動靜大呼小叫,此時的習阿姨,一點不像是形象穩重矜持、舉止高雅時尚的官太太,到像是一個遇事不顧體面的市井女人。
習阿姨與水下的魚兒拉鋸好一陣,魚兒漸漸平靜下來,齊昊指揮習阿姨繃緊釣線,明顯看得出魚兒沒能鬥過習阿姨,再沒有力氣在水中折騰,比起剛上釣時老實多了,該拉它出水面的時候到了。
齊昊準備好舀魚我舀子,吩咐說:「習阿姨,拉魚兒出水面!」
習阿姨不知所措樣子說:「我怕!」
話出口連習阿姨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怕什麼呢,怕魚兒嗎?齊昊、榮姐跟著笑起來,人興奮起來,有時頭腦裡想的事、說出的話挺逗人的!
齊昊哄著說:「不怕,習阿姨。拉起來就是大喜!」
拉起來就是大喜,齊昊嘴巴好甜啊,習阿姨說:「齊昊。聽你吉言!」
習阿姨閉上眼睛,一下子把魚兒拉起來,齊昊忙用舀子去舀,可習阿姨直接把魚兒拉上船的甲板,只聽榮姐驚叫一聲!
習阿姨聽到榮姐驚叫聲睜開眼睛,見到遊船甲板上的魚兒,一樣尖叫一聲!
怎麼會釣起這東西呢?釣起它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山區河流生長這東西,可太巧了,巧得沒法解釋!
遊船甲板上。一隻一斤左右的金黃色烏龜爬來爬去,看它驚慌失措的樣子,還沒搞清楚這究竟怎麼回事。
金龜,一隻漂亮的金龜。習阿姨釣著金龜了!
習阿姨看著齊昊。眉開眼笑,好不得意的表情。
齊昊看到金龜就愣住了,習阿姨居然釣到金龜,難道這是天意?
金龜,延伸一下意義,自然聯繫到金龜婿!金龜婿,即對佳婿的尊稱!
習阿姨此行目的看女兒是假,搞清楚齊昊是不是自己女婿才是真。現在居然釣起金龜,她事實上就是來家和縣釣金龜婿的。這不是如了習阿姨的願嗎?
天知我心,天助我也!習阿姨看著齊昊,母親的慈愛神情畢現無疑。
齊昊見習阿姨看著自己:「恭喜習阿姨賀喜習阿姨,清江河釣上金龜幾年才聽說一次,習阿姨帶回去餵養著,也不虛家和縣一行!」
習阿姨笑瞇瞇看著齊昊:「我當然要把它帶回去餵養,還要好好餵養呢!」
齊昊想說什麼,還真不好找適當話語,說什麼呢?丫頭要他演戲,他懵懵懂懂進入角色,等到他知道是丫頭安排好的陷阱已經退不出來了,現在老天爺也參與進來演戲,演一出讓習阿姨釣到金龜的好戲,戲要是演穿幫可不慘了丫頭和自己?
榮姐喜孜孜說:「媽媽釣金龜,大吉大利,按照我們這裡的規矩,釣起金龜要慶賀三天!」
習阿姨說:「要慶賀要慶賀,慢說慶祝三天,十天八天也成!」
習阿姨要慶祝十天八天,這怎麼得了,一是丫頭和他沒有時間陪習阿姨,還有害怕戲演穿幫了壞事,習阿姨還是走了的好,他向榮姐遞個眼神。
榮姐當然知道釣起金龜婿的意義,這對習阿姨來說更不是一般的意義,她也被眼前的情況弄得拙嘴笨舌,竟然要慶賀三天,這不是要把他和丫頭逼上絕路嗎?齊昊說:「釣起金龜應該在家裡慶祝,習阿姨家沒在家和縣,怎麼慶祝啊!」
榮姐說:「到也是,慶祝的事妹妹回來再商量,媽媽,好不好!」
此時習阿姨已經安靜下來了,她不是個很注重形式的人,只滿心歡喜表情看著齊昊:「天意如此,我看就不必慶賀了!天意不可違,但願今天的事應了天意!」
習阿姨的話乍聽沒什麼,可仔細一想,充滿威脅之意,天意要我釣起金龜婿,還怕金龜婿跑到哪兒去!齊昊明白習阿姨的意思。
榮姐站在習阿姨身後,目光問齊昊,大兄弟呀,事到如今看你怎麼脫身!
齊昊手機響起來,看眼忙接通貼在耳朵上,你好,袁秘書……是……是。收了線。
齊昊對習阿姨說:「習阿姨,袁秘書剛才來電話,要我下午兩點去縣界接楊書記。」
習阿姨開心笑道:「來得好,楊書記慶賀我釣起金龜婿,這也是天意!」
看時間不早了,遊船返回。
一路習阿姨對兩岸風光讚不絕口,齊昊、榮姐卻忐忑不安,楊書記來見習阿姨,還不知道習阿姨要對楊書記說些什麼呢,按習阿姨脾氣,要楊書記出面保媒也未可知。
回到園林山莊不一會兒,顧瓊來了,興高采烈的樣子,齊昊知道,省執政黨組織部視察陳書記完全失去了控制大局的能力,視察總結顧瓊要怎麼寫就怎麼寫,她怎麼會不高興。
見到女兒,習阿姨看眼齊昊,愛惜有加的聲音叫聲丫頭,母女倆撇下齊昊進房間,關上門,也不知說什麼悄悄話去了。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釣著金龜的事一定要說的,還要說這事的引伸意義。
榮姐看著齊昊:「大兄弟,你看這事怎麼辦吧?」
齊昊燠悔表情道:「怎麼就想到讓習阿姨去釣魚呢!」
榮姐無奈道:「都怪你和妹妹,這事是懵得的?事情越弄越複雜,到時候怎麼說得清!」
齊昊歎氣道:「順水漂流吧榮姐,不要想它了,為了丫頭,說不清也值。」
榮姐說:「這樣想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齊昊想想:「我怎麼還是覺得有事呢?」
榮姐說:「我到想起辦法了!」
齊昊忙說:「快講,榮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