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然整整忙活了二十多分鐘,才停了下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臉色蒼白的看向了天井上空,心中頓時大鬆了一口氣。
他果然猜的沒錯,這屋子中的陰煞之氣濃郁和這面鏡子脫不開關係,原本反光煞就夠重的了,再加上今天死者出殃帶來的回門煞,兩種煞氣糾纏在一起從而導致這陰煞之氣越發的壯大了。
張然剛才看似在鏡子上面隨意的畫著,其實就是在刻畫符咒,同時口中念著咒語,這樣一來鏡子反射的反光煞暫時就被遏制了,同時此時的鏡子反射的光也改變了屬性,有了克制煞氣的作用。
「顛倒陰陽果然耗費心神!」張然臉色蒼白的呼出一口氣,忍不住唏噓道,剛才他看似輕鬆,實則全神貫注,依他這樣不能溝通天地元氣的道行能夠做到這一步真是不容易了。
「按照這種情況正屋中的陰煞之氣一個小時就可以完全消散了!」張然看了一眼天井的煞氣情況大概的做出了判斷,現在唯一的麻煩就是廚房中凝聚的回門煞。
按理說這回門煞只是死者出殃的時候才會有的,出殃時間過後就會消散,不過這一次卻有些特殊。
趙新的血液已經沾染到了棺材上,這回門煞就像聞到鮮血的猛獸自然不可能完全的退去,反而會消無聲息的找到趙新。
當然這樣的情況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挖出棺材直接一把火燒了,然後清除了趙新身上的陰煞之氣,或者讓趙新遠走他鄉,離開紅玉縣百里之內。
可是這兩種方法自然都是行不通的,不管這家的主人對死者生前如何,他們都是不可能同意讓人挖出死者火化的,至於說讓趙新遠走他鄉更不實際了,趙新可是從少室山投奔過來的,早已經無依無靠了。
既然這兩種方法都行不通,也就只能在回門煞聚集之時徹底淨化,從根上斷絕煞氣的滋生。
「魂咒是行不通了!」張然眉頭緊皺,站在廚房門口思索起來,正想著突然他再次看到剛才的鏡子,突然間靈光一閃,臉上閃過一絲喜色,急忙向後院走去。
「張然,沒事了?」看到張然出來,趙新急忙追問道。
「沒有!」張然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趙新,發現趙新臉上的煞氣更加重了幾分,不過他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也沒有太過擔心,而是對趙新說道:「雖然還沒有解決,不過我已經有了辦法,你去給我買十幾個小鏡子回來。」說著張然伸出手向趙新比劃了一下。
「這麼小的鏡子,十幾個不太好找。」趙新皺眉道。
「找不到也要找,實在不行找一面大些的用玻璃刀劃開。」張然沒好氣的道:「快去,速快點。」
趙新點了點頭,從後牆上一躍而出,找鏡子去了,張然自己則是在屋子裡隨意的轉著,看著裡面的佈局,這家今天是出秧,時間不到他也不顧忌有人進來。
大約一個小時不到,趙新就回來了,手中拿著一個小塑料袋,裡面是十幾面手掌大小的圓鏡子。
張然接過鏡子,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鏡子上面一個一個的劃著,等到所有鏡子上面都畫上血符,他才將這些鏡子在屋子各處擺放起來,為了不讓人發覺,他特意找的是隱秘的地方,等到所有的鏡子都擺放完畢,張然才拉著趙新退到了後院的後牆跟前。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起!」
張然一隻手捏著符咒,一手在自己的胸前狠狠一擊,猛然間口中一口鮮血噴出,同時張然口中大呼一聲,另一隻手法決一變。
隨著張然口中「起」字喊出,趙新只覺得眼前好像突然間發生了變化,雖然他肉眼看不到具體的情況,不過他卻能感受到週身的陰冷突然消失,前面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許多。
「呼!」隨著張然最後一個字吐出,他的臉色也變得非常的蒼白,雙腿一軟,整個人就要癱坐在地上。
「張然!」趙新見狀急忙一把扶住張然,關切的道:「你怎麼了?」
「消耗過!」張然苦笑一聲,這一次真是玩大了,他沒想到佈置一個陣法竟然消耗如此的大,要不是懷中的玉葫蘆關鍵的時候又一股暖流再次滲進他的身體,他現在成已經昏迷了。「看來還是道行不足啊!」張然心中唏噓,這個陣法只是玉書中最粗淺的幾種陣法之一就讓他如此狼狽,要是再難一些的陣法豈不是消耗更大。
剛才他讓趙新準備十幾面小鏡子,就是為了佈置一個聚陽陣法,這個陣法的每一面小鏡子不僅要用他的血液刻畫符咒,同時開啟陣法的時候還需要他的精血為引,一連串消耗下來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張然,謝謝你了!」看到張然蒼白的臉色,趙新認真的向張然說道,他不太會說話,這幾個字算是他的真心流露。
「有你這句話我總算沒白忙活。」張然再次苦笑一聲道:「好了,帶著我回去,我是沒力氣跳牆了。」
「我背著你。」趙新點了點頭,將張然背在後面,縱身一跳,跳到了後院的外面,四下看了一眼,向著學校走去。
「張然,你剛才用的是陣法。」走在回去的路上,趙新忍不住問道。
「不錯!」張然點了點頭道:「剛才我佈置的是聚陽陣的一種,有了這個聚陽陣,那間屋子裡的陰煞之氣不出半天就會消散的乾乾淨淨,你的隔壁這一次算是跟著你沾光了。」
張然此時的話雖然說的很隨意,但是卻是事實,他佈置的這個聚陽陣雖然因為功力淺的原因,只能保持五個小時,但是這五個小時之後這家屋子的格局卻會發生很大的變化,裡面聚集煞氣不僅會完全消散,同時也會聚集一些至陽之氣,這些至陽之氣最不濟也能保證這家人一兩年運勢上升。
「這家人還算不錯,特別是這次去世的老爺子,在附近的十里鄉名聲都不錯。」趙新隨意的說道。
「這家人不錯!」張然聞言奇怪的追問道:「你說的老爺子他的子女對他好不好?」
「很好啊!」趙新點了點頭答道:「我雖然才來了幾天,但是也知道這家的兒子和兒媳都是孝子,老爺子近半年來身子不是很好,他們照顧的很周到。」
「這就奇怪了!」張然聞言心中忍不住嘀咕,按照屋子裡面的佈局,老爺子十有**是人為害死的,他剛才還懷疑是這家的兒子不孝,打算等趙新恢復了,抽個時間把今個佈陣的好處收回來,現在看來其中應該另有隱情。
「他的家裡有幾口人?」張然沉吟了一下問道。
「老人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女兒已經嫁人了,只有小女兒還住在家裡。」趙新解釋道。
「哦!」張然點了點頭,再次問道:「她們家這一年來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得罪什麼人?」趙新愣了一下,然後道:「好像春節的時候有人給老人的小女兒說了個對象,老人不同意,和對方鬧得不好。」
說道這裡,趙新好像想起了什麼,再次補充道:「我聽我姑媽說好像給老人小女兒說的對象就是這次給老人推算出殃日期的那個風水師!」
「嘶!」聽到趙新的話,張然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的疑惑頓時迎刃而解,要是這麼看來,老人的去世成和這個風水師脫不了干係。
人都說玄門中人殺人於無形,張然這一次算是見識到了,不過想到這裡,他又有點憤憤,這個風水師的氣量也太狹小了一些,如此小事竟然就出手殺人,這樣的心性是在讓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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