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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煙也曾擔憂過,畢竟明家不太正常,隨後她又釋然了,她一直覺得,自己是生不出孩子的命。其實明家氛圍也還好,若是她生不出來,不會顯得是她個人的問題,因為大環境就是如此。
對此,姚芷煙甚感欣慰。
自己有所安慰,依舊得安慰母親,
「明錚會護我,而且,我自己也會保護自己,貝嬤嬤她們也是懂事的,會幫女兒看護周全。」姚芷煙說著,又道:「而且我在那裡不用晨昏定省,若是想藏起來很容易,我若是故意隱瞞,沒人能發現什麼。我就算尋由頭回來住,也是不會有人過問的。」
明家蹊蹺,明錚卻是格格不入的一個人,想要避開,都不用苦惱編出什麼理由,隨便就可以離開。
楊宛白心事沉重地點了點頭,隨即道:「如若是嫡長子……就……」
世子還沒有後人,若是一直沒有,二房先有了,是不是就能……承爵?
姚芷煙當即皺眉,捏著楊宛白的手一個勁地搖頭:「娘!」先是這般喚了一聲,才小聲說道:「明錚是要分家的,爵位與我們無關!真若是有爵位,也是明錚自己拚搏來的。」
聽到分家二子,楊宛白大驚,在她的理念裡面。分家簡直就是天大的荒唐事,隨後一想,明家那般亂,分了就分了。姚芷煙這火爆的脾氣遠離了他們反而是極好的。
楊宛白眉頭緊蹙,隨後舒展,隨即又是一臉愁容,抱怨道:「明家是非怎得這般多呢!真真是煩死個人!」
姚芷珊卻在這個時候湊了過來。笑瞇瞇地說道:「娘!你與二姐說悄悄話,不理我!」
「唉,你是個好命的,嫁個家世清白的。府中也不亂套,你二姐就……」當著女兒的面就這般比較,楊宛白又出錯了。
姚芷煙與姚芷珊面面相覷。最後都是一臉的無奈。她們這位娘,越來越沒有危險意識了,是不是秦姨娘這樣的障礙沒了,她就寬心了呢?
好在她們姐妹二人之間沒有什麼猜忌與比較的心理,不然這句話就有挑撥離間的嫌疑了。
姚芷珊抬手拍了拍姚芷煙的肩膀,說道:「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娘的事情就由我來安慰。」
一聽這口吻。楊宛白才後知後覺的哎呦了一聲,又開始咬著唇瓣不說話了。
姚芷煙笑瞇瞇的回頭看了一眼姚芷若,這才說道:「娘,您也不必心中懷有芥蒂,吉人自有天相。明錚到底是個有上進心的,女兒好好管著他,他就是個好的,而且他現在願意聽我的。」
「我與你爹也想過,明錚如今官職升得太快,難免惹人眼紅,也容易讓他自己心高氣傲,我們思量著,讓明錚這些年穩妥些,他年歲尚小,就算再過十年陞官也不遲。」
就算再過十年,明錚也才三十歲而已。普通人到了三十歲,能做到三品官已經是極為不容易了,還算是合情合理。此時的明錚太過扎眼了,怕是如今已經成為了家喻戶曉的人物。從他宣揚自己的外貌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名故意高調行事的人,那麼隨之而來的狂風巨浪也會更多,姚芷煙要跟著承受的,也是巨大的。
「我會與明錚說。」怕是明錚如今想要再往上爬就是自尋死路了。
「嗯,前些日子我還在擔心他房中的妾室,如今聽說要送走,我也放心了。不知那在路上收的那個是不是也送走了?」楊宛白說的是蝶兒,明錚在路上與她形影不離許多人都是知曉的,楊宛白知道也不奇怪。
姚芷煙笑了笑,沒太在意:「那還是一名孩子,只是侍女,不懂規矩,在他院子裡面從粗使丫鬟做起呢!」
誰知,聽到這般解釋,楊宛白沒有高興,反而皺眉:「我覺得不然,明錚房中的那些怕是他都玩膩了。你剛剛嫁過去,他順從你,讓你將房中的全都送了出去,讓他房中空虛,待你小日子來的時候,他就有理由將那丫鬟開臉,做個通房。日後若是有了一男半女的,就是姨娘了。而且,這丫鬟身份低賤,怕是你也不會放在眼中,日後也只能伏低做小,收她也容易,明錚是打著如意算盤的。」
聽楊宛白這麼一說,姚芷煙也是微怔,她進門之時也在納悶,為何明錚在路上的時候那般寵著蝶兒,回來之後蝶兒卻只是個粗使丫鬟?起初她覺得是蝶兒來自鄉野,不懂大家族的規矩,讓她在下面學學,聽楊宛白這般說,姚芷煙不免也多想了幾分。
