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越來越近,鞦韆滿臉的憤怒也已消失不見,她這會兒表現的比那些劫匪還要激動,蕭絕也是很激動,不過他激動的是這毫無意義的等待終於可以結束。
這騎馬趕路的人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就那麼晃晃悠悠的走著。
蕭絕拉了拉鞦韆,指了指前方,示意兩人走進些。現在他們的位置不太好,離的略微有點遠。
鞦韆明白蕭絕的意思,兩人小心翼翼的從樹上下來,不小心不行,誰知道那些劫匪裡面的高手能不能察覺到這邊的動靜,還是小心點好。
兩人十分小心的換了個位置,離那些劫匪更近了,而官道上發生的事情也能看的更清楚。
此時,那馬蹄聲的主人,也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這群劫匪一個個的也打起了精神,看著這騎馬晃悠過來的人。
這人的樣子蕭絕都沒怎麼注意,因為他的眼球已經被這人的馬所吸引。
白色的毛髮,理的很順的鬃毛,隨著腳步一晃一晃,就算是在晚上也讓人眼前一亮,四肢上結實的肌肉似乎蘊藏著無窮的力道,好一匹白馬!
蕭絕的眼神就被這匹馬給深深的吸引住了,但凡看武俠小說電視之類的,哪個主角不是寶馬陪美女。而有又誰能不幻想自己如果有一匹怎樣怎樣漂亮的坐騎會多好,眼前這匹馬就是這樣一匹經常出現在蕭絕幻想中的馬,可惜是別人的。
馬的主人也很不普通,一襲白色長衫書生打扮的模樣,而馬背上的馬鞍斜挎著一把劍,告訴人們,這人不是個真正的書生。
而蕭絕從馬上移開的目光,隨意看了一下這馬的主人,眼睛一下瞪的很大。
鞦韆似乎被這馬和人的風度所迷住,很癡迷的看著眼前的這人。
而蕭絕一副鮮花插到牛糞的口氣說道:「竟然是白不歪這小子,我還以為是誰。」
鞦韆也收回了那花癡樣的表情,好奇的問道:「白不歪?這人你認識?」
蕭絕很不屑的道:「這人是君子堂的十大之一,當初一個跟在我屁溝後面亂轉的小菜鳥。」
這會輪到鞦韆不屑了,很懷疑的口氣說了兩個字:「就你?」
蕭絕氣極,準備好好理論一番,但是看到外面這白不歪已經和這群奇怪的劫匪有了交際,連忙閉嘴,很仔細的看著外面。
這群劫匪果然不是一般的劫匪,他們要劫的竟然是這白不歪的馬。
就聽那劫匪裡領頭的道:「小子,可算是讓我們等到你了,快快把這踏月交給我們,可以饒你一命。」
踏月,應該是這匹馬的名字,這白不歪一個翻身下馬,拍著馬背冷冷的道:「想要這踏月,就看你們有沒有這本事了。」
劫匪也是一聲冷笑,道:「哼,別以為你闖過了前面幾個兄弟布下的陷阱就很厲害,我們這邊可是集結了附近山頭所有的高手,你要是識相的,就趕緊把這馬交給我!」
白不歪笑了:「我要是不交呢?」
眾劫匪動作一致的拔出傢伙,這動作說明了一切。
白不歪依舊不為所動。
這些劫匪也不再廢話,大喊一聲:「殺!」
一眾劫匪就向那白不歪衝了過去,樹林裡的鞦韆也忍不住了,準備衝出去。
蕭絕連忙拉住:「你要幹嘛?」
鞦韆道:「還能幹嘛,幫忙啊!」
蕭絕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人家好歹也是君子堂十大之一,還用的著你幫麼,等著看戲就行了。」
鞦韆不解,但是看蕭絕的樣子,還是沒有衝出去。
衝到這白不歪身邊的十幾個土匪,全都是這些劫匪裡的高手。
十八般兵器樣樣都有,全都向白不歪招呼過去。
這白不歪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笛子,一個很精巧的玉笛。
此時這些劫匪已經到了他身前不遠處,他還是一臉從容的將玉笛放在嘴邊。
蕭絕看到這白不歪沒有拔劍而是拿出一個笛子時,滿臉的驚訝。
隨後,一段詭異的笛聲響起,明明白不歪就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分毫,這笛聲卻是忽遠忽近,忽高忽低的傳入眾人耳邊。
離他最近的那些人除了極個別內力極高的,其他人全都是摀住耳朵很難受的樣子。
而就是那幾個內力不弱的,看起來也不太好受,臉色一片蒼白。
就連蕭絕和鞦韆離得這麼遠,體內的內力也開始有點動盪,兩人一驚,連忙運功平復這開始動盪的內力。
這詭異的笛聲此時也變了,傳入眾人耳中的不在時笛音,而是只有在大海邊才能聽到的潮落潮漲之聲。
蕭絕和鞦韆體內的內力更不聽使喚的開始亂竄不停。
兩人很驚訝的看著這名為白不歪的男子,此人吹了好一會之後,才停止了吹笛子。
而一眾劫匪內力低的,全都是拿不住兵器,手軟腳軟的模樣,那幾個功力深厚的人更是一口老血噴出。
