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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九章探龍虎山 文 / 古月小玉

    「就你們去嗎?」若雨嘟著嘴,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她一屁股倒在了綠皮沙發上,長歎一口氣。

    「嗯,我們兩個就足夠了。」弗欒點頭說道,並不知道若雨已經在鬧脾氣了。

    「為了不讓人起疑。我們只能壓減到最少的人數。錦翔是代替弗生陪弗欒參加開光大典的,這樣一來導師們便不會懷疑了。」看到若雨那失落的情緒,范紋想要解釋安慰一番:「何況那之後我們還要去冰寒殿,之前必須低調行事。」

    「范紋說的沒錯,既然浩霖不願意去,我也只能找錦翔了。」

    「不對不對,你可以找我啊!」若雨踢了踢腿,在那柔軟的沙發上胡亂蹦躂著,大發雷霆。

    范紋要看著弗生,浩霖不想攙和進去。錦翔與若雨之間,弗欒居然選擇了錦翔。難道自己比錦翔還不如嗎?!

    弗欒看著她,並沒有說什麼。其實她只是不想若雨遇到危險,從上次柳敏的事件弗欒就看出了,若雨的心靈過於脆弱,無法承受太重的傷。

    雖然這次的行動其實並不會太危險,但弗欒還是不想冒險。若雨這樣的女孩子,從小在溫室中成長,她想要學習道術,其實就跟普通的孩子想學習彈鋼琴一樣的道理。她並不知道其中需要承載的到底有多少。

    等到三年後離開六畜,若雨只需要找一個穩定的、安逸的工作,找一個愛她的男人,就可以幸福快樂的過一生。

    「就這麼定了,我們明天早上就出發。」錦翔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他一心想要獲得那引魂法器,如今快要如願以償,他當然是急不可耐的。

    他在吃晚飯前跑到了導師室,對李道仁說明了他們的情況。

    老人看了錦翔許久,他從不知道錦翔還會有這樣幫助人的一面。他並沒有多問什麼,只是叮囑錦翔不要在路上貪玩,忘了時辰。

    李道仁給予了他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必須回到六畜。

    晚飯後。

    「三天夠麼?來回也得兩天的功夫。」若雨被趕回了宿舍,浩霖又坐到了電腦前,弗生和范紋已經泡在了圖書館裡。

    此時的宿舍安靜異常,錦翔與弗欒兩人的氣場不怎麼相容,更是顯得尷尬。

    「足夠了,我們做飛機過去。」弗欒淡定的回答著。

    「坐飛機?」從洛陽是沒有直達南昌的國內班機的,他們還得坐到北京轉機。這一來一回就得花去近三千塊的人民幣。

    弗欒點點頭,沒覺得什麼。而身無分文的錦翔卻佩服不已,小小年紀的他們已經不愁吃穿,對於未來,他們到底是怎麼安排的?

    弗欒如今,還有什麼想要完成的事情嗎?

    離別就像家常便飯,夥伴們沒有做更多的囑托,只是希望他們能安然回歸。錦翔與弗欒輕裝上陣,僅僅拿了一些符紙符線。弗欒還認為那煉丹池可能會有陣法,或者藥氣,所以向若雨討要了幾顆補氣丸和清心丸。

    而去龍虎山的旅途,則是寂寥的滲人。雖然錦翔已經開始慢慢改變,不喜與人說閒話,但還是比不上弗欒那種什麼話都不願說的好。

    弗欒無論到了哪裡,都不愛說話。她總是用一雙金色的眼睛審視著其他人,好像這世間只有她一個可以看清一切。有時候她會過多的停留在一些父母與孩子一同的場景上,臉上生出了些許羨慕之情,錦翔知道,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終究會覺得沒有安全感,他自己也是一樣。

    「弗欒。」從南昌機場乘坐巴士趕去龍虎山,錦翔看見那稀稀落落的人群,不時嘈雜喧鬧的汽笛聲,大千世界,每個城市其實都不盡相同。

    「嗯?」長著一副標準美女臉的弗欒從窗口處轉過臉來。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該做什麼?」他指的以後,就是離開六畜之後的生活。無論錦翔現在如何堅強自己,但對於以後,他依然是迷茫的。

