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需要準備什麼東西,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查看的屋子裡面的佈局,已經知道問題的所在了。」張然淡笑著說道。
「你是說那個廁所?」劉建軍瞬間明白過來,詫異的問道,剛才正是看到那個廁所張然才發出驚異之聲的。
「不錯。」
張然點了點頭解釋道:「京都的四合院原本是很好的住宅格局,四合院端南正北正應了那句『聖人南面而聽天下,向明而治。』在風水方面來講南面屬陽,背面屬陰,端南正北的格局可以讓屋子裡面陽氣旺盛。
同時四合院的四面房屋合圍形成的四合之勢又符合最基本的天地規則,也就是古老相傳的天圓地方。《周易》中有說『乾為天,為圓,為君為父。』『坤為地,為母,為方。』『圓』象徵天上萬象變化不定;『方』象徵地上萬物各有定型,而四合院的格局正是這種古老學說的體現,因此這種格局的建築都包含有大氣運。
四合院又蘊含九宮卦之勢,大門在東南,為『巽』位,廁所在西南為『煞』位,廚房一般在東北角迎合『坐煞而生』的方位,現在整個屋子中唯一出現變數的就是廁所。
廁所是排除污物晦氣的地方,『煞』位有白虎星坐鎮,可以震懾污物淫邪,因此四合院的廁所坐落在『煞』位,整個格局相生相剋,從而導致了四合院的整體風水局,然而我剛才觀察了屋子的情況,發現廁所有兩個,除了西廂房南邊有一個,北邊也有一個。」
聽完張然的解釋,劉建軍和北辰兩人的表情和心情截然不同,劉建軍聽得暈暈乎乎,心中認不住有些唏噓,沒想到這簡單的四合院住房竟然還有如此講究。
北辰卻完全被張然的侃侃而談吸引了,雖然張然說的他也大多不太懂,但是他總歸是聽過類似的東西,因此深以為然,對張然再次高看了幾分。
唏噓過後,劉建軍看著張然苦笑道:「你的意思是我父親的病就是北邊的廁所導致的?」
「算是,當然和他本身體質不太好也有關係,這煞位更易算是讓他雪上加霜。」張然點了點頭道。
「嘖!」聽到張然確認,劉建軍再次苦笑道:「原本院子的廁所確實只有西南角的一個,不過因為四合院太大,老人多住在北邊的正房,上廁所有所不便,因此家中才給西北角又建了一個小廁所,沒曾想這麼一片好心竟然……」
「四合院原本就是按照風水局建造的,裡面的佈局都是有理可循,一般這種大型的宅院動土都必須有風水師堪輿,要不然是很容易影響整體氣運的。」張然再次解釋道,他明白劉建軍的心情,不過這風水局原本就是如此,要是設計之前不尊風水,雖然不會有大氣運,隨意動土卻不會有大影響,要是原本就是採用的風水局,動土卻要慎之又慎。
「既然是廁所的問題,那是不是將廁所拆掉,就會恢復?」劉建軍再次問道。
「沒有那麼簡單。」
張然搖了搖頭:「改變容易,恢復難,廁所必然是要拆的,不過想要恢復原來的格局卻不是一年半載可以完成的,老爺子壓根等不到。」
「這該如何是好。」劉建軍頓時慌了。
「建軍,既然小張說出來,自然有把握,你不要著急。」邊上的北辰及時安慰道。
「張然,你有辦法?」劉建軍急忙問道。
「呵呵,我要是沒辦法,僅僅只是讓你拆了廁所,你的酬金我可不敢要啊。」張然笑道。
「那就好,一切就麻煩你了。」劉建軍急忙說道。
「這個自然,一切還要等拆了廁所再說,劉大哥你先去安排。」張然點了點頭道。
劉建軍自從昨天回來,瞭解了父親的情況後就有些六神無主了,此時有了張然這根稻草,自然要緊緊抓住,點了點頭站起身就要出去叫人。
不過還沒來得及起身,一個聲音就從外面響起:「什麼人在我們劉家裝神弄鬼,好大的膽子。」
隨著聲音落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中年人和劉建軍長得有幾分相像,身材魁梧,天庭方闊,進來後一雙凌厲的眼神直接就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張然。
「嗯,官威!」張然大吃一驚,也瞬間看向了來人,這中年人的官威比起蔣子芳雖然差了些,卻夾雜著一絲冷冽,讓他不得不放開氣場抗拒才不至於失態。
