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的話一出口,在校場內瞬間炸了鍋。
大家其實都猜到了,筵無好筵會無好會,因此,一開始就忙著聯盟,但誰也沒想到高順會如此的單刀直入,一上來就宣佈要尋仇,而且還是血仇,眾人都在校場中驚慌失措,看著現在周圍圍著的士兵,現在才感受到這些兵士的威脅。
「吵什麼吵,誰再發出聲音,先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戲志才看到高順皺著眉頭,自然知道高順對這些人的反應不慢,站了出來,提前警告這些人。
戲志才的話非常管用,這段時間以來,方悅帶著城衛軍,每天都在整個城裡鑽來竄去,為并州軍賺得不少的威望,沒人會認為并州軍說話不算話的,同樣,能作為一方勢力的首腦,怎麼可能沒有一個眼力見,戲志才能在高順說話後,還能作為主持人一樣發言,自然知道這個戲志才對於高順的重要性,甚至,在高順這邊看台上的所有人,都被大家記在了心裡。
隨著戲志才的威脅,沒人再敢胡亂發聲,校場上,三百來人,竟然沒有一點聲響。
「我狼騎兵成立七年,我武器鍛造部成立六年,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在我軍隊不在并州的時候,對我武器鍛造部動手,」高順看著下面眾人,聲音中因為逐步散發的怒氣,開始逐漸高昂,「你們可真行啊,居然敢對我軍隊的人動手!」
高順的聲音開始平緩,但也因為這樣,眾人感覺到高順追究此事的決心,都等著看高順接下來的行動。
「作為太原本地的,先給我站出來。」畢竟人數太多,高順第一件事也不是針對所有人,先把主要行兇者找出來再談其他。
校場中間,已經開始出現三三兩兩的人群排在了第一線,沒辦法,這裡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想躲是躲不了的,與其在那裡扭扭捏捏,還不如大大方方地面對,至少還在眾人面前保留自己的面子。
看著前面這一百來號人,基本佔據現在太原勢力的一半,當然,太原作為并州郡城,自然會比其他城池發展度要大,但同樣地,也說明了除太原、上黨外,其它的勢力應該被外族破壞得差不多了,能逃到太原的勢力,竟然也就和太原本地勢力基本相當,看來,并州的士族階級,也受到了根本性打擊。
「沒有牽涉我武器鍛造部事件的,退出陣列。」高順的話再次響起,高順已經是按照軍隊式的管理方式,來面對這些勢力的首腦。
隨著高順的話語,這些所謂的勢力首腦,再一次如扯線木偶一樣的聽話,這件事如果傳出去,肯定會造成重大的新聞熱議。
「元瑜,都記好了,」高順看向一邊還在記錄的阮瑀,在阮瑀身邊,也早配上了兩個書生,算是阮瑀配置的跟班。
「都記下了。」阮瑀寫完最後一筆,回復高順。
看來阮瑀這個才子,現在也成了高順必不可少的幫手,在高順眼裡,和阮瑀接觸的越久,越能發現阮瑀的好處,就阮瑀這項過目不忘的才能,足以讓高順刮目相看了。
「幾位老夥計,該到你們出場了,都來看看這些人,哪些是我們的仇家!」現在,在高順面前,已經站成了一排陣列,這也是高順要的效果,模仿現代自認犯人的模式,當然,也可能會存在缺漏,「如果這裡面沒有你們最記得的仇人,可以從後面找,當然,剛才沒有站出來,又被指認出來的人,罪加一等,絕不姑息。」
高順的話已經很明顯了,現在,在校場的所有勢力也都知道高順的意圖了,並沒有給任何人有辯解的機會,而是直接宣判,眾人也在這個時間,第一次認識到了高順的厲害,或者說是違反高順的下場。
沒有人敢反抗,陷陣營的將士,已經開始收攏了包圍圈,將剛才的勢力,劃分成三撥人手進行管制。