    他現在就像一個在霧裡迷失的旅人,雖然身邊有幾個黑影,會陪伴自己在這個無措的時刻。但當黑影們都找到離開的道路時,他自身卻只會越來越深陷進去,最後被自己的心智所壓垮。

    「想過,我想變成若雨那樣的女孩子。」弗欒輕輕一笑,近似於玩笑的話卻略帶著傷感,她自己也知道那可能性有多麼的小。

    「你有學識,有錢,有美貌。為什麼卻想變成若雨那樣?」若雨不是很聰明,人也不是非常漂亮,只能說是可愛。而家庭雖然美滿,但一定沒有弗欒那般有錢。為什麼弗欒卻不選擇做她自己呢?

    「有時候普通才是被人所羨慕的。」弗欒說了一句好像在電影裡出現過的話。無論哪部驚天動地的影視片,主角在歷經磨難後,都會覺得要是時間倒流,他寧願回到當初平平淡淡的時刻。

    但那其實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從沒有置身與那時刻過,正如弗欒。

    「你又覺得你哪裡不普通了?」錦翔笑笑,想知道弗欒的心結在哪。

    巴士開了很久,從城市一路到了鄉間的小道,錦翔看到在這烈陽之下的一片綠色風光,他呼吸了一口窗外的田野氣息,感覺整個人都沉醉其中。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做不到普通。」被問及此,弗欒想起了她第一次學會行術,第一次降服妖魔,還有第一次發狂的時候。

    她記起了當初在老龍洞的時候,自己對張沁的所作所為。那不是常人可以使用的力量,即便當時她血氣上湧,腦子卻是無比清晰的,她記得自己使用過的每一個招數和動作。

    她還記得自己起了殺心,若是張沁還不就範,她一定會折斷她的腰椎,一點人情都不會留。

    是的,那個時候,她早就成為了野獸。

    「但是每個人都是特殊的,不是嗎?」錦翔看到弗欒那深邃的眼神,知道對方一定隱瞞著許多事情,但女兒家的心思,男人是猜不透的,問也是不問到的。

    他甩過頭,從座位的另一側看著窗外,不想面對著那憂鬱的女孩。錦翔聽到了司機師傅的報站,還有十分鐘,他們就要到達龍虎山了。

    六月的龍虎山已經呈現一片蔥鬱的景象,龍虎山山形險峻,道觀多而雜。想要遊遍整個景區,一天下來是不可能的。龍虎山的分區大致規劃為道區和景區。但隨著時間推移,旅遊業的壯大,這之間的界限也變得模糊不清了。

    正一派把龍虎山作為根據地,也不是不無道理。這裡的山勢雖然陡峭,但脈象極好,百年以後也不會有太大的變故,又因靠水,騰水之龍就更是如同閒雲野鶴一般悠然自得了。

    許多山脈都為龍脈,但並不是每一條龍都活的如這龍虎般暢快的。有些山是泥山,一旦遭遇暴雨,龍脈就會遭到侵蝕,變得殘破不堪。有些山雖傍水,但是卻因是石山,沒有草木,生態了了,而成為了一條死龍。

    六畜就坐落在死龍之上,但就算那敖岸山是一具龍骨,六畜卻依然有著無法磨滅的宏大之氣。

    龍虎山被曝光在日照之下,沒有瀰漫的山霧,顯得十分正派。那些如同怪石的山峰讓人難以想像,居然還會有諸多建築在其之上屹立。古人的造詣都是巧奪天工,就算擺放到今日,在陡峭的山壁間製成一座殿宇,也不是一蹴而就之事。

    「怎麼樣?」錦翔看著弗欒正在研究著手機,她早已在網路上下載了幾份龍虎山的山勢地圖、景區地圖等等。光靠導遊圖是無法在這山裡找尋什麼東西的。

    「雖知道煉丹池的位置,但張沁說那並不是真的煉丹池,我們又何從得知哪裡才是真正的煉丹池?」弗欒一路上來一直在擔心這個問題,讓莫娜娜追問就太危險了,他們只能自己去找。

    「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先去那正一觀探查一番吧。」錦翔指著碼頭處,他打算穿過這蘆溪河,到正一觀景區去。

