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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錚到了茗柳閣,進去就將其中按摩手法最好的幾個人全包了,叫到雅間去給他按摩。
連續幾日的疲乏讓明錚幾乎散了架子,一名文弱書生,卻跑到那種工地裡面上躥下跳地挑選石材。為了不顯得什麼都不懂,他特意找人學習了一些這方面的知識,這讓明錚覺得,想多貪點錢,也是不容易的。
他躺在羅漢床上任由那些人去幫他按摩,舒服得直瞇眼,哼哼唧唧地問明炎:「小蚊子他們見到花魁沒?」
「沒,說是在聽花魁彈琴。」
「那玩意有什麼好聽的?沒意思。我在這裡的事情告訴夫人沒?」
「已經去傳消息了,夫人說定然風風光光地將您接回去。」
明錚一聽就樂了,躺在那裡繼續任由那幫人幫自己捏身子。
過了不出兩刻鐘,外面就開始喧鬧起來,敲鑼打鼓,鞭炮轟鳴,好不熱鬧。
起初明錚當成是接親隊伍,後來感覺不對勁,因為這隊伍在茗柳閣門口停下了,敲敲打打,半天不離開,難不成接親接的是茗柳閣這裡來了?還真有風流才子瞧上了妓女,準備領回家裡面去?
因為好奇,明錚起身走到了窗邊,拄著窗台往下看,發現這裡的媽媽也很好奇,快速走了出去,尋到那批人的領頭人,還在那裡問呢。
「我說你們這是做什麼啊?砸場子不成?」媽媽依舊搖曳著她的柳腰,十分不悅地問道,聲音十分尖細。無疑,這是影響生意的。
結果那夥人也很霸氣,站在那裡直接了斷的說:「今兒我們爺逛館子,我們夫人說了,她是爺堅強的後盾,爺去哪,她都維護著、力挺著,所以,特意叫了我們幾個為爺吶喊助威來了。」說著,繼續安排人敲鑼打鼓。歡慶得不行。
自家老爺逛窯子,敲鑼打鼓地慶祝,這是鬧哪出。夠丟人的了,逛窯子又不是什麼好事。
這就好比一個人要去廁所拉屎,結果外面歡天喜地的敲鑼打鼓慶祝:「我們爺拉屎了!」這得是便秘了多少年,才能這麼慶祝?
明錚啼笑皆非,隨後突兀地想到了什麼。當即愣在那裡,剛剛想回頭問明炎,就看到明炎萬年冰山的臉突兀地笑了,在那裡感歎:「的確夠風光的,夫人也是用心了。」
聽完這句話,明錚差點憑空跌倒了。快速回頭去看那群人,隨後快速地蹲下身,生怕被人看到。
原來那丟人的人。是他啊!
姚芷煙這是……鬧哪樣啊?!想讓她家男人成為萬人恥笑的笑柄不成?
這個時候有人來敲這個屋子的門,明錚驚愕地看過去,連連對明炎擺手暗示別開門,結果,明炎還是去開了門。顯然是得到了姚芷煙指示過的。
們剛剛打開,就有一人快步走了進來。然後看到了蹲在牆邊的明錚,當即客客氣氣地點頭問好:「二爺,夫人來接您了。」
明錚差點被氣哭了,當即一股腦地起身,衝到了床邊,鑽進被窩裡面叫嚷:「你們出去,我過一會就回去!」
來人笑呵呵點頭,隨即走到窗邊敲了一聲鑼,對著樓下大喊一聲:「爺開始了!」
下面一片應喝的聲音,繼續開始歡天喜地。
明錚鑽出來看了一眼,近乎崩潰地問:「喊這句是什麼意思,之後你們還要幹嘛?」
「夫人說了,一會數六十個數,數完了就喊:老爺結束了!」
明錚反應了半天,才一下子大驚,衝下床去按住了那個人,激動地狂喊:「你……不若是敢喊我就弄死你!老子射的哪有那麼快!」
被按住的那個人也挺無辜,聳了聳肩不怕死地繼續說:「夫人還說了,您若是不回去,就隔一刻鐘喊一次。」
「放屁!」明錚惱了,嗷嗷叫喚著指著外面說:「將他們趕走,夫人給了你們多少銀兩?我給你們雙倍!」
「夫人說了,無論老爺出什麼價格,她都出雙倍,還說您的銀兩都在她那裡。所以……爺,我該喊下一句了。」
「說,夫人是如何交代的,你們才肯離開。」
那人樂了,笑嘻嘻的半天止不住,點了點頭才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們看著您離開茗柳閣就離開了。」
明錚點了點頭,然後拽明炎十分慌亂的叫嚷:「快快,抱著我出去,別讓別人看到我!」
明炎忍俊不禁,最後還是點了點,看著明錚快速地尋小廝要來了一身乾淨的衣裳,用最快的速換了一身衣裳,用巨大的布抱住頭,然後一溜煙地溜了出去。
不少人都在正門看熱鬧,忽略了側門,就連大堂之中的人都不多,明錚這才得以逃脫。那些敲鑼打鼓的人在明錚離開之後不久,也散開了,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就與沒事人是一樣的。
茗柳閣的人莫名其妙,而那些目睹了明錚狼狽模樣的人,全部被下了封口令,得到了足夠的好處,自然也是不會說出去的。
鬧劇結束,明錚跑得眼冒金星,最後也只是蹲在路邊喘粗氣,拿下剛剛蒙頭的布擦了擦頭上的汗,見周圍沒有外人,便開始鬼哭狼嚎地叫喚,他都能想像得出姚芷煙知曉他的狼狽之後,是如何拍桌子大笑的。
他調整好了心情,溜溜躂達地想要回家,就被快速趕來的人攔住了,來人十分急切,說話都有些喘粗氣,似乎是尋到他們幾個很不容易。
「大人,不好了,廠區那邊出情況了,鬧出人命來了!」
明錚當即只覺得眼前一黑,都懶得去問原因,因為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普通了,隨便花點銀兩,請請客就能糊弄過去,只是名聲不好聽而已。
抬頭看了一眼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不由得暗罵了一聲,他今日又回不去了!