隨著高順的話語,老王頭帶隊,一群人來到了前排,內心比較忐忑,畢竟,從今天以前,自己都處於黑暗威脅恐怖下生活,要自己一朝翻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還好的是,這些勢力前面,還有陷陣營的將士在看守著,要不然,這些人可能會被這些勢力首腦的目光所逼退。
這些動作高順自然也看到了,打了個眼色給張遼,張遼一躍翻下前台,來到一個最囂張的世家家主面前,也沒說話,就一腳踹了過去,一陣大力直接湧向有了防備,但反應不過來的世家家主的肚子上,隨著張遼的腳踹,直接落在了五米之外,躺在地上暈了過去,這也是張遼收了力道,否則,憑張遼的勇猛,一腳就可以送了此人性命。
「將士們,看看誰還敢威脅我并州軍的,一併給我打趴下。」張遼直接給現在隸屬於自己的陷陣營將士下達了命令。
隨著張遼話語落地,又有一批人被直接打趴下,要知道,這個年代,身為世家,哪一個不都是文治武功都要習練,在陷陣營將士的攻擊下,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防範得住,而且是當著太原目前的所有勢力眾目睽睽之下發生,讓這些勢力都在驚歎,連一個兵士都如此厲害,看來烏丸的五萬鐵騎,輸的還真是不冤枉。
這些人當然不會知道,能進入陷陣營的,都是狼騎兵的隊長級別,而能進入狼騎兵的,都是并州的精銳,也正如此,陷陣營的普通士兵的戰力,哪是他們猜測得到的。
有了張遼帶頭,陷陣營示威,老王頭等眾夥計,也都意識到,現在是自己等人揚眉吐氣的時候,再也不會有人能夠騎在自己身上了,也就一個個指點著那些家主或幫派首領,甚至有人來到家主面前直接痛罵,這樣一來,也激起了眾人的興致,都紛紛效仿此人,來到自己最忌恨的勢力面前,直接過痛罵的癮頭。
埋藏了兩年的仇恨,經過一朝發洩,有些人居然受不了情緒波動太大,出現昏厥現象,兩大神醫的及時出手,也就沒有出現高順不想看到的悲劇。
等這些大師發洩完後,阮瑀手上也記錄了厚厚地一沓紙。
值得一提的,倒是在這些世家裡面,還有部分人受到了這些大師的感謝,感謝這些人的照顧,當然,這些,也都被高順記在了心裡,同樣的,也都記在了阮瑀的資料裡面。
「主公,這些人怎麼處置?」看到那厚厚的一沓紙,戲志才就有點頭疼,這裡面幾乎牽涉了太原城的所有世家,而那些沒有參與的,也都是因為本身勢力太小,還沒有資格參與到這些技術力量的爭奪之中。
「劃分三檔,第一檔,情節嚴重的按抄家論處,第二檔,情節一般的,收繳一半資產,當然,這一檔需要大師們都認可,第三檔,曾對我鍛造部有過恩情的,可列為我軍合作勢力之一。」
高順的話,如懸在頭頂的一把尖刀,瞬間就紮在了每個人的心窩,情節一般的,居然都要收繳一半資產,這高順也太心狠了吧。
「州牧大人,我有情報匯報,望大人能夠格外開恩。」看到高順如此手段,既然沒有申辯地可能,那看看能不能通過出賣其他人來得到減輕罪行的可能。
「你說!」高順沒有任何表情。
看不出高順的心意,沒有理會其他人的鄙夷,作為徐家的當代家主,自然也有自己的責任,「州牧大人,這林家也參與了此事,現在林家並不在現場,而且,他們還派人在城裡到處發佈不利於大人的消息,還請大人前去緝捕。」
「可還有其他情報?」
看到高順表情有點難看,這徐家家主當即有點心寒,小聲可憐地陪著說話,「暫時沒有了!」
「方悅,到你匯報了!」高順懶得理會這個徐家家主,早從阮瑀的資料裡面找到了這個徐家的罪狀,和林家有得一比,被四個大師指認,已經名副其實地淪為了必須嚴懲的對象。
「林家已被抄家,抓捕七百八十四人,處死當場反抗的六十三人,現正關押大牢之內,等進一步定罪論處。」方悅的聲音,一字一句地敲打著校場內的每一個心房。
沒有理會癱倒在一邊的徐家家主,高順重新掃視了這一批,經過前戲,變得垂頭喪氣的各方首領。
「我這裡還有第二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