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凌亂的少年並不知道眾人心中之複雜。他失魂落魄地看著手中長刀,「從來沒有砍空過的一刀,竟然落空了兩次?」僅僅兩刀,卻因為蕭絕輕鬆的閃避,將高傲的少年從天上打到了地下。蕭絕沒空理會心情複雜的少年,他微笑地望著老鬼等人。「這誰家孩子?這麼早就出來接受殘酷的現實。」蕭絕滿臉的不忍心,看看身旁失魂落魄的少年,嘴裡說著風涼話。「····」眾人無語,這還不是你給弄的。「額,這麼大的陣勢,不會就是為了來看這孩子出醜?」無人應答,蕭絕自顧自的繼續說著。老鬼看著蕭絕囂張的模樣,心中除了後悔就是後悔,悔的腸子都青了。為什麼就被可笑的自尊給蒙蔽了雙眼,任由那少年胡搞。如果讓他來指揮這埋伏,蕭絕這回至少要死過一次。但是,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無奈的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百多號人進攻。雖然另外幾人還沒出現,但蕭絕才是他們的首要目標,此時人就站在眼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群毆,人海永遠都是對付高手的最佳手段。更何況……看著被人群圍著的蕭絕,鬼公子那長的頗為驚悚的面孔露出了一絲令人膽寒的笑容。蕭絕搖頭歎氣的模樣進入幾人的眼中,四人都笑了,苦笑。對付這樣的傢伙,人海真的有用?武功好,輕功快,人多真的能頂用?老鬼從幾人的眼中看到的是這樣的疑問。有用!當然有用!你可別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鬼公子並沒有說話,只是手指朝下,指了指腳下的地面。幾人都是在岳陽打混過一段時間的,看到老鬼的動作,眼中都是一亮,明白了老鬼的意思。這裡是什麼地方?洞庭湖啊,整個洞庭湖都是主城岳陽的地界!在這裡屠殺,那和在城裡熱鬧的街頭鬥毆是一樣的下場。pk值,這樣神奇的東西,他們怎能忘記。一直以來,不管和周邊的幫派鬧得多歡,也沒有人敢在洞庭湖這一片上聚眾鬥毆,系統大嬸的威懾力可不是鬧著玩的。pk的規則還用多說?在場的一個個都不是弱手,經歷過幾場pk的人都很清楚pk規則。看著被人群淹沒的蕭絕,除了老鬼還能笑的出來,其他幾人表情頗為怪異。想想也是,花間四少這樣的高手,竟然沒有去參加圍剿蕭絕的活動。可知這幾人的心高氣傲,聚集諸多高手,只為對付這麼一個無名小卒,幾人當時聽聞這個消息,除了不屑就是不恥。老鬼不恥與這種沒內涵的計劃,其他人則是不恥與這種下作的手段。如果只是花間會自己出手,他們還有興趣插手,聽聞有點檔次的幫派都派出高手參加此次活動,四人實在是提不起興致。現在,當初的目標已經出現在眼前,雖然在這裡掛了他沒有任何的利益,但是終究還是落入他們的手中。果然是命中注定的麼?四少中的和尚小廝,看著在人群中輾轉騰挪不停的蕭絕。這樣一來,怕是仇恨更加化解不開了。小廝無奈的歎氣,當然不是因為和尚的慈悲心腸,只是有點不忍這麼一個高手卻因為pk過多,被系統進行無盡的通緝。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為蕭絕感到可惜的,也就小廝了。其他人,老鬼是意味深長的笑,毒公子和劍公子是無奈苦笑,卻不知在想些什麼。再看人群之中的蕭絕,這會正耍猴一般的東跳西竄躲的不亦樂乎,不過這被耍的猴,怎麼看都只可能是他。斜身躲過三把長刀,緊接著一個側翻躲過身後遞過來的兩把武器。雖然翻身之中,被某個幸運兒劃上了一刀,他確實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繼續自己的躲避。超長的血量擺在那裡,就算被同時劃上十刀,他也還是一樣的反應。躲避的同時,蕭絕心中也在默念。「不夠,還不夠,還差很多,太多了。」什麼不夠?還差什麼?無人知曉。反觀鬼公子,看到蕭絕如此消極的躲避,本來還帶點笑容的臉龐如同被蒼蠅噎住了一樣,難看的緊。這小子,還真是不傻啊,寧願被磨死,也不願因反抗被投入天牢。這遊戲主城範圍內的pk規則異常嚴格,沒有什麼防衛反擊的設定,只要在主城範圍內殺了人就會增加pk值。本以為,蕭絕這樣被圍著,肯定會忍不住出手傷人,結果他的表現卻是讓人倍感意外。這小子竟然會這樣忍著挨打,也不還手?生活沒有這麼美好?老鬼開始懷疑蕭絕的動機,事態反常必有妖,蕭絕這回的反應就太過反常了。就算是憑藉著自身不俗的輕功,就不行他的內力沒有用完的時候。等到內力用完,那他不還是死路一條。老鬼眼中望著蕭絕躍動的身影,心中琢磨不定。蕭絕奇遇的越級提升,在眾多玩家的圍攻之中,此時才真正的體現出來。過人的反應速,過人的動態視覺,此時的蕭絕在人群中不說游刃有餘,也是輕鬆異常。就算偶爾被某個幸運兒砍中,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算不用輕功,他自身的速,在這些玩家之中也能遊走片刻,更別提自身輕功的加成。