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海外是一**浪濤起伏,其中不知暗藏了什麼危險。但是一入大陸,就是那南方的青山綠水,秀麗景色。
雲梵現在御劍又比先天時快了許多,畢竟原來是靠真氣,現在是真元了,但是因為微塵世界的法則限制,他最快也只能瞬息百里,不過比來之前可是快多了。
一路上也沒必要貪戀腳下景色,雲梵現在徹底辟榖,不用再吃五穀雜糧日,乃是真正食天地宇宙之氣的有道玄真。
果然比來時縮短了近一半時間,不到半個月時間,雲梵就又回到了中州,就感覺到一股股殺氣沖天而起,不由得心中一驚,趕忙先遁下了劍光,就見到中州大地,狼煙滾滾,烽火燎天!
戰鼓擂,號角吹!殺聲四起,慘叫漫天!
雲梵從中空望去,中州各郡城到處都是烽火,一路延伸到了都城龍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走時,雖然大宇皇朝氣運衰竭,但是料定還有一個甲子的太平,怎麼這一回來是這種情況!」雲梵一時也自驚訝,「難道,我修煉了一個甲子?不可能!!當是出現了變數!」
「不管了,得快去龍安,爹爹大伯他們很可能還在城裡,尤其大伯,深受當今聖上龍恩,必不會退避!」
雲梵自然不敢再看下去,連忙繼續御劍向龍安飛去。
「大伯,我們走!!龍安城已經破了,先帝也早已駕崩,等雲梵回來,我們再計較不遲啊!!」
中州大亂,雲府也失去了往昔的寧靜,周圍不斷傳來喊殺聲、呼救聲、慘叫聲,連雲府大門都被敲得震動。
不理會一旁雲飛羽的勸說,已快古稀之年的雲宗真負手而立,望著平靜的池塘,淡淡道:「君王死社稷,我身為光祿勳,總理朝政,豈能獨活?大宇天下,豈能容得下我這不忠之臣?」
「爹爹!哪裡還有大宇天下」此時的雲夢曦,雖然還是少女模樣,但是已經亭亭玉立,因為長年修道,越發出塵飄逸,如仙女下凡般。
雲宗真搖頭揮手,卻是不想聽女兒再說什麼。
「哎,隨他去。」雲君昊在一旁長歎一聲,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他打開酒壺,灌了自己一口酒,此時的他,本來也是快甲子之年,卻貌如三十壯年,也是修道所致。
「飛羽,夢曦,解開陣法,讓宗真去,想來這天下兵鋒,也未必能傷到他。」雲君昊從池邊坐了起來,無奈的搖了搖頭,回到房內去了。
雲夢曦和雲飛羽相顧無語,只能點點頭,他兩人雙手結印,掐了個法決,就見雲宗真一道光幕閃過,周圍空間一震。
雲宗真仍然負手而立,對空長歎一聲:「如果老臣能早一天突破到先天至境,又豈能讓聖上身遭不測,隕於宵小之手?難道真是天要滅我大宇嗎?」
歎罷,他遂化為一道清風不見了。
原來,他已修煉到了先天境界,學會了風遁之術。
「哎,真沒想到大伯是在悲痛絕望後才閉關突破的。」雲飛羽見大伯走了,也不由感慨一聲。
雲夢曦輕輕搖了搖頭,她比以前少了一分天真,多了一分恬淡。
「爹爹他深受先帝皇恩,縱然如今少帝登基,也仍要去護持,好繼續為先帝盡忠。」
「只是不知道雲梵哥哥怎麼樣了?」雲夢曦又望了望南邊的天空。
雲飛羽抓了抓頭,道:「放心!雲梵他可以御劍飛行,天下間還有什麼能威脅到他的呢?」
「飛羽哥,這幾年倒是你一直沒有變呢,還是和以前一樣。」雲夢曦不由得想起以前。
「你是說原來啊……呵呵,那都好久前的事情了,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雲飛羽難得暢懷,「若非弟弟他將我從情劫中點化出來,估計現在我才是真正老樣子,日日醉酒消愁,低迷戀懷。」
他修煉《三分歸元氣》,也常常和雲夢曦的《歸虛真經》相互印證,發現兩種功法雖然一個修武,一個修道,但卻好似同出一源,很多東西相通相融。
直到他妹妹告訴他有一種符菉叫幻夢符,能進入人的夢境,在夢中,施法者就如同造物主,可以改變時間現實,隨心所欲,才恍然大悟,立刻明白糾結於心中的那個噩夢是怎麼回事。
只是那時候他也練武多年,心中越發感激雲梵了。
「哥哥你不跟著大伯去麼?或許能再見到你的那個夢中情人了。」雲夢曦不由打趣,到底還是本性難改,這麼多年下來,家裡倒是都知道雲飛羽的夢中情人乃是星瑜公主,大伯和爹爹都很是驚訝了一回。
大伯倒是曾和聖上提及此事,聖上也同意,只是星瑜公主堅決反對,可能第一印象太壞了,也可能她真的喜歡的是大豪傑大英雄,就是到如今成為了當今少帝的姐姐,也依然沒有下嫁。
「哎,人生若只如初見,不如不見。」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雲飛羽何曾放開過呢?