「女兒就算如何霸道,也不能要求他房中僅有我一人。」姚芷煙笑著回答,笑容之中不免有些勉強。
她覺得自己很不知好歹,明錚對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新婚之時,就將房中清理得乾乾淨淨的,日日與她在一處,還維護她,到處為她說話。自己卻猜忌起他來了,後來才突兀地發現,自己竟然變得這般愛吃醋了,獨佔欲很強,希望明錚只屬於她一人。
原來……她已經這般在意明錚了。
「這鄉野丫頭難免不懂事,若是被明錚寵幸了幾次,就恃寵而驕,在那裡拿大了,你若是處置了她,明錚還會不高興。夫君身邊還是安排自己的人比較放心。我覺得聽雨那丫頭不錯,辦事妥當,人也穩重,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還是與你一同長大的。日後就算是伺候同一夫君,也不會生出二心來,況且,她的賣身契都捏在你手中。日後任由你來拿捏。」
姚芷煙聽了不免苦笑。
她身邊的貝嬤嬤與聽雨都是最得力的,偏偏都是二房安排來的,她警告了這兩個人,如今她們也算安分。可是姚芷煙心中還是有些犯膈應,對她們真真是親切不起來。如若自己與聽雨「姐妹同心」了,那還真是明錚身上有多少傷疤,都能傳到二房耳中去。
這種事情不好讓楊宛白知曉。畢竟她是那種心中裝不住事情,必定要發作出來的人,姚芷煙便只是應付過去:「這事日後再說。女兒與他新婚燕爾。就弄一通房,豈不是影響了我們?」
楊宛白一聽也是,當即點了點頭,「罷了,這個日後再議,若是發現明錚有要碰侍女的意思,你就快刀斬亂麻。先下手為強,斷了他那些念想。你也莫要管得太嚴,看他對哪個喜歡,就直接給了他,若是日後做出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來,反而鬧得不愉快。」
姚芷煙點了點頭,應了。
明錚給人的印象太不好了,讓楊宛白覺得他就是那種色胚,書房裡面的侍女都要摸個手,伺候沐浴的侍女也會手腳不老實一番。
姚芷湮沒好意思說,明錚如今身邊的侍女,一個比一個讓人下不去手,她是放心的。
「回門之後就要接手那些嫁妝的產業了,我從我的嫁妝裡面給你勻出來的莊子與田地多些,給珊兒的銀兩、細軟多些,畢竟是一個嫁得近,一個嫁得遠……」楊宛白還想交代什麼,突兀地臉色發白,竟然不打招呼就起身到了一側。
姚芷煙嚇了一跳,當即跟著過去。
姚芷珊也偷聽得津津有味,突兀的沒了聲音,也跟著嚇了一跳,跟著過去。
楊宛白到一側突兀地吐了起來,到後期近乎咳嗽,姚芷煙起初是問孔嬤嬤楊宛白最近吃了什麼,後來就開始問:「爹爹最近與母親一同就寢嗎?」
問得太直白了,孔嬤嬤的老臉都是一紅。
「老爺一直都是歇在夫人這裡的,按照排的日期來的。」孔嬤嬤恭恭敬敬地回答。
「快去傳個太醫來,給娘診診脈。」姚芷煙面漏喜色,直接招呼,卻被楊宛白拽住了,說道:「大喜的日子怎好叫太醫?犯忌諱的,我無妨的。」
的確是這個理,可是楊宛白此時臉色蒼白,真真嚇人。
若不是有喜了,那麼也不是小事了。
「娘,二姐,你們忘記君子眠了嗎?」姚芷珊在一旁提醒,君子眠可是五國第一神醫的長子啊,醫術怎會差了?家裡就有現成的大夫,而且尋他不會觸犯忌諱,為何不用呢?
姚芷煙一聽就樂了,剛剛想吩咐孔嬤嬤叫人,就又被楊宛白攔住了:「別……讓女婿診脈像什麼樣?更何況……還……」還有可能是有喜了,這麼羞人的事情,怎好讓女婿說出口?
不成,不成,絕對不成!
這個時候二房已經派人過來問了,瞧見楊宛白有異樣,就來關心一番。
楊宛白羞得臉通紅,連連揮手,示意自己沒事,隨後還與人說:「怕是吃壞了東西,不妨事的。」
二房的狐疑地信了,轉身離去,姚芷珊卻直接吩咐侍女叫來君子眠,同時安慰楊宛白:「娘,他不是外人,女兒前些日子臉上長包包,他都治好了。」
前些日子君子眠並未來,卻治好了姚芷珊的臉,這種微妙的關係真是耐人尋味啊……未出閣的女子,竟然與男子私通信件!
看到姚芷煙頗有內涵的眼神,姚芷珊當即一縮脖子,不敢再開口了。
楊宛白卻是難受得厲害,根本沒注意到這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