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記掂量形勢,知道已經不能阻止這事,一哥沒有退路,但還得保住面子,他說:「劉縣長的意見很值得重視,作為經濟提前進入快車道的家和縣,不能沒有常務副縣長,但是我的意見不搞代行二字,政府由人大選舉的法律法規我們還是要尊重的,我的意見這樣子,縣政府向縣委寫個說明,齊昊同志以借用的形式去縣政府工作,大家覺得這樣行不行?」
一個黨委班子內的人搞借用,什麼意思,玩文字遊戲啊?
陳書記的確在玩文字遊戲,代行,可以無休止的代行下去;借用,哪天形勢好轉,一哥可以召開常委會收回齊昊,不把人再借用給政府用了,到時候你劉縣長也只能乾瞪眼,吃癟,打不出噴嚏來!
當然,這要等待時機,官場混最精明的政治家擅長避實就虛,等待時機。
劉縣長迅速思考陳書記話的意思,雖說有玩文字遊戲的嫌疑,但總的來說達到了目的,他點頭同意。
其他常委沒有切身利益,見劉縣長同意,附和同意。
陳書記陰著臉剛說散會,見自己秘書記跑進來,逕直走向他,他原本心裡就火起,冷著臉問,什麼事?
見秘書看齊昊、劉縣長,陳書記心想十有、九玉泉鎮出事了。
玉泉鎮是家和縣經濟發展的重點和中心,但那裡也是**桶,隨時都有引爆的可能,畢竟這樣大規模的征地、拆遷家和縣從來沒有過。大家心裡沒有底。
陳書記見秘書不說話:「怎麼不說話,講!」
秘書記說:「有幾個大學生去玉泉鎮搞社會實踐活動,被鳳凰村的農民扣留了!」
「什麼!」齊昊忽的站起身。
劉縣長臉色突變。也忽的站起身。
搞社會實踐活動是劉佳的主意,有給齊昊打賭的意思,這事只有齊昊知道。劉佳叫齊昊不要告訴劉縣長,其實劉縣長知道這事。
陳書記面向齊昊,目光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成分,他說:「通知公安局,叫上武警中隊。立即趕到出事地點解救人質!」
齊昊比較瞭解鳳凰村的情況,鳳凰村執政黨書記、村民委員會主任溫德貴與村霸沆瀣一氣,在村上橫行霸道。幹出許多喪盡天良的事情,這次劉佳一行被扣留,肯定與溫德貴和四虎有關係。
但齊昊心裡有底,溫德貴他們現在只是扣留劉佳等人。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他們之所以扣留大學生,是給政府一個下馬威,征地前探看政府虛實,以圖應對。
「暫時還沒有必要!」齊昊見陳書記發話了,阻止過後說,「陳書記、劉縣長,各位常委,事情報發生在玉泉鎮。我立即回去處理。據我瞭解鳳凰村的情況,不會有大事情發生。因此,陳書記、劉縣長及各位領導不必前去,我去後有什麼要求,再作聯繫!」
這時的陳書記內心巴不得出事,甚至出大事,一旦出大事,你齊昊就只能給我在玉泉鎮呆著,少到縣上來與劉縣長抱成一團生事,不過他仍做出不放心表情道:「有沒有絕對把握不出事?」
劉縣長目光注視齊昊,兒子、女兒都被人扣著人質,這事給弄得。
齊昊既說給陳書記聽,也說給劉縣長聽:「請放心,鳳凰村情況雖然複雜,但有我們的人在裡面,被困大學生沒有事!」
常委會散會,齊昊立即去辦公室,他得瞭解情況,再作下一步處置。
熊艷梅見齊昊進辦公室立即跟進,齊昊吩咐撥通吳局長電話。
熊艷梅撥電話交給齊昊,齊昊立即問:「情況怎麼樣?」
吳局長回答:「我也剛接到報告,不知道具體情況,正準備去現場呢!」
「辛苦吳局長了。」齊昊知道吳局長也在急,自己兒子開車帶著幾個大學生去的,出這樣的的事,最擔心的是安全,他說,「吳局長先到派出所休息,不必去現場,我到現場瞭解情況再作決定!請你放心,鳳凰村有我們的人,真的要對學生下毒手,早就把那些人拿下了!」
吳局長急切道:「大學生被扣,事情緊迫,齊常委,不能掉以輕心呀!」
齊昊沒事語氣道:「應該沒有事。」
齊裡電話收了線,立即撥通玉泉鎮派出所電話,派出所值班幹警回答,汪所長帶人去鳳凰村了。齊昊立即命令,快去鳳凰村,告訴汪所長,不管事態多麼嚴重,必須等到我到現場才可以處理。
齊昊撥電話到鎮政府,鍾主任接到電話,回答說,現場被扣的還有李鎮長,秦書記聽到情況後已經去了,現在情況不明。齊昊立即說,你立即去鳳凰村,告訴李鎮長、秦書記,等我到後再作處理,千萬不要激化矛盾。
齊昊放下電話對熊艷梅說:「你跟我去玉泉鎮!」
熊艷梅大聲說是,然後說齊常委跟我來!跑出齊昊辦公室。
玉泉鎮出大事,熊艷梅知道領導都要用車,預先準備了一輛,兩人跑到車旁,分秒沒耽擱小車直駛玉泉鎮。
齊昊小車直抵鳳凰村,停車後汪志才佈置的外圍執勤警察簡單說了下情況,齊昊放心了。
前面沒有公路,齊昊和熊艷梅步行前去出事地點。
原本天就要黑了,加上陰雲天氣,夜幕至少早半個小時降臨。
農田里的水清亮,水草雖然枯黃,但還是看得出瘋長的態勢,農民聽說電廠建在鳳凰村,從去年開始許多人已經不再管理田地了,政府要徵用,小腿拗不過大胯,這是農民知道的最基本道理。
雖然開春了,暖風不至,大地仍是一片枯枝敗葉情景,加上陰雲天氣,看不到一點春天的氣息,沒有生機的環境,注定要出事。
出事地點是一幢很早以前建的四合院大瓦房,大瓦房破舊,從前住的是一戶大戶人家,現在住著不下於二十戶農家。房屋周圍堆滿柴禾,畜禽滿地跑,院壩里拉滿屎尿,環境髒亂,臭氣熏天,一幢具有察省民居風格的建築,看上去已經破壞殆盡,真是鄉村文化、文明的悲哀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