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死了!」看著躺在血泊中的三個黑衣人,江凌雪的臉色也變得煞白,顫聲問道。
雖說她是玄醫門的小公主,暗勁高手,不過卻也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
「不錯,都死了。」
張然沙啞著嗓子說道:「你也看到了,我佈置的陣法已經消失了,他們不死,死的就是我們。」
這話張然雖然是向江凌雪說的,又何嘗不是在給自己說,第一次殺人,張然的心神明顯是非常慌亂的,此時只是在強裝鎮定。
「我明白,這次謝謝你了。」江凌雪低聲道。
「好了,多餘的話不要說了。」張然打斷了江凌雪,伸出手去遞給江凌雪兩顆藥丸:「黑色的內服,黃色的碾碎外敷,明天早上你的傷就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江凌雪伸出白皙的玉手,從張然手中接過藥丸,將黑色的一顆塞進嘴裡,直接嚥了下去,然後拿著黃色的藥丸低聲道:「我的傷在肩上,自己不方便,你能不能幫我……」
張然也不猶豫,直接接過藥丸,塞進自己嘴裡一邊咬著,一邊伸手去弄江凌雪肩膀的襯衣。
江凌雪沒想帶張然竟然這麼粗俗,直接將藥丸塞進了自己的嘴裡,想起剛才對方說這顆藥丸外敷,不覺的臉一紅:「那豈不是上面沾了他的口水。」
不過很顯然,這只是尷尬的開始,張然伸手去碰江凌雪的襯衣,江凌雪的臉更紅了,原本她打算建議去房子,裡面燈亮,此時也顧不得了。
江凌雪配合著張然將襯衣的一頭拉下去,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和半截蓮藕般的胳膊,此時肩頭的一邊已經腫的高高的。
張然彎著身子居高臨下,透過微弱的月光,看向江凌雪肩頭的同時更是可以清晰的看到江凌雪胸前白皙的乳溝。
不過有了殺人後的不安,張然此時心中倒是沒有多少躁動,吐出口中嚼碎的藥丸,小心的給抹在江凌雪肩頭的腫脹處。
這藥丸都是張然自己煉製的,具有療傷的功效,黃色的藥丸經過他咬碎之後已經變成了黏糊糊的一團,張然用手指慢慢的給江凌雪肩頭的腫脹處塗勻,手指不經意間碰觸到江凌雪的肌膚,江凌雪的身子就忍不住一抖。
兩個人都顯得很尷尬,張然原本因為殺人後忐忑的心竟然再次忍不住劇烈的跳動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所幸,江凌雪腫脹的地方不大,張然很快就塗抹完畢,而此時的江凌雪竟然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張然知道這是那顆黑色的藥丸發生作用了,那顆黑色的藥丸主要的功效是修復心神,治療內傷,服用過之後人會有短暫的嗜睡,這正是張然所需要的,他不想把自己的秘密過早的暴露出來,江凌雪睡著了,他好處理了屍體,換衣服洗澡。
看著江凌雪睡著,張然抱起江凌雪,將她小心的送回了房間,放在床上,蓋上被子,看著江凌雪迷人的面龐,張然忍不住在江凌雪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這才走出了院子。
院子裡還有三個死人,這都是要盡快處理的,張然找了一把鐵鍬,在院子的一處空地挖了一個大坑,強忍著噁心將三個黑衣人放進坑中,然後用土掩埋。
掩埋之後,張然又在埋葬黑衣人的大坑上面佈置了一個聚陰陣,有了這個聚陰陣,一夜過後這三個黑衣人的屍體就會被陰氣腐蝕的連骨頭渣也不會剩下,屬於真正的毀屍滅跡。
不得不說玄門中人絕對適合殺人放火,這毀屍滅跡的手段絕對是江湖一流,佈置完一切,張然處理了院子中血液,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塞進房間的一處隱蔽處,去洗了澡,洗完澡,這才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這一夜張然和江凌雪睡得都不是很好,因為兩人都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唯一不同的是張然做的是噩夢,江凌雪做的是春夢。
第一次殺人給張然留下的影響是巨大的,一晚上他的腦海中都是三個黑衣人蒼白的臉色,甚至半夜張然還被嚇起來一次,這是張然從小到大第一次做噩夢。
