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兄,可有良策?」李易眼睛一凝,他隨下定決心,但是跨不過去又有何用,問道。
雲梵搖搖頭,歎道:「此處絕壁,懸崖隔空,只有古松綠柏,卻無那粗枝籐條,蕩空橫渡是不用想了。而如此距離,我等就算跑的再快,恐怕也以微力難跨大空,絕是陷落深淵,死無葬身之所。」
「一無蕩空之助,二有十丈虛淵,如此這般我等又該如何?」趙寰回過神來,也是無法。
「敢問主持,我等可有時限?」李易突然轉頭問道。
「半個時辰為限,任三位小友施展手段就是!」老僧依舊老神在上,閉眼笑道。
半個時辰啊,轉瞬即逝!雲梵心中苦笑,他無巧計,但有笨法,只是這老和尚早就勘破人心,不給一絲機會,難道非要凌空虛不成?
凌空虛?有了!雲梵心中一驚,居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兩位兄弟,與其臨崖興歎,不若陪我走上一遭,可敢麼?」
雲梵心中一橫,這辦法不入他耳,脫口便是不靈,只看李易趙寰是否相隨,若不隨,自己很可能命絕於此。
三人從小長大,可謂知己知彼,相互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兩人知道,雲梵面若書生,時優柔寡斷,患得患失,但是一旦打定了注意,那就是九牛無回之心,寧死也上了。
雖然不知道雲梵想到了什麼辦法,不過看他表情,就知道這法子絕非尋常,很可能危及性命。
「也罷,你我相交一場,時逢亂世,我就陪你走上一遭又如何?」趙寰心中一動,他大智若愚,看似有些直來直去,卻極有靈性,隱隱約約猜測到了一些。
李易笑道:「連你都如此說了,難道我還有不去的道理?雲兄,小弟這次可是捨命陪君子了。」
「兩位兄弟可想好了,我這法子並非全策,若是不成,萬萬不要怪我!」雲梵眼睛一瞪,把二人挽手相言,鄭重其事。
「罷了,罷了,亂世草芥,哪裡來那麼多虛言,憑白落了交情!」趙寰把手一揮,心中堅定。
三人相視環顧,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當下,雲梵居中,李易在左,趙寰處右,三人牽手奔跑,居然無視懸崖,猛的一衝,妄想借助奔跑飛跨虛空!
「胡鬧!」
老和尚越聽越不對,隱隱覺得這雲梵似乎路入歧途,想了不知道什麼古怪奇法,但萬萬沒想到是這樣,三個小子居然如此不珍性命,十丈飛空,莫說是十六七歲的文弱書生,就算是一些二流的武功高手,沒有精妙的提縱之術,也不可能橫渡。
這時候,在三個少年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本來失去重力就要深陷深淵,亡命於此,那老和尚一個呼吸間身形變換,一道殘影撕裂虛空,三人就覺得遇到一股大力,「唰!」的一下,再睜眼時,居然已經到了懸崖對岸!
「你、你們三個!真是好生不惜性命,怎能如此胡為?若是身亡於此,老衲圓寂後如何面見佛祖?」
老和尚指著三人,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生氣過了,竟然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雲梵哈哈一笑:「敢問大師,我們三人現已跨過懸崖,可算過關了?」
李易,趙寰也哈哈笑了起來,撫掌讚道:「是了,是了,大師傅剛可是說,任我們施為的,只要過去就算,大師如此高齡,不會欺負我們三個弱冠稚子?」
「你,你們!」老和尚平常談經論法,可說是口綻蓮花,不知道敗過多少個佛門高僧,沒想到今天面對三個黃口小兒居然氣的啞口無言。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老衲怎可信口雌黃,出爾反爾,言出行,行必果!三位小施主,從現在開始,你們便是我涅塵寺的俗家弟子了!爾等無非想學些護法武藝,老衲自不會藏拙就是了!」
老和尚先是一愣,然後放聲大笑,應下了三人所求,他今天算是輸給這三個小孩了。
「跟我來,拜過諸天佛祖,歷代祖師,便算入門,可隨意挑選你們所喜的武藝傍身,我寺閣中諸般兵器技藝,內功外功,卻是齊全,保你們滿意。只是學有所成,出山之後萬不可憑此傷財害命,為非作亂。
「那是,那是,我們學武,也只是想在這亂世中求得一絲自保之力罷了。」三人心得意滿,當然趕緊應是。
在三寶殿拜過諸天佛祖,歷代祖師,便算入門了,三人又跟著主持到了藏經閣。
「既然已入我門下,雖是俗世弟子,也當知曉老衲的法號,我涅塵寺秉承上古禪宗道統,門下廣大智慧真如性海穎悟圓覺十二字,老衲得幸,剛好排在圓字,法號圓悔,爾等入我門下,便承覺字輩。」
老僧立定如木,單手撫著李易的頭頂道:「李易,從今起,賜你法號覺雲。」
接著,又摸定趙寰頭頂道:「趙寰,賜你法號覺性。」
直到雲梵,老僧猶豫了片刻,卻道:「你就叫覺如。」
