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鞦韆的身影,蕭絕呼出了一口長氣,緩緩的盤膝坐在地上,開始運功療傷。
小李飛刀,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飛刀。這是小說裡所描寫過的,放到遊戲裡其威力自然不會很低。
蕭絕剛才一直都是故作輕鬆,實際上他心裡卻是驚恐的要命,那張子魚是真正的差點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幸虧飛刀是射在肩頭上,不是要害部位,所以蕭絕沒有化光而去。
不過這一刀的傷害實在是恐怖,蕭絕滿滿的生命,被那恐怖的一刀削去了百分之八十。這還只是射在肩頭這種非要害部位。
官方雖然沒有說過要害部位的設定,但是所有玩家對這個設定的存在都是深信不疑。蕭絕現在更是親身體驗了一把。
張子魚剛才那一刀不知是手下留情了,還是失了準頭,使得蕭絕沒有化光而去。但是帶來的帶給蕭絕的驚恐卻是沒有絲毫打折。
不過剛才那種情況,明顯是不適合把這種表情放在臉上,所以蕭絕只是稍微吃了一驚,然後故作輕鬆的和張子魚聊天。
事實表明,張子魚卻是沒有要他命的心思,否則那一刀射的就不是他的肩頭,而是他的喉嚨。
而張子魚射出那一刀之後就立即原地打坐恢復內力,也暴露出了他這招的弱點,那就是巨額的消耗。
巨額的消耗必然是一種限制,否則他剛才那種飛刀如果能夠連環發射的話,這遊戲也就沒有玩下去的必要了。
蕭絕心裡很懷疑,就算是傳說中的獨孤九劍也不一定能破的了那一刀。
而騎馬過來的鞦韆,十分的憤怒,在離蕭絕三丈時就飄身而下。
「那個混蛋呢!」鞦韆怒吼。
如果不是現在正在運功療傷,蕭絕覺得這位大師姐肯定是抓住他的領子來問這句話。
好在他現在是在運功療傷,鞦韆雖然憤怒,卻沒有失去理智,運功療傷的人能不打擾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不過她就這麼氣呼呼的在蕭絕身邊轉來轉去,轉的蕭絕心裡忐忑難安。
白不歪你快來救命啊!蕭絕心中在哀嚎。
五分鐘過後,蕭絕已經完全恢復,不過他沒敢睜開眼睛。
因為鞦韆的耐心在這五分鐘裡已經磨光,此時正在他耳邊怒吼。
「什麼情況?還沒好麼你?」
蕭絕內心苦澀無比,之前與張子魚對決時的那副冰冷殺氣早已隨著張子魚的離去而消失。
他不喜歡對朋友說謊話,所以他寧願繼續裝重傷,也不願獨自一人面對暴怒的鞦韆。
現在能緩解一下局面的人只有白不歪了,有這麼一個外人在,鞦韆總會對他友好一點,不至於暴露出這般猙獰的面孔。
焦急之下,雖然知道白不歪的輕功低的可怕,蕭絕還是給他去了個信息「來了沒,再不來,我就把你的馬牽走送給鞦韆了。」
還在趕路的白不歪看到這消息,氣的快要吐血。
「你妹啊!!!你有沒有這麼無恥!!!!」
憤怒之極的白不歪,怒吼著發去這麼一句話。
在鞦韆差點丟失踏月之後,蕭絕的這番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徹底的點燃了白不歪這座死火山。
「沒辦法,保命要緊!」蕭絕如此回復。
「你妹!你妹!」白不歪怒吼。
經歷過踏月危機之後的白不歪心裡各種悲憤,在蕭絕的威脅之下總算是爆發了。
「別廢話了,快點來,哥就指望你來救命呢!」
看到這話,暴走之中的白不歪總算是冷靜了些,「救命?什麼情況?」
消息發過去,如同石沉大海,蕭絕那邊再無半點反應。
臥槽!這小子不會真這麼無恥吧!