這白不歪悠悠一生長歎,拔出了斜掛在馬鞍上的長劍。
很普通的幾招劍法,在場的這些劫匪高手,全都斃與劍下。
剩下的那些嘍囉,一看帶頭的高手都死於非命,全都慘叫一聲,四散而逃。
蕭絕和鞦韆在這笛聲停止的時候,感覺才好了一點。
看到劫匪死的死,逃的逃,兩人也就往樹林外走去。
誰知這白不歪卻是一看剩下的嘍囉全都跑了,雙腳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哪裡還有之前的瀟灑勁。
而跌坐在地上的白不歪看到走出樹林的蕭絕和鞦韆,還以為是和那些山賊一夥的,無奈的長歎一聲,閉目等死的模樣,不過他在閉目等死之前,卻是一聲口哨,讓身邊的白馬跑了。
蕭絕知道,這是遊戲裡讓馬退下時的操作,類似於以前遊戲裡的收寵。不由的好笑,這白不歪八成以為兩人和劫匪是一起的。
鞦韆本來還想好好看看那名為踏月的白馬,卻沒想到這白不歪直接讓馬退下了,很鬱悶的看著一副任人宰割模樣的白不歪。
蕭絕笑嘻嘻的道:「喲,這不是白大俠麼,怎麼落得這麼一副狼狽相啊?」
這白不歪一聽這笑嘻嘻的口氣,覺得有點熟悉,睜眼仔細一看走過來的蕭絕,才是呼出了一口氣,一副方心的模樣,隨後就變成吃驚,吃驚的看著蕭絕。
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蕭絕道:「是你?你不是不玩這遊戲了,怎麼還在?」
蕭絕納悶了,怎麼這口氣和他當時在蘇州城時見到林子軒時的口氣一模一樣?
當下他笑嘻嘻的解釋了一遍,然後讓白不歪回復內力,剛才這小子砍完人就跌倒在地上的樣子,很像是內力不夠。
等到白不歪回復完畢,幾人互相介紹完畢,才開始了交談。
白不歪首先發問,問蕭絕最近的情況。
蕭絕無奈,就把當初在萬梅山莊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這事鞦韆本來也不知道,她還一直好奇這蕭絕怎麼開測那麼長時間了,還是那麼淒慘的模樣。
聽完蕭絕的血淚史,兩人恍然,隨後偷笑不已。
蕭絕鬱悶,畢竟不是啥好事,他的心情當然不會太好。
瞪眼看著兩人,兩人才緩緩的平復了臉上的笑意。
沉默了片刻後,蕭絕問道:「該我發問了吧?」
白不歪好半天忍住的笑意,又忍不住了。
再次沉默著等他笑完,蕭絕才和他就一下幾個問題進行了探討:
1.你怎麼在這?幹嘛來了?
2.你剛才那匹馬是怎麼回事,這些npc又是怎麼個情況?
3.剛才你使的什麼妖法,怎麼這些人這麼容易的就被收拾掉了?
白不歪也就這幾個問題進行了一一解答:
1.他到武當去,官網論壇上已經傳瘋了,說有關九陰真經的線索就在那個武當山下的npc身上。
2.那匹馬是他做任務,從十二連環塢手裡搶過來的,這些npc是十二連環塢的,一路上已經好幾批了,打算從他手裡把這馬奪回去。
3.剛才使的不是妖法,是武功。君子堂絕學碧海潮生曲,一招群控武功,對npc的影響很大。對玩家的話影響也有,不過是看兩者之間的內力差距,他現在也就門派中級內功頂層,還沒破萬,所以對蕭絕和鞦韆的影響不太大。
兩人探討完畢,晾在一邊的鞦韆很不爽的說道:「你們聊完了?」
蕭絕放才想起,跑邊還有個人呢,連忙點頭道:「聊完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白不歪看到蕭絕對著鞦韆這麼害怕,滿臉的疑問。他影響中,這蕭絕不像是一個怕老婆的人,怎麼會這麼害怕這被他稱為師姐的女子。
蕭絕看到他臉上的疑問,知道他想的什麼,只是道了句:「這事說來話長,你還是把你那寶馬放出來,讓我師姐好好過過癮吧,否則我可就慘了。」
這白不歪和蕭絕的關係果然很好,很聽話的就把這馬喚了出來,一聲口哨,這馬從不知名的地方跑到幾人身邊。
鞦韆滿眼的星星看著這馬,蕭絕不忍心了,問白不歪能不能辦法讓鞦韆騎一下這馬。
白不歪二話不說,直接組上兩人,讓鞦韆騎著這馬好好過了一番癮。
三人當下無話,既然目標都是武當,當然就一起走了。
這回明明是晚上了,官道上的馬車依然很多。
似乎都是為了那官網上的消息而來,蕭絕不禁有些擔心,擔心燕少天現在的情況。
罷了罷了,只能到了武當再看了。
雖然著急,但是他們三人現在也只能步行到武當。
之前車伕說這段路不遠,但是就這樣不遠的路也讓三人走了將近一個小時。
等到武當山下的小鎮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鞦韆打了個招呼,直接去安全區下線了。
蕭絕和白不歪都屬於精英玩家,所以他倆沒有下線。
找了個酒館,兩人準備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