雲夢曦也是一怔,知道又提了不該提的,吐了下舌頭,滿是歉意道:「哥哥,不如我們一起去皇宮,雖然大伯修煉到了先天境界,但是萬一有什麼特殊情況呢?倒是我們雲府,自從先帝薨,爹爹地位大跌,雖然還是光祿勳位列九卿,但是卻被汪允奪取了許多大權,漸漸失勢,到沒有人會來再打我們雲府的注意了。」
雲飛羽哪裡不清楚夢曦是想要帶自己去見見星瑜公主,但是一來自己也的確想見,二來也該去幫幫大伯。
他點了點頭,和雲夢曦騰空而起,往皇宮飛去了。
原來他們二人,也早就修煉到了先天境界,但是因為雲飛羽修煉的武道功法,先天境界也只能靠真氣飛行,無法遁風,所以雲夢曦也自陪他一起。
「皇宮有什麼好的,天下是非之源,還惹得你們一個個往那裡去。」
咯吱一聲,雲君昊提著酒壺,推開了紅木大門,看著自己的大兒和侄女也去了皇宮。
突然,一道無形劍光沖天而下,落在了院子中,顯現出了一個青衣少年。
「你、你,梵兒?」雲君昊手中的酒壺落在地上,一手指著青衣少年不停地發顫,不敢相認。
「額,爹爹你變得好年輕啊!咦?爹爹你都先天中期了?看來我創出的功法不錯嘛。」雲梵嬉笑一聲,卻呆愣愣的看著他父親跑了過來將自己抱住,就感覺到自己的肩膀濕潤。
「你這臭小子,說好的最遲兩年回來,你這一去,可是整整十年啊!!你這不孝子!」
雲梵心中震驚,十年!?那看來自己起碼修煉了**年啊!
任憑父親在自己肩膀上老淚縱橫,嗚咽悲鳴。他深深體會到了父親對自己的關懷和思念。
從母親生下他後,身體就一下子虛弱,不過三年就去世了,也是父親一個人將他和飛羽撫養而大。
父親人生最煩兩件事,一是做官,二是從商。但是為了撫養兩個兒子,他只能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雲梵心中有自有些傷懷,父親也是為了他兩,才放棄了浪蕩江湖,逍遙天下,這本是他的夢想啊。
「爹爹,大伯他們呢?」雲梵輕輕問道。
雲君昊此時終於緩了過來,狠狠的轉過頭去,:「剛才的事,誰都不准告訴!你大伯他進皇宮去了,你大哥和夢曦都放心不下,也跟著去了,現在黑旗軍打進了城,到處燒殺辱掠,這大宇天下,完了!」
雲梵大驚,:「黑旗軍進城?爹爹你在家裡等我,我去一趟皇宮!」他來不及多問了,黑旗軍和西域煉妖人有勾連,爹爹既然修煉到了先天境界,想必大哥和夢曦也早就突破,大伯雖然無暇修煉,但是他讀書極多,心性深厚,十年了,也想必進入了先天境界。
就算三大先天,但他們手中沒有法器,萬一碰到擁有偽法器的黑旗軍高手,如貝時幽,恐怕也有些不妥,所以他急忙化劍光也向皇宮去了。
「哈哈哈哈哈!!」
皇宮中一陣狂笑,一個黑臉胖子騎著一匹黑色軍馬帶著一隊隊黑甲騎士衝殺了進來,那以往曾經驍勇的御林軍,在黑甲騎兵的衝殺下,不堪一擊。
「閆希均,你膽敢造反!!?」一個黃門侍郎帶著一群小黃門和中黃門前來阻擋,狠厲叫喊,結果一個黑甲騎兵過來,揮手一刀,將其頭顱砍下,其他小中黃門嚇得鳥獸散去。
「哼,造反又如何?給我殺!!」閆希均繼續率大軍向中宮、內宮殺去。
整個皇宮比外面還亂,到處是宮女、太監、雜役叫喊哭跑。
皇門是一層層闖過,只怪這皇宮太大,簡直堪比一座中型城市!
「給我搜!!看看小皇帝在哪裡,哈哈哈哈哈!」
好在他們都是騎兵,來回如風,行動迅速。
「閆將軍,前面是內宮,小皇帝必是在其中!!」一個騎兵跑了過來,沖閆希軍道。
閆希均揮了揮馬鞭,冷笑道:「那就殺入大內!!」
「諾!」
一群黑甲騎兵如同狼入羊群一般,衝開了內宮大門,裡面更是金碧輝煌,閆希均則帶著騎兵繼續衝殺,那些個內宮侍衛哪裡是對手?很快被殺出了一條血路來。
此時,殺聲整天,慘叫連連。當真是大宇天下已失,亂世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