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若眨了眨眼,再看姚芷煙,就她已經規規矩矩的跪在那裡,不出聲了。
姚芷珊依舊是無辜的跪在那裡,抬起圓圓的糰子臉,盯著父親看,將姚文海看得十分不自在,然後低頭看她。姚芷珊這才開口說道爹爹,若兒在撒謊。」
「呃……」姚文海略微沉吟,看著姚芷珊真摯的眼睛,當即點了點頭,引得姚芷若直接撲到了他的腿上,哭訴道爹,您不我嗎?」不跳字。
姚文海剛剛看了姚芷若一眼,就忍不住閃現出厭惡的目光來。他方才在門口聽到幾人的對話,知曉姚芷珊的話字字誅心,乃是發自肺腑說的,這般小的孩子,哪裡會說那般縝密的瞎話?姚芷若平日裡面喜歡舀一些嫡女的據為己有他也聽說過,一直都不曾注意,覺得不過是幾個小物件而已,孩子喜歡就舀,他們姚府並不缺這。沒成想,竟然助漲了姚芷若的惡習,讓她變本加厲起來,如今做的這些事情,與土匪又有兩樣?
想他姚府,男兒隨便帶一個上戰場,都是舀得起槍,打得了仗的,怎得從他兒女的這一輩起,這群孩子就已經發展到這般程了呢?
姚子英一直是他的驕傲,堂堂男兒,錚錚鐵骨,人也規範。姚子明就要差上許多,武藝平平不說,還很是恐懼兵器,平日裡面與切磋也是畏手畏腳,上不了檯面。再看姚芷若,強取豪奪竟然成了習慣,日後可還得了?他姚家教育出來的都是戰場上的英豪,女子也不該遜色,這姚芷若的本事,全部都展現在了欺負妹妹上面了?!
越想越是生氣,他當即抬腿,將姚芷若踢開,怒道你如今還不知不成?難道要我派人你的房中搜,你那裡究竟有多少珊兒的嗎?」不跳字。
姚芷若一聽就蔫了,小臉煞白,沒一會,眼淚就掉下來了。
楊宛白也是氣得不輕,看到的女兒房子被翻得這麼亂,放眼看,竟然沒有一件好,不由得又是一陣內疚。她蟬聯於病榻,多日不管家中事務,短短幾日,姚芷煙被人跟蹤,姚芷珊被庶女欺負,這事若是被傳出,她這個正妻可就沒了臉了,簡直就窩囊死了!
她當即坐在了姚文海的身側,指著姚芷若,指尖顫抖,怒氣非常。
「我……我平日裡將你留在秦姨娘的身側,讓她管教著你,沒成想,她竟然將你教成了如此模樣。嫡女有,你就想要,你有沒有想過你是身份?秦姨娘是貴妾,我不想委屈了你,便也給你同樣的,你居然還貪了妹妹們的,你這樣當真是連臉都不要了。如今尚且在府中你就已經如此,待日後到了婆家,你強搶妯娌的,是不是就要讓外面的人認為我們姚府出的都是土匪強盜啊?」
「,您這話講得沒道理,您是珊兒的嫡母,當然向著珊兒,您都沒有問我緣由,就說我偷,當真讓我寒心!」姚芷若開口辯駁,這才說道我的簪子被珊兒偷了,溫馨看到她戴著,我來搜而已。」
「首先,你懷疑珊兒偷了你的簪子,你該告訴主母,讓我為你做主,來這裡搜查。你不該來搜,這是不符合規矩。其次,你說珊兒偷了你的髮簪,不過是你的侍女說的,還有其他的證據麼?既然如此,我給你們二人一人一張紙,你們分開來,將這髮簪的模樣給我畫出來,畫得一樣了,我再蘣你們在珊兒這裡搜查一番,如何?」
聽到這一句,姚芷若與侍女都是一驚,還是姚芷若首先開口就是雙蝶花細簪,有紅色瑪瑙……」
「閉嘴,給我老老實實分開畫!」楊宛白怒喝了一聲,兩個人只好老實被鄭嬤嬤領到了兩處,分開來畫簪子。
姚芷煙則是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娘,讓二姐還給珊兒幾樣,珊兒這邊都沒有,毛筆都是用的三年前舊的那根,瞧著怪可憐的,真真是連侍女的屋子都不如了。」
被姚芷煙這麼一說,姚文海也打量屋子,果然這屋中也沒有,他站起身看姚芷珊的首飾盒子,打開來,竟然只有兩個石頭墜子的耳環,還是姚芷煙與姚芷珊小時候串著玩的,其他的,竟然是空空如也。
他當即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嚇得溫馨手中毛筆掉落在紙張上,然後迅速的跪在了地面上,瑟瑟發抖,沒一會,就哭了出來。
秦姨娘如今住在偏院,這裡需要走一段路程,待她的時候,溫馨正在院中挨板子,起初還有嗷嚎聲,後來乾脆沒了聲息。姚芷若嚇得臉色蒼白,腿腳發軟,正跪坐在的房門門口,看著一群嬤嬤,侍女在她房中搜查。
