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高順輕輕地念著這名字。
「想起來了吧,」李旻看到高順在沉思,「你當初既然做了那件事,你就要想想他後面撐腰的人,不錯,王富貴身後的人就是我!」
高順看著這李旻,他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現在自己的刀還架在他脖子上,沒搞清狀況吧,不過,高順心裡還有一個疑問,「這王富貴是誰啊?我認識嗎?」
李旻被高順這句話給搞無語了,差點就想往架在脖子上的七星寶刀撞過去,想自己處心積慮設計了那麼多,到頭來,人家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王富貴正是被徐庶殺的那個富豪,他的隱藏身份就是幫李旻聚財,所以,當天很巧的,李旻派人去找王富貴處理事情,就碰到徐庶殺了王富貴,就開始了追擊徐庶那一幕,等高順救下了徐庶,李旻都不知道王富貴到底是誰殺的,像王富貴這樣重要的身份,他李旻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雖然沒敢直接叫板高順,但在穎川,他李旻的地盤上,哪會輕易就這樣放過去,於是就有了酒會的這初。
對李旻如此重要的王富貴,居然這個高順一點印象也沒有,當然把李旻給氣到了。
不過也是,高順到達現場的時候,王富貴這件事已經揭過去了,救下徐庶,王富貴這樣的一個死人,自然也不是高順關注的焦點,即使典韋殺了什麼人,他高順也不會費心去記。
李旻雖然掩藏的很好,但在穎川,又哪能瞞得過這些當地人,就因為這樣,身為才子家園的穎川太守,竟然沒有得到任何人才的效忠,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嘲諷。
「你還記得你救下的那個犯人嗎?王富貴就是他殺的!」李旻看到高順還是茫然,於是提醒高順,王富貴到底是何人。
李旻指的是徐庶吧,高順暗想,不過這個王富貴還真不會放在自己心上,對李旻即使再重要,關自己什麼事,現在的情況是,你李旻惹到我了。
「原來作惡多端的王富貴,居然是太守李大人的下屬,看這情況,還是受李大人直接命令。」沒等高順說話,戲志才又開始跳了出來,剛才看到高順在遇到事情的時候,不慌不亂,而且能在第一時間,做到擒賊先擒王,已經大大超出了自己的預期,本來,戲志才想聽聽,高順如何與這李旻唇槍舌戰,不過,這個高順還真直接,一下子就掌控了整個局勢,比自己想像得更為生猛,既然到了這步,戲志才也開始行使自己真正的下屬使命,為高順出力。
「我穎川民眾,一心為這大漢出力,多少將士戰死沙場而無怨無悔,但你李旻,居然做出這樣齷齪事,這王富貴是什麼人,你居然指使其作出多少魚肉鄉里的事,多少良善被其欺壓,原來這背後居然是你李太守指使的,你到底是何居心,我穎川居然有如此性惡的太守,」戲志才一番深情演講,勾起了多少王富貴以往的惡事。
他這一說可不要緊,被李旻叫出來的那些士兵可不幹了,這些人本來就是穎川民眾,自己的家裡,多多少少何嘗不是王富貴作惡時的犧牲品,被戲志才這一勾出回憶,看向李旻的眼神也不對了。
「高將軍,州牧大人,請為我穎川民眾做主啊!」戲志才說著,深深給高順鞠了一躬。
「請為我穎川民眾做主!」席上席下,大多是穎川人士,有不少人都受過王富貴的欺負,自然跟著,向高順請命,連著大部分的穎川兵士也隨聲附和。
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安危,多少還有些把握,並沒太將高順架在脖子上的七星寶刀放在心上的李旻,直到戲志才的出現,在他的煽動下,穎川人士的一致反對,連自己身後的護衛,也慢慢遠離自己,或許是礙著情勢,並沒有徹底離開,不過,這都無所謂了,現在這太守大人臉色劇變,想哭又哭不出,臉色實在是很難看。
「高將軍,我是穎川太守,你是并州長官,地界上並不是將軍管控,將軍,我知道錯了,我為我的事道歉,我為此事賠償給將軍錢財糧草,將軍,放過我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李旻做著最後的掙扎。
高順緩緩地放下刀,輜重糧草……
高順的這個舉動,倒讓下面不少人發出一片噓聲,或許認為,高順怕了,畢竟李旻不是高順的直接下屬,甚至不少軍閥代表還想看看高順如何下台。
「襲擊我并州軍,殺無赦!」
七彩光過,腦袋搬家。
李旻剛想說兩句客套話,但這輩子再也說不出話了,唯一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高順的警告,這個警告或許對李旻沒什麼作用了,或許是高順說給其他人聽的。
戲志才看著這一幕,拿著酒杯又灌了一口,暗道,這個高將軍,還真是個醞釀情緒的高手,席上的這些動態,何嘗不是他高順一步一步營造出來,推到高峰的時候,差點還玩砸,不過,這樣一來,反而能更加讓人從心底裡受到震撼,你直接砍,大家有準備,還沒覺得有啥,等大家都認為不砍的時候,你反而又再一次用鮮血證明,高順的殺伐,這樣的震撼,才真正讓人驚訝。
「好了好了,這李太守已經伏法了,現在,高將軍是這裡的最高長官,這穎川的事務,還需高將軍來做進一步的指示,」喝了一杯之後,戲志才又再次站起來,行使下屬的本分,幫高順善後,「下面,有請我們的高將軍為大家說兩句。」
說著,還指示著穎川的兵士,收拾李旻的屍體,這些士兵也很配合,在沒有其他人出面的情況下,自然聽從起吩咐,況且,剛才的戲志才已經成功煽動了這些人的立場,當兵的,聽命行事就好。
看著眾人,因為戲志才的一番話,都看向自己,高順將七星寶刀入了鞘,說了一句。
「文罈酒會,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