白不歪心中心中驚叫,加快了速度,向蕭絕之前所說過的坐標趕去。
不過他的輕功卻是是慘不忍睹,饒是他用了一百二分的力,趕到現場時也過去了五分鐘。
「臥槽!蕭絕你……」怒吼了一個臥槽之後,白不歪後面的千言萬語卡在了喉嚨。
濃密的樹林之中,踏月在一邊安詳的吃著小草,蕭絕滿臉無奈的被鞦韆卡著脖子狂搖。
白不歪所幻想的人去馬空的場景並不存在,進入他眼中的是蕭絕的狼狽相。
看到白不歪出場,蕭絕總算是鬆了口氣。
剛才發最後一個消息時,因為白不歪的態度,蕭絕忘了自己正在「打坐療傷」看到白不歪暴怒的消息,他嘴角不小心上揚了一下,笑了出來。
打坐時,可是不能有任何其他操作。
而蕭絕閉著眼睛,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恰恰被暴怒中的鞦韆逮個正著。
然後就不用多說了,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玩家,鞦韆一眼就看出蕭絕此時並沒有在打坐。
因為不知是遊戲的設定,還是玩家太過投入,除了某些特殊情況,一般人打坐時都是滿臉的莊重肅穆,目前為止貌似還沒人在打坐療傷或運功時臉上出現其他表情。
蕭絕這一時大意的微笑,頓時被鞦韆就看出了破綻。
暴怒情況下的鞦韆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記棒打狗頭,估計是十成十的內力,直接將本來痊癒的蕭絕敲成了殘廢。
「你小子還能笑的出來?」鞦韆冷冷的看著一臉迷茫的蕭絕。
「你不是在打坐療傷麼?!」手中竹棍一晃,又打狗棒裡的某一招,將迷茫的蕭絕打飛三丈開外。
「這是什麼情況?」蕭絕還在些茫然,他並不知道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
「是不是覺得老娘被人偷襲受傷很好笑?」鞦韆又是一棒砸到蕭絕身上。
毫無防備的挨了三招打狗棒,蕭絕徹底的進入了重傷狀態。
之前是假裝,這次則是本色出演。
看著鞦韆又要落下來的一棒,蕭絕連忙求饒,「大姐,別打了,我快掛了!」
鞦韆冷哼了一聲,總算是沒有再下殺手。她心裡其實很驚訝,毫無防備的挨了自己三招打狗棒,這小子還能不死,這得是何等變態的防禦力。
雖然心裡也為自己剛剛的失手感到自責,不過看到蕭絕滿臉無辜的模樣,鞦韆氣不打一處來。
「老實交代,你剛才笑什麼?」鞦韆揪起蕭絕的衣領。
蕭絕當然是否認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剛才笑了出來,還在思考哪裡露了破綻。
「好小子,翅膀硬了!」鞦韆隨即抓住蕭絕的脖子猛搖。
蕭絕苦笑連連,他有心解釋,但是鞦韆現在的狀態根本就聽不進去他說的話,只能祈求白不歪能快點來了。
在鞦韆刑訊逼供式的折磨之下,白不歪總算是出現了。
然後就是白不歪看到的那副畫面。
有外人在場,鞦韆總算是收斂了一些,冷哼了一聲,將蕭絕扔在了地上。
蕭絕鬱悶的再次盤膝打坐,運功療傷。
看著表情開始變得莊重嚴肅的蕭絕,鞦韆總算是沒在發作。
在外人面前,鞦韆還是會注意一下形象的。
聰明如斯的白不歪,一看現場的情況,自然也就猜出了個大概。
然後看著鞦韆一臉的冷漠,他的心裡也是分外的添堵。
搞半天,他這個馬伕在鞦韆眼裡還是個外人來的。
鬱悶無比的白不歪有心蹲到牆角去畫圈圈。不過看到在旁邊吃草的踏月,他總算是忍住了那股衝動,輕輕的一聲呼哨,讓踏月退下。
「額,剛才是什麼情況?」送走了踏月之後,外人白不歪緩緩來到鞦韆身邊,輕聲問道。
鞦韆冷冷的瞥了一眼蕭絕,沒在說話。白不歪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沒在說話,畢竟兩人還是不太熟悉。
其實鞦韆自己都不知道她生的是哪門子悶氣。
蕭絕奪回了踏月,她應該是高興來著,而且蕭絕肩頭上的血跡告訴她,他卻是是受過傷的。
我到底是生的哪門子悶氣呢?鞦韆捫心自問。
其實原因很簡單,被人莫名其妙的偷襲奪馬,一直以高手自稱的鞦韆,何時吃過這樣的大虧,如果被人堂堂正正的打敗,她也無話可說。問題是被張子魚那卑鄙猥瑣的暗器偷襲,鞦韆心裡自然是難以服氣。
而後還需要蕭絕來出頭,這個在她眼裡一直都是小師弟的男人。鞦韆心裡自然是各種無名火起。
所以在見到踏月之後,她甚至是沒和白不歪打招呼,就急沖沖的趕過來,誓要報仇。
結果看到的是受傷的蕭絕,然後再沒有其他人。
一肚子悶氣無處可發,最終被蕭絕的微笑所刺激,她終於是喪失了理智,做出了這般人神共憤的舉動。
蕭絕心裡早就想通了這一點,而他又是一個很難對朋友生氣的人,所以他讓鞦韆那般折磨也沒有動氣。更何況,他確實是沒有真正的為鞦韆報仇……
而外人白不歪哪裡明白兩人之間這種複雜的關係,他雖然聰明能略微看出一些東西,但是他始終是看不透蕭絕這號人。
身懷高級武功,萬點內力,還能如此容忍一個女人的欺凌,這是何等的高尚啊。
其實他心裡還是有點小小的羨慕,能被一個美女如此整治,兩人的關係那得是有多好。
而鞦韆看到他來了之後,就十分注意形象的放開了蕭絕,不得不說還是讓他有點心寒。
雖然對美女沒有啥企圖,不過能和美女更親近一步,誰不願意呢。
可惜,在美女的眼裡,他白不歪似乎就是個專職馬伕。
兩人心中各有想法,目光卻是不約而同的的放在了蕭絕身上。
似乎這小子才是維繫兩人之間關係的那座橋樑。
而這座橋樑,此時正在維護之中。
白不歪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覺得,是時候和蕭絕二人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