晦氣,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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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煙從安排人出去,到得到了明錚的消息之後,就開始樂,一個人坐在家裡傻兮兮地樂了一下午,就連嘴唇發腫都不在意了。
看到天色發黑,明錚還沒回來,她就安排人去打聽加巡視,看看是不是明錚又開始犯彆扭,蹲在院門外不肯進來了。
誰知,沒一會,果然有人來報,有人鬼鬼祟祟地從院子外側跳牆進來,看身影與衣著,的確是明錚。
姚芷煙當即樂了,蹦蹦噠噠地過去準備數落明錚一頓,結果那剛剛從牆頭下來的人看到了有人聚攏過來,竟然立即腳底抹油退了回去,隨後重新去爬牆,想要離開。
姚芷煙去看那道身影,以及為了裝出一副儒雅書生,而特意穿的白色衣衫,這道貌岸然的模樣必是明錚無疑。
她踏著輕功過去,直接將明錚給揪了下來,按在了地面上,讓他直接跪在了那裡,雙手拄著地,低著頭,不願意與姚芷煙對視。
她只當他是在犯彆扭,生這兩日的氣,隨即坐在了明錚的背上,單手去拍他的頭,一下接一下的,笑道:「怎得,你還知道回來,我還想問問你呢,茗柳閣的花魁美不美啊?是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城傾國、國色天香的人物呀?什麼楊柳細腰,什麼纖纖玉指的,很是動人心魄,讓人魂牽夢繞?」
明錚依舊匍匐在地面上沒有動,似乎很是緊張,那焦急的模樣就好似希望姚芷煙快些離開,自己能夠得以逃脫。
見他不說話,姚芷煙自顧自地繼續說起來:「的確,那些花魁在紅塵之中摸爬滾打過,經歷的事情眾多,自然有著我們這些閨閣女子沒有的韻味,以及有著不少的閱歷,還能夠體諒許多事情。就是因為如此,這些女子才會顯得迷人,好似知己。可是你知曉嗎?這些女子在外面呆久了,自然是會沾染上一些不好的風氣的,也就是我們說的不入流,而且,一些方面會顯得比我們還小家子氣。其實她們那些肉麻的手段我們也會,只是覺得有些噁心罷了。」
姚芷煙依舊在說,同時還歎了一口氣:「我知曉我的脾氣厲害了些,說話也不饒人,總是惹到你,可是你也該想一想,你是不是做得真的很好。若是你沒有什麼錯處,我怎會胡亂發脾氣?每次都是你我都有錯,為何還要爭吵不休呢?何為夫妻?就是相守到老,相愛到老,相伴到老,爭吵到老,容忍到老的兩個人;何為家?就是兩個人在一起,過著相濡以沫的日子,有著同甘共苦的意識。」
姚芷煙坐在那裡頗為愜意,還翹起了二郎腿。明錚卻有些支撐不住了,身體開始顫顫巍巍的。
見明錚執拗著,不肯出聲,姚芷煙當即哈哈地大笑,雙手環胸,頗為自豪地炫耀道:「今日我接你回來夠熱烈了?我與你講,我可是尋了我的陪嫁之中得利的,尋來這批鑼鼓隊還頗為周折呢!你小子給我聽好了,未經我允許,你別想與別的女人折騰就是不成!就算將你四肢砍掉,將你五花大綁,也要將你留下來,你只能是老娘一個人的,哈哈!」
她說完爽朗地大笑起來。
明明是霸道的話語,讓姚芷煙說出來卻是十分認真的,就好似這就是屬於她的語言,她霸氣的可愛,她囂張的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