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張然心中有著擔憂和恐懼,再加上消耗過大,被陰煞之氣傷了心神,這種傷害短期內是無法恢復的。
江凌雪卻是不然,江凌雪睡著之後就夢見一個高大的看不清樣貌的年輕人,年輕人攬著她的腰肢,寬闊的胸膛就像是厚實的城牆,帶給她很踏實的安全感。
年輕人吻著她的額頭,撫摸著她的後背,輕聲的安慰她,最後的情景自然是少兒不宜了,早上起來江凌雪甚至覺得自己的雙腿之間有些濕濕滑膩。
這也難怪,江凌雪正是十七歲的少女,少女懷春再正常不過,她的性子原本冷漠,很多人都不被她看在眼中。
可是昨晚的神秘青年,就在她即將絕望的時候突然出現,那一瞬間,江凌雪就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和滿足。
沒有經歷過那種情景的人是永遠想像不到的,正所謂英雄救美,情節雖然俗套,卻是最容易引起美人注意的。
再加上後來神秘人隨手布下高深的陣法,高大的背影,這一切切都給江凌雪的內心帶去了很大的衝擊,最最重要的是張然最後控制不住的一個輕吻。
那個時候江凌雪雖然已經睡著,不過卻處於迷迷糊糊之間,張然的一個吻徹底的點燃了江凌雪內心深處的春情。
第二天早上,張然睜開眼睛,臉色依然有些蒼白,拿出一顆藥丸服下,恢復了一個小時臉上才有了些許血色,不過眉宇間的疲憊還是掩飾不住的。
推開房門,張然走出院子,感受到外面的陽光,一瞬間竟然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陽光原本就是一切陰煞的剋星,此時置身在陽光之下,張然竟然沒有覺得炎熱。
在院子裡溜躂了一圈,江凌雪的房門打開,一道倩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些許潮紅,頭髮濕漉漉的,很顯然剛剛洗過澡。
江凌雪出了房門,急忙向院子裡掃了一眼,只看到張然的身影,瞬間有些失望。
「他已經走了,甚至連名字也沒有留下。」江凌雪呆呆的看著寬大的院子,不由得有些失神。
張然看到江凌雪發愣,以為江凌雪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糾結,打算上去安撫一下,突然想起昨晚自己是蒙著面的,在微弱的月光下,江凌雪不見得認得出他,生生的止住了步子,遠遠的看著江凌雪的倩影出神。
說來也怪,張然和江凌雪兩個人同時在院子裡發呆,兩人的心中彼此其實都是因為對方發呆,不過兩人卻都不可能知曉內情。
張然做夢也不會想到此時的江凌雪竟然在想他,準確的說是在想昨晚的他,江凌雪也想不到昨晚的那個神秘的青年事實上就是不遠處的張然。
這倒不是說江凌雪太笨,而是江凌雪知道張然的出身,張然不過是一個山村小子,雖說前兩天在京大門口張然和沈芳奇握手的時候展示出了一些功夫底子,但這一點也不會讓江凌雪把昨晚的神秘青年和張然重合到一起。
兩者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恍若天壤之別,昨晚張然手到拈來的陣法,即便是江風雲也不見的佈置的出來,江凌雪下意識的就認為哪個青年是一個大門派的俊傑。
江凌雪呆了幾分鐘之後,回過神來,向張然走來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十一點多,怎麼了?」張然瞎口說道,昨天晚上他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實際上是晚上點多,等到處理完幾個黑衣人的屍體就是十點左右了,他說十一點多回來,自然意味著他不可能知道昨晚的事情。
「哦!」江凌雪得到張然的回答,點了點頭,低聲問道:「你回來的時候沒有發現什麼?」
「發現什麼?我回來就回房睡覺了。」張然不解的道。
「沒什麼。」江凌雪搖了搖頭,轉身回房去了。
看著江凌雪離去的背影,張然忍不住歎了口氣,自己怎麼這麼沒出息呢,一邊咒罵,張然一邊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嘴角露出一絲傻笑,昨晚它可是親吻過江凌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