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天的第二更,大家別跳訂咯~今天還有兩更,應該是在下午。我先去睡覺了,起來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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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嬸真真好眼力。」姚芷煙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了一句,看似謙和,實則應付,主要做的事情還是繼續安靜的吃東西。
她身上的衣服實在是太重了,她也沒什麼食慾,只是做做樣子,按照規矩,她們不能剩飯,便規規矩矩的吃了少量的東西,便放下了碗筷。
姚芷畫一直是心直口快的,尤其是看到姚芷煙對自己的母親並不如何搭理,態高傲,當即坐在那裡直接開口說道:「我說三姐啊,你就別給我們姚家添亂了,成不成?你惹的麻煩還少嗎?我們姚家因為你名譽掃地了你才高興嗎?」說著,還不高興的用湯匙碰了一下瓷碗,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這一下,屋中的眾人都看向了她們,楊宛白更是直接皺眉,對姚芷畫越發的不喜了。她剛剛要開口,姚芷煙已經首先開口了:「五妹妹說話還是這般有趣,大清早的就逗祖母開心,也是有心了。若說護駕也是給姚家添亂的話,那父親與叔父們去保家衛國,征戰沙場,就是為國添亂了。五妹妹莫要說這樣讓父輩們傷心的話。如今還好,怕是日後嫁出去,婆家可是不會喜歡你這般的風趣。」
姚芷畫雖是二房的嫡女,卻因為養尊處優慣了,沒有二嬸的頭腦,只有二嬸的醜陋。如今看來,是萬萬不如二嬸拿得出手的,這等閨女虧得有份好家事,日後也不會太難尋人家。只是這般心直口快,口無遮攔,怕是日後到了婆家。也是不受待見的。
聽到姚芷煙心平氣和的回話,二嬸心中就是一涼,若是姚芷煙能夠與姚芷畫吵起來,這事還好解決。可是如今姚芷煙語氣和善,只有姚芷畫話中帶刺,就不好解決了。雖然二嬸也怕姚芷煙去宮中給姚家添麻煩。卻也不想自己的女兒被責罰,當即笑道:「煙姐兒說得哪裡話,畫兒也只是與你笑鬧罷了。」
「我自然知曉五妹妹是在與我玩笑,她作為姚家的閨女,自然是不會忘記姚家的本職的。」
「還不是你想出風頭!」姚芷畫不依。再次開口反駁,音量提高了許多。
二嬸乾脆開始拽姚芷畫的袖子了,姚芷畫根本不給面子。只是瞪著姚芷煙。
「在出現刺客之時,我看到有危險便出面阻攔,做到姚家子女該做的。之後卻傳出了一些不真實的言語,這也只能說是我疏忽大意了,這世間不盡人意的事情太多,我無法去與他們計較。這種過後的風雨,又在之後見到了彩虹,總好過我那一日見死不救。被人說成姚家子女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好。對了,那一日五妹妹也有參加。不知在大亂之時,你在何處?」姚芷煙說完,不緊不慢的伸手拿過湯匙。喝了一口蛋花湯,那不以為意的模樣當真好似在與姚芷畫說家常。
楊宛白本來想替姚芷煙說話,此時卻也不著急了,只是淡然開口:「煙兒你也莫要問了,你五妹妹終歸年歲小。」
二嬸因為楊宛白的拖延,而沒能送成嫡子成為世子,後來楊宛白自己有了孩子,她根本惦記不到,便已經與楊宛白關係冷淡了。這些日子又覺得大房晦氣,更是很少來往,前幾日去與楊宛白說請道士來作法,更是讓兩個人的關係雪上加霜。
聽到楊宛白開口諷刺,二嬸也沒了什麼好脾氣,當即說道:「大嫂,我也覺得煙兒去太皇太后那裡不妥。我們都知曉,太皇太后她下旨是因為明家二少爺鬧來的,怕是太皇太后如今尚未康復,見到煙姐兒怕是會有所驚嚇,不如再過些日子,我們姚家女眷一同去看望。」
二嬸說話,姚芷煙不好反駁,這只能靠楊宛白說話。
楊宛白的心中也是不想姚芷煙去的,她也覺得不妥。可是最近,楊宛白對姚芷煙是信任的,知曉姚芷煙在自己的心中都是有譜的,便也不再多管。看到二嬸阻攔,也覺得討厭,便開口說道:「無論事情是怎樣,聖旨是這樣頒布的,弟妹又怎好揣測聖意?煙兒受了賞,今日是應該進宮謝賞的,這也是規矩,我們不好破了規矩。這要是帶上了一家人去宮中,可是要讓人笑話了,難不成太皇太后給煙兒的賞賜,分給了姚家全府了不成?」