「哥!」劉建軍看到來人,急忙開口招呼。
進來的這個中年人正是劉建軍的哥哥劉建東,劉建東斜眼看了劉建軍一眼,冷哼一聲道:「你現在是越來越沒出息了,什麼狐朋狗友都往家裡領。」
劉建軍被劉建東一聲呵斥,頓時不敢說話,在家中他劉建東是除卻他父親之外他唯一懼怕的人,劉建東為人剛直,卻又有些迂腐,最見不得劉建軍結交亂七糟的朋友,別說張然,即便是北辰劉建東也不怎麼待見。
訓斥完劉建軍,劉建東再次看向了張然,上下打量了張然一眼冷聲道:「看你年紀輕輕,不走正道,竟然琢磨一些外門邪道的東西。」
「呃!」張然也沒想到這劉建軍竟然有這麼一個哥哥,強勢的不給人任何面子。
不過他這人原本就是遇強則強的性子,別人要是坦誠相待,他自然沒話說,別人要是不講理或者說自恃身份,他也不是好相與的。
愣了一下之後,張然就冷哼一聲道:「真是好大的官威,難道仗勢壓人就是所謂的正道?」
「哈!」劉建東明顯沒想到張然有膽子出言頂撞,當下冷笑一聲道:「你先說說我哪裡仗勢壓人了。」
「進門之後不問緣由出言冷喝,看到客人不問原由出言質問,難道這不是仗勢欺人嗎?難道說你們劉家人就比別人有優越感?」張然不屑道。
「小然!」看到劉建東臉色難看,劉建軍急忙向張然使眼色,不過張然卻當沒看見,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和北大哥也是劉大哥的朋友,你作為兄長,訓斥劉大哥也就罷了,何必給我們擺臉色,連對人起碼的尊敬都不會,就是你所謂的正道?」
「尊敬!」劉建東不屑的一笑:「值得尊敬的人才能得到我的尊敬,不值得尊敬的又有什麼資格讓別人尊敬。」
「你所謂的資格又是什麼呢,難道就是你劉家人的身份?要是這樣的話我無話可說。」張然道。
「強詞奪理。」劉建東白了張然一眼:「想要我尊敬,就拿出真本事來,靠著口舌之利是沒用的。」
「好,那我就領教一番,看樣子你應該是個軍人,手底下應該有些功夫。」張然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
「打算和我動手?」劉建東眼中閃過一絲訝色:「即便是姓北的小子也不敢和我這麼說話。」
劉建東這話可完全不是吹噓,他們劉家原本就是軍人世家,手上的功夫都是殺人的功夫,北辰的形意拳雖然厲害,但是要說打鬥和劉建東還差了些。
不過張然自然不是常人,他早就看出劉建東身上的官威夾雜著冷冽的殺氣,明顯是軍方的將領之類,本領不弱,要是個普通人他也不會提出和對方切磋了。
「正如你所說的,口舌之利贏不了別人的尊敬,動手。」說話的同時張然氣場完全放開,頓時一股凌厲的氣勢向劉建東壓了過去。
「好,果然有些門道。」感受到張然的氣場,劉建東不怒反喜,大喝一聲,也掰開了架勢。
張然的打鬥大多也是軍方的格鬥搏擊之術,後來雖然跟著趙新學習了少林的外家拳,卻也以凌厲為主,看到劉建東擺開了架勢,他便毫不畏懼的攻了上去。
人在半路,張然直接躍起,就是一個凌空側踢,劉建東沒想到張然說打就打,急忙伸手格擋。
「碰!」一擊之後,張然翻身站穩,兩人都後退了兩步,這一次劉建東看向張然的眼神有了幾分凝重。
剛才張然的一擊看上去隨意,實際上速很快,而且力量不小,劉建東現在還覺得自己的胳膊隱隱發麻。
劉建東吃驚,張然更吃驚,剛才他是攻擊,劉建東是防守,而且一個是用腿一個是用胳膊,可是踢在劉建東的胳膊上張然就覺得好像踢在了一塊鋼板上,小腿也是隱隱發麻。
要知道他修習的可是內家功法,雖然沒有達到暗勁的境界,但是全身內力流轉,這攻擊的威力絕對很大,劉建東明明只是外家巔峰的水準,竟然讓他覺得吃不消,怪不得剛才劉建軍說北辰也不敢和他打鬥呢,北辰可是暗勁高手。
「這軍方訓練的方法果然也有獨到之處。」張然心中暗暗揣測,心神卻是不敢有絲毫的疏忽。
「好,果然有兩下子,現在該我了。」劉建東站穩之後大喝一聲,腳下一踏,竟然迅速的向張然攻來,人未到風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