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人質」,想到這個新詞齊昊就火起,麻痺的,只聽說過無名英雄,沒有聽說過無名人質,這無名人質給當得憋氣,關鍵是就算你手握重權,在一定時間內卻沒有出擊的機會。
小娟喝了一杯酒後還想喝,齊昊制止了,說既然衝剌,就不能跑得搖搖晃晃,每一個步子邁出去都得踏實,不准有絲毫的閃失!
齊昊還說,得到重點大學通知後,哥陪你喝,一直陪到喝醉!
舒小娟驚喜道:「真的呀,我不相信!」
齊昊伸出手彎起小拇指:「不信拉勾!」
舒小娟伸過手來與齊昊拉勾,一桌人高興一回。
齊昊別看是縣執政黨常委、常務副縣長,其實一樣是年輕人,年輕人與年輕人之間有他們的遊戲。
安置發舒小娟後,齊昊與舒小海慢慢喝酒,要不要招呼聲小張護士。
小張護士喝酒只做做樣子,齊昊早看出來了,小張護士能喝酒,她不但能喝酒,還有很強的交際能力,想想就明白了,就護理一個病人,跟著就進家門來了,她一年要護理多少個病人啊,能像這樣一個個回訪病人嗎?回答是肯定的,沒有的事!
小張護士是來抓住機遇的。
機遇這東西有人看得見,更多的人看不見,即便有人看見了,想不到辦法去抓住,機遇一樣稍縱即逝。
只有很少很少的人,看到了機遇。有辦法抓住機遇,並且不讓機遇消失,小張護士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說穿了。會抓機遇的人就是人才,齊昊心裡已經決定,適當的時機給這個小張護士機會。
救人一命勝造七尺浮屠,助人一臂之力陰功積德,說穿了,幫助別人就是幫助自己,這給湊份子差不多。今天我湊你、明天你湊我,你給了別人的人情,別人是要還你人情的。
齊昊問小張護士:「聽說你們醫院在搞整頓?」
小張護士笑盈盈說:「嗯。」
「整頓哪些方面?」
「勞動紀律。」
「還有呢?」
「開展精益求精競賽活動。」
齊昊記得那晚的事情過後。在舒小海母親出院的第二天上午,孟局長、丁院長來到他的辦公室。
丁院長匯報醫院情況,表示要下大決心、花大力氣解決醫院存在的問題。孟局長說,衛生系統以人民醫院發生的事件作為契機。在全縣範圍內搞一次大檢查。把檢查出來的問題逐一解決。看兩人表情,扭轉衛生系統現狀的決心蠻大的。
齊昊明白這都是匯報給他聽的,沒有實際的意義,關鍵是他不是分管領導,也不會過問這些事情,況且兩人在他面前匯報半天,回去後幹不幹天知地知、你不知我也不知!
不過齊昊還是做了指示,齊昊指示說。衛生系統的工作你們給徐部長、姜縣長匯報,該怎麼幹主要在於落實。人民醫院的事情我到有切身體會。勞動紀律渙散,應該整頓,這是醫風醫德的問題。醫生、護士技術上的精益求精值得重視,小小個闌尾手術做不下來,要到市人民醫院請醫生,這個問題院長、衛生局長應該認真考慮,採取切實可行的辦法加以解決!
齊昊提到的徐部長、姜縣長,是執政黨常委、宣傳部徐部長,文衛系統正管;姜縣長是姜副縣長,縣政府分管文教、衛生工作的領導。
孟局長、丁院長聽了齊昊的話連連說是,態度蠻認真誠懇的。
兩人走後,信息反饋,人民醫院搞了勞動紀律整頓、精益求精競賽活動,齊昊得耳聽,沒過問這事,縣執政黨有主管常委、縣政府有分管副縣長,他操什麼心。
現在小張護士在旁邊,齊昊問:「整頓、競賽後,醫院有沒有好轉?」
小張護士看著齊昊笑盈盈的,不說話,不過表情招然,醫院的事情小張護士不多嘴。
齊昊見狀問:「你是醫院的職工,對醫院的事情不關心?」
小張護士回答:「當然關心。」
「既然關心,通過整頓、競賽,醫院有沒有變化小張護士自然最有發言權。」
小張護士說:「也許其他科室紀律整頓、醫療競賽搞得轟轟烈烈我沒看到,內科主任、內科護士長就告訴大家,叫大家記住,有人問起,就說醫院在搞紀律整頓、醫療競賽,還說為了醫院的聲譽,所有職工都得口徑相同一致對外!」
