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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煙第二日沒去,而是等到明錚給她消息,說是六皇子什麼時候不在,她什麼時候再去。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似姚芷煙在做壞事一樣,不過,為了避免尷尬,還是這樣來了。
司徒晴曦與君子眠屬於一樣的習慣,暫住的地點十分偏僻,且周圍有著遍地的君子蘭,芳香沁人。這裡是一處簡單的四合院,院落古色古香,透著一股子水墨味道。最大的特色怕是周圍叢林太過茂密,巨大的樹幹重重疊疊,如果不去林中仔細尋找,是尋不到這麼一處地點的。
而六皇子的人就在林中安營紮寨了,竟然是風餐露宿,還挺艱辛的。
六皇子就算是皇子,也是臣,自然是要去處理正事的,不然會被御史彈劾,給皇后添麻煩,六皇子不是那樣放縱的人,所以也會有離開的時候。
司徒晴曦看到姚芷煙過來,也沒給什麼好臉色,能讓她進院門就不錯了。姚芷煙覺得委屈,不過誰讓她錯當了媒婆呢,牽線搭橋讓司徒晴曦認識了姚子卿,最關鍵是最後沒成!
她很是忐忑地走進屋子,剛剛進去司徒晴曦就將杯子摔碎了,「彭」的一聲巨響,驚得姚芷煙腳步一頓,隨即就聽到司徒晴曦低吼道:「你也是過來幫那個呆子說話的?虧得我還把你當成朋友!你能不能站在我的角,為我考慮一番?」
姚芷煙愣了,看來她之前是誤會司徒晴曦了,她還以為司徒晴曦是在生氣做媒的事情,沒成想司徒晴曦也誤會她了。
隨即她一笑,低聲說道:「瞧姐姐這語氣,就好像是質問我:『你是那猴子搬來的救兵嗎?』的語氣!」姚芷煙說著。大搖大擺地坐在了椅子上。
司徒晴曦掐著腰看她,審視了好一會,才問:「那你來作甚?」
「令妹擔心你心中不悅,派我來與你聊聊天。」姚芷煙說著。聳了聳肩,無奈地道:「當媒人什麼的,失敗一次就夠了。」
司徒晴曦的臉色這才好了許多,鬆了一口氣。坐在了姚芷煙的身邊,大大咧咧地盤腿坐在那裡低聲問道:「是晴翎去尋你了?」
「嗯,不給帖子,直接闖了進去。還與我侍女打了起來。你也知曉的,我剛剛成親,人緣也差。沒人與我說這些的。明錚也未曾提過,令妹不去尋我,我還以為你早就離開了呢!」
聽到這些,司徒晴曦見怪不怪,司徒晴翎冒冒失失的,心卻是不壞的,如果真的在意哪個人。那是往死裡喜歡的。
笑了笑她才說:「其實我並不是因為她的事情才悶悶不樂的,每個人都有屬於他的那份緣,如果不合適,就會錯開,這是注定的事情,沒有什麼可覺得遺憾的,這世間有不是只有那一個男人,這個不行還有別人。自古癡情人都是死心眼,自古風流人士都是看得開的人,我想得挺豁達的,只是……那六皇子有些惱人。」
「好好的與他說說不成嗎?讓他放棄,直截了當地告訴他你們不合適。」
司徒晴曦苦笑著搖頭,臉上帶著一絲淒然:「不成的,說過了,幾年前就曾經說過,他卻未曾放棄過,若是我離開了遼國,怕是他也會追過去……」
「還真挺癡情的。」
「你可知,我與胞胎弟弟的命運?」司徒晴曦突兀地開口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臉上仍舊掛著冷笑。
姚芷煙微怔,不知為何她會笑得這般自嘲,這讓姚芷煙一陣心驚。
說司徒晴曦是國色天香也不足為過,皎若秋月之姿,艷色絕世之貌,沒有做作、矯情的姿態,舉手投足之間全是脫俗,讓她更有了一絲天仙之氣,也難怪會有男子會為她這般傾心。
她只是坐在那裡,一身深色的素衣,沒有任何的髮飾,偏偏還是難掩其樣貌。
「不知。」姚芷煙如實回答,不知為何,她心中有種預感,知道答案後,她會受到極大的衝擊。
「我與三弟出生之時就有祥雲出現,外祖父算得,我與弟弟乃是龍、鳳之命。隨後他做了皇上,而我呢……如今六皇子這般癡纏於我,證明了什麼?」
鳳!
鳳凰!
那是皇后啊!
如若司徒晴曦注定了是要做皇后的,那麼她嫁給了六皇子,是不是就代表日後六皇子會繼承皇位?
這不對,如若是這樣,那麼日後太子呢?
