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痺的也曉得怕出事啊!」汪志才喝潘太平道,「你的膽子太大了,楊股長也敢控制!」
潘太平嚇得觸電般鬆開抓住楊建明的手:「汪局,我沒有、沒有控制楊股長,熊鎮長可以為我作證!」
熊艷梅鼻孔哼一聲,見潘太平給個活寶似的,臉轉一邊忍不住笑起來。
楊建明見汪志才向著自己,人給得意的,姐夫家和縣一哥,汪志才的公安局副局長姐夫一句話的事情,因此進辦公室見是他態度鮮明,人要是沒個背景,突然闖來兩個黑褂皮他一樣心虛。
楊建明心裡踏實了,轉臉卻見熊艷梅抿著好看的小嘴巴笑,惡狠狠道:「還敢笑,知道了吧,老子今天就是要當著汪局長教訓你!」
楊建明邊罵邊向熊艷梅衝過去,揚手就要給熊艷梅打下去。
熊艷梅卻對楊建明行為視若無物,坐在辦公椅上從從容容四平八穩,沒有一點騰挪躲閃的意思。
楊建明原本是嚇唬嚇唬熊艷梅的,沒想到熊艷梅竟然不怕嚇,楊建明心裡的那個火啊猛然上躥,麻痺的臭婊子,硬是不把親國舅放在眼裡!他高舉過頭的手不由得不劈下去!突然,楊建明發覺自己的手被一隻手抓住了,動彈不得,痛立即從那裡奔向全身!他哎喲一聲叫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往地上蹲,竟然蹲不下去,手給被掛在了牆壁上的鐵釘似的!
楊建明看,原來自己的手腕被舒小海的手捏著懸空撐起。他的身體吊起來給在風中打鞦韆似的,手臂那個的痛啊,簡直透骨鑽心!
「媽呀。痛死人了!」楊建明大叫起來。
「小海,聽他聲音蠻大的,多讓他打會兒鞦韆!」汪志才拉家常似的說。
「是,汪局!」舒小海也像拉家常似的回答。
「你們要幹什麼,麻痺的,在鎮長辦公室打人啊!」楊建明嘴巴還硬。
「老子執行公務,控制在鎮長辦公室撒野的人!」汪志才公事公辦的樣子。
手腕被人捏著。一隻手臂承受個人體重怎麼經受得起折騰,楊建明身體懸吊空中手臂給吊斷了般疼痛:「哎喲,汪局。手臂吊斷了,痛得很!」
「麻痺的,現在曉得痛得很啦,活該!」汪志才罵道。接著問舒小海。「小海,根據以往經驗,他這種人需要吊多久才不再撒野!」
「報告汪局!」舒小海正經回答,「根據以往經驗,像他這種橫行霸道慣了的人,至少半個小時!」
汪志才隨口指示:「給你半個小時!」
「是,汪局!」舒小海手掌加力,手臂往上伸伸。
楊建民雙腿甩來甩去。單薄身體像在風中飄揚的破布片似的。
「媽呀,手臂吊斷了!遭不住了。要死人呀!」楊建民慘叫起來。
汪志才笑問道:「還要不要撒野?」
「不撒野了,要命啊汪局,快放我下來!」
汪志才不陰不陽說:「半個小時,還早著呢,慢慢享受吧,這個辦法能夠教會你怎樣做人!」
熊艷梅呼機叫起來,她撥號過去,齊昊的。辦公室汪志才、舒小海正在收拾建明,況且當著他的面通話也不好,何況熊艷梅也希望汪志才狠狠教訓楊建明,她要楊建明知道,現在不是以前了,即便姐夫哥是縣委書記,一樣得收起尾巴做人!
熊艷梅在電話裡向齊昊簡要匯報了鳳凰新村建築工地情況,說了汪志才正在辦公室懲治楊建明。
齊昊沉默了,他擔心的建築質量問題還是發生了,既然有人敢打鳳凰新村的主意,就怪不得我齊昊下手狠,他頭腦急速運轉,徹底解決鳳凰新村問題的方案形成。
「艷梅,」齊昊第一次這樣稱呼,聲音充滿關懷之情,「你一個人鬥不過他們,所謂獨木難支就是這個道理。這樣子,你告訴潘太平,叫他在短期內辦清有關手續,包括施工資質、建築材料檢測合格證、建築監理所工程檢查驗收合格等有效證件,一併交在你那裡!」
熊艷梅聽後愣下神,明白了,齊縣長要徹底解決鳳凰新村的問題:「是,齊縣長!」
熊艷梅回到辦公室,見舒小海仍臉不紅筋不脹的獨臂支撐起楊建民的身體,楊建民臉色慘白虛汗嗽嗽往下滴,人已經大喊大叫不起了。見熊艷梅進辦公室,楊建明求饒道,熊鎮長饒命啊,從今往後聽喊聽叫,再不敢撒野了!