    「嗯,也好。」雖然只有三天的時間,但弗欒相信她的能力,她一定可以找到八卦鏡的。

    正一觀屬於天師宗正一派的道觀,也是最有名的道觀之一。雖然正一派在被封號天師後極其看重天師的名號,而全部湧入天師府,但正一觀才是他們真正的老家。

    老家就該有老家的樣子,正一觀的規模屬於中等級別,裝修也只是黑白兩色,沒有琉璃瓦,沒有金鑲玉。

    道觀門口有著熙熙攘攘的旅遊團和散客,兩旁青綠色的草坪上還有一隊隊穿著太極服舞刀弄劍的道生。他們都是正一派的俗家弟子,也就是張沁所說的偽徒。

    道觀正門口掛了青龍四獸的黃色旗幟,那是用來做噱頭的,根本沒有什麼技術性可言。進入正門後則是大殿,大殿內除了燒香就是拜師,大多人都是來這裡祈願的。

    大殿兩側各有門牆,左側連接著類似習武館的地方,右側則像個書房。因為錦翔根本對此沒什麼興致,所以沒有全數參觀。

    他們要看的,則是正一觀南面的煉丹池。隨著地圖的標記,他們找到了一塊寫著煉丹池的木牌,但裡面卻讓兩人大失所望。

    所謂的煉丹池,原來不過是一塊由石頭砌成的方形凹漕而已,下面還放了一個滿是灰塵的丹爐,一看就不是真貨。然後還有一口邊上長了各種不知名雜草的煉丹井,錦翔不知道什麼丹藥是可以用井煉製的?還是煉丹一定需要這口井的井水?

    兩人一無所獲,本以為來參觀這著名的正一觀,總能發現些什麼名堂,結果屁都沒一個。

    錦翔站在那井邊,輕歎一口氣,看了看手機,一天又那麼快的過去了,他們必須找一個投宿的地方。

    「要不然明天再去天師府看看?」張沁說過,他們嫡傳道人都住在天師府附近了。

    「嗯,只能這樣了。」弗欒收起了手機,並走回了正一觀處。

    她詢問了正一觀的弟子,可不可以借宿一晚。開始他們還頻繁推脫,但當弗欒與他們談妥一定的價位後,那些人就笑臉相迎,待客如待上帝了。

    因此錦翔他們今晚入住在正一觀內,打算明天再赴天師府,尋找八卦鏡的蹤跡。

    時間回到這天早晨。

    粉色的宿舍內透著一絲灰濛濛的氣息,若雨眼見著弗欒天還沒亮就跑出了六畜,她現在一個人縮在被窩裡,滿身怨氣。

    弗欒太擔心自己了,卻變得忽視了自己。她連這點找東西的小事都不要自己參與,那這個朋友要來還有什麼用處?

    睜著眼睛一直到了天亮,她看見那早起狂張沁已經開始整理起了自己的衣裳。但沒多久,她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張沁穿好了道袍,卻沒急著出去洗漱吃早飯,而在床鋪上整理著自己的衣物。她從袍袖中檢查著自己的東西,銅錢、墨線、定妖羅盤、符紙等等。

    她還從枕頭下面拿出了一封信,那封信被拆開看過,此時她又皺著眉頭將信看了一遍。

    然後連同那封信,她也一起放進了行李包中。她去衛生間洗漱後,束起了馬尾,佩戴好了桃木劍,一副根本不是去上課的樣子。

    下鋪的莫娜娜聽到響動,揉了揉眼睛,也發現張沁的異常,她帶著清晨那朦朧的嗓音,問道:「張沁,你幹什麼去?」

    莫娜娜認識了張沁兩年,當然知道她在打包東西。

    「我回一趟天師府,明天是我們天師宗的祭祖日。」張沁幽幽說道。

    其實她根本沒有忘記,明天是什麼日子。也不必用這封信來特意提醒自己。

    但是如今的祭祖,早已變成了演戲一樣的噱頭,只會表演給那些喜歡看戲的傻子,然後嬉笑收錢。父親早就腰纏萬貫,卻始終不能滿足。

    一個道人,要那麼多錢,能有什麼用?

    張沁始終不解。

    「噢~噢~噢~你去吧。」莫娜娜迷迷糊糊哼了幾聲,看看時間,又睡了下去。

    而在上鋪的若雨則一頭冷汗,張沁要回去,豈不是會碰見錦翔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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