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進門的時候,張然聽北辰說這是玄醫門的宅院,腦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江凌雪的倩影,不曾想剛剛進了門就看到了江凌雪本人,看來這一處宅院並不像北辰所說的,無人居住啊。
張然看到江凌雪和司徒明的時候,司徒明兩人也看到了張然,兩人都是微微一愣,江凌雪的眼中甚至露出了一絲怒氣。
「司徒爺爺,小雪。」北辰卻好像沒有看到張然三人奇怪的表情,也被司徒明兩人的出現搞得愣了一下,急忙笑著上前打招呼。
「北震武館的辰小子。」司徒明著點了點頭招呼了一聲,然後含笑著看向張然,江風雲和北震關係不錯,不過和司徒明的關係就說不上多深了,司徒明也只是見過北辰幾次而已。
「北大哥。」江凌雪也冷著臉打了聲招呼,再次將目光移向了張然。
這一下北辰自然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了,也轉頭看向張然詫異的問道:「你們認識?」
「見過幾次。」
張然點了點頭,含笑著向老人打招呼:「老人家您好,江小姐好。」
聽著張然的稱呼,不知道為什麼,江凌雪總覺得張然的聲音中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比起前兩次見到她的那種火熱完全的不同。
事實上這也是張然刻意偽裝出來的,見到江凌雪,他的心早就控制不住的挑動著,不過想到江凌雪身為江湖兩大玄門門派之一的玄醫門中人,或許也是傷害他父親張懷山的兇手,他不得不控制自己。
當時在胡善雲墳前他就發過誓,一定會替胡善雲和張懷山報仇,同時傷害陽平鎮村民的兇手他也不會放過,為了避免將來為難,他不得不控制著心中的炙熱,裝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司徒明也看出了張然的異常,不過卻沒有質問,而是笑著說道:「沒想到小友也來京都了。」
「嗯,正好考上京大,前來京都上學。」張然淡笑著說道。
北辰也適時的插言道:「小張是打算在附近租個房子的,我知道這處院子沒人住,所以帶她來看看,沒想到司徒爺爺和小雪也在。」
「哈。小雪今年也考上了京大,所以今個我陪她過來收拾一下,這處院子打算讓她住的。」
司徒明聞言呵呵一笑說道:「既然小友也打算租房,那麼你就住下,這麼大的院子住一個人也冷清,正好你和小雪是同學,一塊也有個伴。」
「哈,那簡直太好了。」張然還沒說話,北辰就急忙笑道,一邊笑還一邊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江凌雪向張然示意,意思是你有福了。
看到北辰的眼神,張然頓時哭笑不得,說實話,在他的心中巴不得和江凌雪住在一塊,可是理智上又不允許他這麼做,同時這麼兩人住著他的一些秘密就有可能洩露,江凌雪可是玄門中人,他的一身本事也算是偷竊人家江凌雪所搶的玉書中的東西,一時間張然就有些犯難了。
看到張然沉吟,司徒明還以為張然擔心房租,笑著解釋道:「小友不必擔心,你對我們玄醫門有恩,這房子你儘管住,房租什麼的就不用說了。」
對方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張然要是再推卻就說不過去了,笑著點了點頭道:「謝謝您了,那我就暫時住在這裡,等找到合適的房子再說。」
如此一來,張然在京都的住所暫時就定了下來,司徒明招呼著張然和北辰兩人進屋,吩咐江凌雪泡上茶,幾個人隨意的聊著天。
張然兩人到達的時候就已經下午四點多了,聊不多會兒就到了晚飯時間,司徒明自然免不了請張然兩人吃飯。
等到吃完飯,就到了晚上七點多,北辰直接送著張然去了京大,這才告辭離去。
說實話,今天下午著實讓北辰鬱悶的不輕,北辰可是知道司徒明是江湖有名的武癡,對人相當的冷漠,也就是對江凌雪疼愛有加,可是一下午司徒明明顯對張然很客氣,倒是江凌雪對張然不冷不熱,幾乎沒怎麼說話,搞得北辰不住的亂想,是不是司徒明看上了張然,打算讓張然入贅玄醫門,而江凌雪不樂意?
張然自然不知曉北辰的胡思亂想,進了學校就逕自回到宿舍,打開宿舍門,發現依然沒有人來,張然所幸一個人看了一會兒書,躺在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然吃過早飯,就叫了一輛出租,提著自己的東西去了怡和路的四合院,他的東西原本不多,唯一增加的就是才買的被褥。
不過到了之後他才發現這被褥壓根就用不著,司徒明早已經吩咐人給他準備了一個上好的房間,裡面被褥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張然今天過來,偌大的四合院只有江凌雪一個人,司徒明並沒有在,開門的時候江凌雪看到是張然,冷著臉一言不發,領著張然進了房間,扔下一串鑰匙自顧的走了。
看著江凌雪離去的背影,張然忍不住苦笑,他大概也猜得出來,江凌雪這表現應該和他那天晚上的離去有關。
將自己的東西存放好,張然打開房門,來到了院子,發現江凌雪正坐在一棵大樹下發呆,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今天的江凌雪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襯衣,下身是一件淺藍色的緊身牛仔褲,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束在腦後,遠遠的看去,不僅讓張然心跳加速。
說起容貌,江凌雪比起楊彤來也強了幾分,最主要的是可能常年習武的原因,江凌雪的身材非常的完美,再加上冷漠的性子,無疑增加了幾分冰冷的誘惑。
此時的江凌雪臉上帶著些許淡淡的憂傷和哀愁,可能是想到了去世的江風雲,消瘦的身影在大樹的陰影下顯得有些蕭瑟,這一幕無疑讓張然忍不住有了一絲憐惜,忍不住邁步向江凌雪走去。
當張然快要走到江凌雪身邊十米左右的時候,江凌雪好像聽見了動靜,慢慢的抬起頭去看了張然一眼,再次低下頭去。
這一次江凌雪坐在樹下的石頭上,竟然雙腿蜷了起來,將整個腦袋埋在雙頭之間,不像剛才的端坐,只留下兩條被牛仔褲包裹的長腿和披散著長髮的背影。
張然站在十米遠的地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江凌雪黑色短袖裡面胸罩帶子的痕跡,再加上脖子間隱隱露出的白皙的肌膚,不知不覺間張然的呼吸竟然有些急促起來。
豁然間,一陣涼風襲來,帶著淡淡的幽香,霎時間,張然的腦海中只剩下了江凌雪的影子…這一瞬間張然甚至湧起了一絲衝動,很想將眼前的江凌雪狠狠的摟在懷裡。
不知過了多久,張然才豁然清醒過來,揮去腦海中的衝動,一個人走出了院子,去附近溜躂去了。
走出院門的一瞬間,張然突然間覺得自己住進這個四合院是個很大的錯誤,依他對江凌雪的愛慕,這樣朝夕相處必然會越陷越深。
走出四合院所在的胡同,張然一個人漫無目的的溜躂著,在外面一直轉悠到晚上點多,他才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四合院。
剛剛走進四合院的大門,張然一直裝在身上的那把匕首突然輕微的震動了一下,感受到匕首的震動,張然瞬間放開心神警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