熊艷梅向舒小海遞下眼神,舒小海手一鬆,楊建明癱坐在地上,樣子給傻了似的。
熊艷梅不管楊建明,嚴肅著臉對潘太平說:「潘經理,領導指示,你在三天內完善有關手續、對建築材料、建築預制構件進行檢測,對工程分段檢查驗收必須有合格證才能繼續施工,今天的事就到這兒了,你去做準備吧!」
潘太平先是愣怔,後來明白了,「領導指示」,具體說應該是陳書記指示!熊艷梅屈服了,說來也是,陳書記有指示,鎮長架子能抖到哪兒去?
「是是是,一切遵照熊鎮長指示,件件工作在三天內落實!」潘太平拉起癱坐地上的楊建明,「我們走,不要耽誤熊鎮長工作了!」
楊建明見熊艷梅態度陡轉,他一樣愣神,這婊子在演哪出戲?但回頭一想,演什麼戲,肯定是姐哥雷霆萬鈞,小婊子害怕了!麻痺的,小婊子就是小婊子,怕硬,姐哥在她面前硬起,別說小婊子,就連他姐也只有叫的份!
麻痺的權力,能讓人望而卻步、也讓人暢通無阻,既是關魔鬼的籠子、也是點石成金的棍子!
熊艷梅發了話,兩人不敢掉以輕心,小婊子橫起來不好惹,剛才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即便有姐哥鎮著,要是有關手續、檢測合格證沒有拿到手,小婊子不認人,陳書記遇到麻煩要罵人!
潘太平拉著楊建明,連滾帶爬意思跑回縣城。
汪志才嘿嘿笑道:「熊鎮長,小海怎麼樣,還有兩下子吧?」
熊艷梅看著舒小海:「齊縣長都看得上的人,自然不同凡響!」
「熊鎮長也是齊縣長看得上的人,」汪志才像是抓住什麼把柄、又像是玩笑似的說,「也不簡單啊!」
熊艷梅愣下神,她雖說姑娘身份,實質是過來人,汪志才說她是齊縣長看得上的人不由心跳怦怦。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齊縣長只是看中她的工作,不會相中她人,她假裝不懂音樂,笑著說:「來到玉泉鎮這麼久了,工作沒理順,還出大問題,有負齊縣長的信任啊!」
汪志才神秘兮兮說:「齊縣長要交給我們任務時都請客,熊鎮長該不會要請客吧?」
熊艷梅笑了:「我看你是被齊縣長慣壞了!」
汪志才嘿嘿笑道:「齊縣長慣、熊鎮長接著慣,有父母官慣,好幸福啊!」
一朵嫣紅飄上熊艷梅的臉頰,「父母官」,虧他汪志才想得出來這樣的比喻,熊艷心裡罵道,鬼個汪志才,我才懶得當你媽呢!她還是裝不懂:「既然齊縣長有這個慣例,今晚我請客,但你們必須給我辦件事!」
「請講,熊鎮長。」汪志才坐在椅子上身體正了正。
「鳳凰新村建設存在嚴重質量問題,你們在三天之內必須收集有關證據!」
「是,保證完成任務!」
汪志才、舒小海離開熊艷梅辦公室。
熊艷梅剛打開筆記本要記下這事,畢竟這事太大了,雖然有劉縣長、齊昊做後盾,畢竟直接對著陳書記。
說實話,熊艷梅不想對著陳書記,畢竟他們曾是情人關係,她在他面前撒嬌發嗲,她要做什麼事,他就算不同意,但最終還是同意,認真說起來,他們交換在先,但他還是非常喜歡自己這個小情人的。
然而,現在熊艷梅不能不對著陳書記干了,上千人居住的鳳凰新村,出現質量問題多少人、包括齊昊、自己都要被釘在恥辱柱上,個人失去美好前程不說,還對不起鳳凰村遷搬的老百姓!
熊艷梅心裡在想事,汪志才一個人折回來,看到汪志才熊艷梅就知道他要開玩笑了,她杏眼瞪著汪志才,擺出鎮長架子。
汪志才四下看看,嘻嘻說道:「果真熊鎮長像母親那樣慣人!」
熊艷梅俏臉鮮紅杏眼圓睜:「混蛋兒子,想遭打了不是!」
汪志才哦喲一聲,嚷嚷道,老爸不打人、老媽要打人,這世道怎麼變成慈父嚴母了呢!他轉身跑出熊艷梅辦公室。
見汪志才剛跑出辦公室門,熊艷梅嬌聲喝道:「回來!」
汪志才轉身回到熊艷梅辦公桌旁,熊艷梅抿嘴一笑:「乖乖聽話,父母才不打屁屁!」
「哈哈,父母在上,孩兒們大樹底下好乘涼呢!」汪志才離去。
熊艷梅俏臉鮮紅,笑靨微微,父母官、父母、父親母親,自己給齊昊配對……她不由自個笑起來,內心給喝了蜜似的。
工作再煩惱,來個玩笑小插曲,到也有趣。
熊艷梅忍不住給齊昊去電話:「打發他們走了。」
齊昊說:「大鱷不鑽進網來,你拿它還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