二嬸被氣得臉上的皮肉直顫,她是發現了,楊宛白最近很喜歡學姚芷煙的語氣,就是將話往高處抬,將問題提升一個高,讓她們一反駁,就是一個冒犯皇室的大罪,真真是氣死人。
姚芷煙的祖母一直坐在那裡看著,忍不住皺了皺眉,然後一臉的失望。
昨日她與姚千棟兩個人幾乎是徹夜未眠,姚千棟將府中的事情與她說了,她居然還後知後覺的沒有發現。她是當家的主母,這一輩中,屬她最為尊貴。卻不知府中女眷們的勾心鬥角。她一直覺得,姚千棟身體硬朗,兒女好,她也就好了。她是一個和善的,不願意計較很多,年少時也是受過一些婆媳、妯娌關係困擾的,卻因為姚千棟保護得太周密了,讓她全然沒有這方面的概念,今日她在一旁仔細聽了,才發現了家中的不安寧。
原來楊宛白與二房已經關係十分不和諧了。
她在心中暗道自己遲鈍,還覺得自己沒有做好一個主母,當即將筷子一放,說道:「你們也別吵了,都安靜一會。」
老夫人很少說重話,這使得大家同時安靜了下來,一齊看向一臉愁容的老夫人。
老夫人掃視一圈,這才說道:「煙兒如今的處境的確十分尷尬,不過此事是昨日煙兒與老爺說過的,老爺也是同意了的,你們不必再議此事。待過些日子,我會帶著你們一同去看望太皇太后,不可逾越了。」
看望太皇太后也是要論順序的,姚家是中立,不好表現的太過慇勤,這種事情一向是在不前不後的時候過去,時間掐得很準。
老夫人這一番話看似不偏不向,其實也是在提醒二房,姚芷煙如今是得姚千棟喜歡的,什麼事情都是會與姚千棟說的,並不是魯莽的孩子。而二房那姚芷畫,則是姚千棟最不喜歡的一個孫女,雖然與姚芷煙曾經是一樣的茹莽、爽朗,卻不如姚芷煙這般上進、討喜。以至於姚芷畫在姚家也是不太招人喜歡的嫡女。
姚芷煙並不如何在意,只是扭頭看向昏昏欲睡的姚芷珊,覺得這小妮子婚事被耽誤了,她居然還不愁,整日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真真是引人發愁。
待用過早飯,姚芷煙也不再逗留,直接坐著馬車去了宮中,剛剛到了宮門口,就碰到了熟人。
如今的君子眠可以用愁雲慘淡來形容,原本在太皇太后大壽那一日是要宣佈他與姚芷珊婚事的,偏偏因為行刺之事耽誤了。他可是二十好幾,再也等不及了,如今來這邊,怕是要與皇上催此事的。
皇上也很尷尬啊——
太皇太后病重呢,他還有心情賜婚?這皇上心得多大啊?他的孝又從何來?
不賜婚,好不容易能與煙國交好的機會還錯過了。
看到姚芷煙,君子眠的步伐一頓,不好在宮門口與姚芷煙這未出閣的女子敘舊,君子眠便站在那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同悲同痛啊——」
姚芷湮沒說話,只是抿唇輕笑,想來她與君子眠也算是難兄難妹了,反正都是不順暢的兩個人。
到了宮中,姚芷煙下了馬車,再轉乘雲輦進入。
一路上,不少宮女、太監都對姚芷煙有所側目,似乎也是聽聞了前幾日的事情,十分懷疑姚芷煙此次過來的用意。
姚芷煙一路沉默,到了慈寧宮請示,果然是以太皇太后病重,不方便見客為理由拒絕參見,傳話公公會將姚芷煙的拜見轉達給太皇太后。
聽了這個,姚芷煙不急不緩的從袖子之中取出了一封信,遞給了那名公公,說道:「還請公公幫我轉達。」同時很是迂腐的送了一錠金子。
那位公公掂量了一下金子的份量,便笑呵呵的收進了袖子裡面,動作很是流暢。他諂笑著說道:「哎呦,這可是不符合規矩呢,看在您是姚家三小姐的份子上,奴家就再為您走一趟!」
說著,還對姚芷煙眨了眨眼睛,才進去。
姚芷煙一陣惡寒,看上去竟然好似在瑟瑟發抖。
那公公將信交給了千公公,千公公拿在手中開封,展開看了看,確認了一番,才將信交給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懶洋洋的接過,隨意掃了幾眼,便是手指一顫,然後狠厲的看向千公公:「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
「奴家可是看不懂,這姚三小姐在打啞謎不成?」千公公也在糊塗,姚芷煙寫的話他根本不明白啊!
太皇太后這才緩了一口氣,抬手將信折好,放在了枕邊才吩咐道:「將她傳進來,哀家有話與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