「謝過師尊!」
三人跪拜磕頭,行完拜師禮,圓悔便帶著三人進到內閣,「這裡有禪經三千,正合我禪宗三千法門之意,其他佛門各宗各派的佛經不下十萬,有密宗,唯識宗,華嚴宗,三論宗,淨土宗等等。千般法門,萬般訣竅,只待有緣人。」
「你們所求,不過是下乘旁門小道,不修性命,人各有志,老衲並不強求,那四閣二層六排,便是當今武林中各大絕學,有修內氣,強經脈的內家心法,有體如鋼,身如鐵的金剛外功,還有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天下百兵絕學,更有諸般奇巧雜學,萬般武功秘籍,任爾等挑選,日後出山,雖是小道,但下可江湖武林中創出一番名堂,中可隱居巢湖,自保一方,上可從軍入伍,博一個將軍富貴。」
老和尚天花亂墜,只吹了個天下獨一,天上少有,但是卻讓三個小年心神往之。
「好了,老衲門下沒什麼規矩,如今我涅塵寺道統凋零,門下弟子稀少,哎,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老和尚歎了一聲,揮揮手,任三個少年挑選他們自己喜歡的經學,自己一個人落寞的走出經閣去了。
三人一時間不知是什麼滋味,憑白來也感染上了一絲憂傷,不過片刻功夫,到底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心性,又落入了可以學武的喜悅中。
「雲兄,這下你可稱心如意了?」李易打趣道,自己卻也不停地搜集,看看除了武功秘籍,還有甚其他妙法。
「哈哈,李兄,你也好嘲笑他人,難不成你不願意學那飛簷走壁,高來高去的武功絕學?那麼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啊,趕緊下山去苦讀詩書,說不得日後也考個功名,不比我們這些舞刀弄槍的匹夫強?」
雲梵心得意滿,也是唇齒相擊。
「哼哼,你們兩個啊,不過雲兄,我們能成功入門,還真多虧了你,你那辦法,怎麼說呢。哼哼,真是『妙絕』了啊!」
想起剛才,當真是賭大了,當時可能兩人可能都沖昏了頭,居然跟著雲梵玩命,不過好在,算是賭對了,若不然……也沒有然後了。
想起來,三人冷汗直流,相對無語,各自開始尋找武功秘籍。
「哇,雲兄,你看這個,《阿須陀大力神功》,聽這名字就很了不得啊。」趙寰似是找到了一本秘本,高興的跳了起來。
兩人前去一看,果然古樸莊嚴,記載經文晦澀難懂,卻透露著一股精妙,蘊含練氣納息,修煉內氣,鍛煉經脈體魄的法門。
「你這算什麼,肯定還有更好的。」李易可是不服氣,也快速翻找起來,不一會,還真找到了一本,高興道:「看我的,《般若無相真經》,好生奧妙,好生奧妙!」李易大喜,手舞足蹈起來。
雲梵搖頭苦笑,看來兩個兄弟運氣不錯,這麼快就找到了絕學秘法,只是自己好像還沒找到。
這什麼《基礎槍法》,《基礎刀法》,《基礎劍術》倒是找到一大堆,但是和兩個兄弟一聽起來就是了不得的內功心法一比,立分高下。
咦?雲梵突然看到一個破舊箱子裡,似乎閃過了一絲光亮,好奇下走了過去,翻了起來。
這是?心中一驚。雲梵翻出了一本古老的經書,上面四個古篆,以他的見識居然無法翻譯出名字來。再打開經書一看,居然全是相同的古篆,隱隱約約他發現,這似乎有一些是遠古先民所使用的象形文字,魚骨,牙齒等等圖形和橫豎筆畫結合起來。
但是,卻不是純粹遠古甲骨文一般雜亂,而是十分符合順序和大小的排列,這就不一般了。
「嘿,雲兄有什麼發現。」李易突然問道。
沒來由的雲梵居然順手將這本古經往懷裡一裝,苦笑搖頭,回答道:「沒有,看來我的機緣,可是沒有兩位兄弟那麼好。」
「哈哈,這有什麼關係,這裡秘籍無數,武學心法,絕世武功不在少數,怪不得這些和尚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江湖震驚!」趙寰回頭一笑,不以為意。
「我再找找,可不能負了這一次機緣!」
趙寰李易自是點頭同意,他二人不一會兒的功夫,既得到了內功心法,還找了一些武功絕學,比如李易的《滄瀾神劍》,《尊皇箭》,趙寰找的《霸天絕刀》,《突神槍》,武功心法,配合武功絕學才能發揮一名武者的實力,心法是力,絕學招式就是技了,力技結合才是武者王道。
「回頭卻要找稱手的兵刃才是,我準備劍為主,弓為輔,趙寰兄呢?」
「哈哈,我自然是刀為主,槍為輔了。」
天下武者之兵,專修一種,輔修一種,最後才可以大成。
兩人說說笑笑,相繼離去。
而雲梵一人不知在思索些什麼,也沒有繼續尋找其他武學秘籍,只是尋找了一本《基本心法》和一套的基礎武學,如《基礎劍術》,《基礎刀法》,《基礎拳法》,《基礎槍法》,《基礎棍法》等等,幾乎十般兵器的所有基礎武學,然後才離去,那些剩下的書中不乏一些武功秘籍,但是他覺得還是先把基礎的武學練好,不要好高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