「哦,」齊昊覺得,醫院內部的事情比較複雜,一時間要到位有難度,但有些事情是不應該有難度的,他問,「急診室現在有人值班了吧?」
小張護士笑笑,笑得天真稚氣:「班是排了的,上不上班、上班時間能不能到位不能完全保證。」
齊昊面現怒色:「這才幾天的事情,他們怎麼這樣大膽?」
小張護士說:「聽他們講,已經把上面領導擺平了,沒事了,叫以後注意就是,不要去闖三尖石。」
「什麼,你說什麼?擺平誰了?」齊昊怒視小張護士。
小張護士害怕樣子看著齊昊,神色在說,他們說的,沒我什麼事。
齊昊發現自己態度過了點,在小護士面前抖什麼威風,他面色緩和下來:「紀律整頓,不過叫大家正常值班,領導只要重點抓一段時間,處理一些突出的人和事,勞動紀律問題很快就能解決的,我實在不明白,醫院搞勞動紀律整頓怎麼這樣難!」
小張護士見齊昊態度緩和下來,怯怯說道:「正如齊縣長說的,要管勞動紀律不應該難,任何人上班都應該遵守勞動紀律嘛,但是,在醫院就是不行……」
見小張護士停住話,齊昊問:「怎麼不說話了呢?」
小張護士看著齊昊,豁出去的樣子:「醫院領導也管,但不敢處理。」
這就奇怪了,醫院領導也管,但不敢處理,齊昊問:「既然也管,就證明醫院領導看到了、拿到了真憑實據,怎麼就不敢處理?」
小張護士看著齊昊,笑而不語,有些意味深長的表情。
齊昊笑道:「小張護士每到關鍵時刻都惜語如金呀!」
小張護士也笑了,看得出是放鬆的笑:「齊縣長已經知道其中原因了。」
齊昊說:「這麼肯定?」
小張護士望著齊昊,天真稚氣中故意露出些狡猾的表情。
「這樣子,」齊昊商量表情,「你說出其中原因,看與我的看法是不是一致。」
小張護士想想,偏著頭小姑娘樣子:「我講錯了不要批評啊!」
「唉,我怎麼會批評你呢!」
小張護士這才認真說道:「領導管是要管,但真的要處理人,誰人被處理誰人往上死著勁告領導,領導的麻煩事就大了!」
齊昊歎道:「小張說的是啊,領導處理人家,人家告領導,恐怕領導還沒來得及處理人家,醫院亂成一鍋粥不說,領導怕是被告倒了!」
「齊縣長給我的看法一樣啊!」
「看來小張也可以當縣長了!」齊昊笑道。
一語成讖,後來小張護士還真做了縣長呢!女人,尤其漂亮女人,只要捨得身體,有什麼目的達不到呢?
小張護士驚訝道:「哪是哪啊,齊縣長笑話小張了。」
醫院的事談到這裡到此為止。
齊昊、舒小海把一瓶酒喝完了,男人不喝酒,女人也不喝了,小張護士當然也不喝了。
齊昊吃飯,幾下吃完飯,下桌子。
小張護士忙著收碗筷抹桌子,舒小海母親當然不允,可小張護士說,伯母需要休息,反正我也休息,堅決幫忙收拾桌上一攤子,拿到廚房去洗。
舒小海、齊昊不管飯後的事,兩人在客廳坐下看電視。
一會兒,舒小海母親三人從廚房出來,小張護士看時不早了,告辭,舒小海母親把小張護士送到院門外才回來,她對小張護士讚不絕口,彷彿是自己女兒、合口味的兒媳。
齊昊、舒小海看電視,看著看著齊昊問:「小海,有事?」
舒小海愣怔下:「剛才有人偷拍你了!」
「什麼?」齊昊目光轉向舒小海,誰?
舒小海說:「還記得史德成吧?」
齊昊一下子想起了,玉泉鎮競爭煤礦史德成受雇萬書記攪局,被汪志才當街審訊,後拘留十五日,他點點頭:「記得。」
「我對他沒有客氣,迎面一拳,摔碎了他的相機!」
齊昊相信舒小海那一拳的威力。
齊昊檢查自己,自己在大街上與舒小娟親吻,拉拉扯扯,完全是兄妹關係,沒有半點的褻瀆之意,舒小娟也是,完全把自己當成親哥哥,沒有半點的曖昧,但拍成相片看上去就不同了,這可是跳進黃河也沒有辦法說得清楚的事情,而且還沒辦法說,這樣會給舒小海母親、小海、小娟帶來何等的傷害,他心裡不由罵道,麻痺的史德成,看老子不消了你!
人既是有感情的動物,也是非常毒辣的動物,有些人是過命之交,有些人卻時時都在往死裡整你!
齊昊說:「你調查下他的情況,原本無事,有這樣的人說不定就弄出天大的事情來!」
舒小海點頭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