秦姨娘快步走了,剛剛,就看到了站在屋中的楊宛白,她正在看姚芷若屋中的,確認了之後,便將全部搬了出,送姚芷珊的小院。
「娘……娘救救我,爹爹好生氣,爹爹要殺了溫馨,娘……」姚芷若剛剛看到秦姨娘,就好似看到了救星,當即在那裡拉住了秦姨娘的袖子求助。
秦姨娘不明所以,看到這般場景,當即撲向了坐在屋中的姚文海,哭訴道老爺,您這是做啊?如今妾身不在您身邊服侍,就連若兒也不得您的喜愛了嗎?若兒當真命苦,落在了我這個姨娘的肚子裡面,成了一名庶女,得不著好的,穿不了好的衣服,如今您還搬她的走?」
姚文海本就氣色不好,看著一件件本來屬於姚芷珊的,全部在姚芷若的屋中堆放著,又想到姚芷珊屋中的光景,就忍不住更為惱火。聽到秦姨娘的哭訴,他當即努了,罵道庶女可憐?!這整個都城,恐怕就找不到比若兒更霸道的庶女了!搶嫡女的不說,還誣陷珊兒,讓珊兒蒙受委屈,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怒罵完畢,就聽到楊宛白開口說道秦姨娘來的正好,正好將你的寶貝閨女帶那邊陪你!」
沒成想,姚文海竟然拒絕了罷了,讓若兒在這邊禁閉,免得又被這教壞了!將秦姨娘帶,免得我看著生氣!」姚文海說完,就不再看秦姨娘了。
秦姨娘莫名其妙的來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平白挨了一頓罵,還不前因後果,就病倒了,當然,這只是後話了。
將整理完畢,楊宛白看著屋子心酸道珊兒真真可憐,明明是個嫡女,卻要用這些被庶女用過了的。」
姚文海一聽,心裡也不是個滋味,當即說道我差工匠照著原樣給珊兒做一套。」
一直規規矩矩在一邊清點的姚芷珊突然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爹爹,珊兒不要,這些都是爹爹為我精心挑選的,有洩是三姐、娘親、大哥送來的,都是心意,珊兒想留著,若是爹爹疼惜珊兒,就給大哥多燒些紙錢,珊兒也就滿足了。」
姚文海聽到了,當即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珊兒乖,你大哥那邊爹爹自然不會委屈了,待今年過年,爹爹多給你些,可好?」
「嗯,好!」姚芷珊當即答應了,很是滿足的湊進了姚文海的懷裡,撒嬌道爹爹真好。」
楊宛白則是在一邊擦眼淚,一邊走,摸了摸姚芷珊的頭,疼惜得可以。
姚芷煙站在一邊,說道娘,這邊不乾淨,我帶珊兒。」
楊宛白一想也是,溫馨在院中挨著板子,血肉模糊,叫聲也十分可怖。姚芷珊如今尚小,見不得這個,帶走才是最好,當即就同意了。
姚芷煙帶著姚芷珊離開,看著她肉呼呼的小臉,當即開口問道珊兒,一會帶你捕蝶如何?」
她本想是哄妹妹開心,結果妹妹根本不領情,說道不要,人家閨閣用扇子捕蝶是優雅可愛,捕蝶向來是將蝴蝶一下子拍死,那叫血腥!」
這一句將姚芷煙噎得良久沒說出來話,好半天,她才說了一句這……這是誰家熊孩子?!」
姚芷珊沒搭理姚芷煙的抱怨,眼皮都沒抬一下,大模大樣的說道這招叫所謂欲擒故縱,看似很聰明,其實也是最簡單的道理,二姐看到好就想舀,見我不也不起疑,說明她輕敵了,而且,她也是貪念所致,我們才能制住她。今日逮到了二姐,其實不算你我的計量好,只能怨二姐太傻。」
姚芷煙蹲在了姚芷珊的面前,欣慰的看著她,說道你都能分析出這些了,我很開心。」
姚芷珊點了點頭,說道所以還是以前的,沒有聰明很多,這樣我就放心了。」
「也就是說,你的三姐如今還是傻傻的,你就放心了?」姚芷煙好笑的問。
姚芷珊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有著傻傻的,高傲的娘親,死板且不善言辭的爹爹,我才覺得,家還是在的。」
姚芷煙聽到之後先是一怔,隨即暖暖的一笑,說道的確呢……家還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