如此僵持了片刻,花間四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開始衝出去的名為小龍的傲嬌少年,正抱臂看戲,嘴角露出的笑容,除了不屑還是不屑。不知是不屑眼前這麼多人收拾不了這一個人呢,還是不屑與這些人一起圍攻蕭絕。一干人等和蕭絕大戰的地方,在這個小島最荒涼的區域,等同於海灘一般的區域。由這塊地方向小島內部延伸,除了一條若隱若無的小路之外,剩下的就是由稀到密的各類植物。離這岸邊最近的一塊地方,約麼有個一人多的高茂密草叢,突然稀稀疏疏地動了起來。然後就是先後冒出三個人頭,盯著岸邊混亂的局面。「這麼多人?老蕭能抗的住?」小孫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準確的來說,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蕭絕的身手。於是,他就被蕭絕此時的表現給震的魂飛天外。「廢話!」看著眼前的陣勢,鞦韆頭也不回的喝斥了一句。在看到某四個扎堆到一起的人影時,鞦韆持著竹棍的右手一緊,竹棍在一陣悲鳴聲中,變成了兩節。「好小子,我還沒找你去算賬,你們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鞦韆咬牙切齒的看著某個放出萬丈光芒的光頭。隨手將手中已經陣亡的竹棍一扔,重新拿了一柄。「你們兩個在這呆著,我去報個仇先。」鞦韆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衝去。白不歪連忙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鞦韆回頭一瞪,連忙又鬆開,笑嘻嘻地道:「你打算就這樣一個人衝下去?」鞦韆直接翻了個白眼,不樂意地道:「難道我還飛過去?」白不歪被鞦韆這樣的美女一個白眼給翻的神魂顛倒,差點說不出話來,不過在感覺到眼前強烈的殺氣後,急忙清醒了過來,「當然不是,我這有一注意,你聽聽再做打算,如何?」鞦韆將信將疑的看著他,讓他繼續。白不歪卻是沒有說話,而是帶著兩人繼續前行,前方不遠處有一巨石,正對岸邊鬥毆的那一群人,距離上也不是太遠。來到巨石這裡,鞦韆眼睛一瞪,「這就是你說的好辦法?」小孫顫抖的手指指著眼前的巨石,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看著白不歪道:「別說你打算把這石頭給推下去,砸死那些人。」鞦韆也是用同樣的眼光看著他,小孫則是啦啦地說個沒完。白不歪哭笑不得,「你們能不能聽我說完?」這一句他基本上是吼著說出來的。鞦韆小孫兩人被這麼一吼,愣了一下,不再作聲。岸邊打鬥聲音著實很大,白不歪剛才那樣的吼聲,竟然沒有人注意這邊。心虛的看了看岸邊打的正熱鬧的人們,白不歪打算再說點啥,耳朵上卻是突然傳來一陣巨痛,卻是鞦韆的修長手指已經放在了他的耳朵上,正用力地往上揪著。「你剛才是在對我吼?」鞦韆臉孔離白不歪很近很近,冷冷的看著他道。白不歪痛苦地側著腦袋道:「沒有,唉喲,我哪敢呢,您先把手鬆開,讓我好好說,成不成……」痛苦的吸溜著,此時他算是知道了啥叫現實,啥叫幻想。和鞦韆這樣的女子混熟以後,下場貌似永遠都只會有一個,就是成為她的玩物。絕不是想像中的與美女攜手闖江湖的溫馨畫面。蕭絕是這樣,他現在貌似也成了這樣。痛並快樂著,說的就是白不歪現在的心情。如此糾結了一會,鞦韆總算是放他一馬。「你們等著看好戲就!」不敢再多耽擱,撂下這麼一句話,白不歪就飛身躍到這巨石頂上。姿勢很優美,很瀟灑,不過他的輕功實在是太慘了,這三米多高的巨石,被他用同樣瀟灑的姿勢跳了四次才成功的到達最高點。面紅耳赤地上到巨石頂上,讓鞦韆等一會再衝出去。目測了下距離,這巨石離岸邊打鬥的地方,已經不足一百米。而碧海潮生曲的有效範圍是半徑三百米,一百米一內為樂曲攻擊力最強的範圍。深呼吸幾息,平復了下心情,玉簫已經持在手中。緩緩地放與唇邊,然後給鞦韆校訓發了個消息,「不要問那麼多,現在雙手護耳,開始運功狀態。」運功狀態,也就是內力在體內運轉,進行一些防禦力上的提升,和戰鬥時那種內力跟隨招式出動的運行狀態並不一樣。不管二人的反應,白不歪開始了自己的演奏。悠揚的樂聲響起,遠處打的正熱鬧的人們並沒有啥不良反應。花間四少猛地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全都是四處張望,尋找聲音來源。待看到左後方不足百米處的巨石上的白不歪時,碧海潮生曲已經完成了醞釀。樂曲進入了第二階段,忽高忽低,忽遠忽近,聞之,令人心中難受不已。四少中最先有反應的是少林和尚小廝,同樣修習音殺之術的他,驟然聽到這音樂響起,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待得曲調猛地變成忽高忽低,忽遠忽近之時,小和尚臉色也是一遍,想要運功護體,為時已晚。因為,他的內力在曲調開始第二階段時,已經不聽他的使喚了!隨著曲調節奏的變化,體內內力也跟著忽快忽慢,忽動忽靜的變幻。幾人臉色一陣變幻之後,不分先後的噴出一口老血,軟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