的確,命運都變了,上一世太子暴虐,只是皇子而已,並非太子,太子是六皇子!最後六皇子離奇慘死,太子即位……
如此想來,是不是命運都反了,那麼六皇子會登上皇位也是正常的?
如若如此……重生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姚芷煙呼吸變得急促,瞳孔也在劇烈的顫抖,她掙扎著,最後只是伸手握住了司徒晴曦的手,搖頭,張了張唇瓣,卻也什麼也不說不出。
不要做皇后,那是水深火熱的地方,那是是非聚集的地方!不要做皇后,那樣你我怕是會為敵,我不要這樣。
她是這樣想的,卻不能如此說,她只是來開解,不能如此來勸。
司徒晴曦看著她,突兀的暖暖一笑,她是聰明的,看得出姚芷煙的意思,當即將姚芷煙的手拿開,說道:「我們下次仔細聊,這次談話不適合時間太長,一會我會動武將你轟出去,這樣你也不會太難辦。」
姚芷煙收回手,點了點頭。
「今日我來得頗慘,剛剛說了兩句話,就被哄了出來。」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會將剛剛的話說出去。
司徒晴曦點了點,她對姚芷煙十分放心,不然也不會說出方纔那些話來,隨後便拿起了武器。
姚芷煙來時並未想過要打鬥,以至於並未帶什麼武器,不好弄得太假,姚芷煙還是與她鬥了幾回合,最後只能被司徒晴曦狼狽的趕出。
出去之後,她好似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窘態,才快速的上了馬車離開了。姚芷煙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剛剛想回屋吃飯,就被曹夫人喚了過去。
姚芷煙嫁進門已經有幾日了,今日曹夫人才喚她過去,也算是沉得住氣了。恐怕明家的人也以為姚芷煙會多少有大家族的規矩,會去晨昏定省,沒成想,姚芷煙竟然是嫁進門就是與明錚一條心的,寧願被人說成沒規矩,也不來晨昏定省,怕是只是為了維護夫妻之間的那份情誼?如若她的立場不夠堅定,怕是明錚會不喜。
姚芷煙在成婦禮的時候曾經來過一次主院,覺得這裡的東西略顯小家子氣,歸根到底是人太多,院落密集,以至於院中的精緻不能佈置得奢華。主人盡可能地在細微的地點佈置得精美,這樣才緩解了些許。
穿過長長的抄手遊廊,扭頭去看一側的池塘,此時裡面也只有略顯枯敗的白蓮葉片罷了。池中水顯碧綠色,水中有著濃重的水草,讓紅色的金魚在水中十分醒目,倒是填了幾分靈動。
曹夫人的屋子很乾淨,擺設中規中矩,沒有暴發戶的感覺,書香氣很濃,屋中大多是瓷器與書畫,隨便一副、一瓷,都是頂頂精品的。
姚芷煙到達曹夫人那裡的時候,曹夫人似乎早早就在等了,應該是在門口留了人,姚芷煙剛剛回來,他們就能知道。
「我見你早早就出去了,此時才回來,不知此時用過午飯沒?」曹夫人問得極為親切,坐在她身邊的慕容熏也起身,示意姚芷煙坐過去與她們一同說話。
穿過妃子紅的垂曼,那裡有一張雕工細緻的檀木羅漢床,上面放著小方桌,擺著果盤與糕點。羅漢床上有著繡著寶喜相迎的重錦靠墊,布料極佳。羅漢床兩側放著兩個半人高的落地青花瓷罐子,裡面插著孔雀的尾屏,以及新鮮的插花。燭台彎彎曲曲,好似工藝品,立於瓷罐後面。
「勞煩母親掛念了,今日兒媳只是出去見見朋友,已經用過午飯了。」姚芷煙客客氣氣地回答道,抬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姚芷煙可不想主動找茬,讓人道是非。
平時不惹她,若是碰到一起了,也不能鬧得太不愉快了。
只是這午飯,的的確確是不想在這裡吃,不怕中毒,還怕飯菜不合口,吃得勉強。
「你來府中也有幾日了,我一直未曾讓你大嫂帶你到處走走熟悉熟悉環境,認認人,是我沒有處理好這件事情。」曹夫人直接主動認錯,完全不提姚芷煙未來晨昏定省的事情,引得姚芷煙都有些尷尬。
她果然做不到明錚那樣無賴得渾然天成。
「這事不急的。」姚芷煙只能如此回答,如果按照明錚的風格,怕是就能借坡下驢,引得曹夫人的主動認錯,而興師問罪。
「也是,來日方長,你多與大嫂走動走動,妯娌如同姐妹,情分相處好了也是一種緣分。」曹夫人依舊說得客氣,完全不在意慕容熏是日後姚芷煙房中貴妾的姐姐。
「母親說得極是。」姚芷煙低眉順眼,十分恭敬,她很是好奇,今日曹夫人尋她來,到底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