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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七章癡 文 / 白色木槿

    ps:這是新的一天,求一切支持。

    「家鄉月。」秦川沉吟了一句,然後點頭道:「好名字。」

    然後抬起酒,狠狠的灌了幾口進去,卻發現只有頭腦的昏昏沉沉,而腦海中在也沒有什麼情景了。秦川很是不甘,又灌了幾口,除了頭腦發暈,似乎什麼都沒有。

    「家鄉月,家鄉月,我的家鄉的月是什麼樣子的呢。」秦川喃喃道,然後剝開了另外一壇,慢慢的走到外面,抬起頭,看向漫天星河。

    那個世界,秦川才離開一個多月,但是卻已經確確實實是上輩子了。許多明明歷歷在目的情景,居然變得模糊了。那一片畫面之中的情景,秦川不相信是上一輩子的本來面目。秦川不敢去想,秦川怕,上一輩子是一個夢,經不起推敲。

    那要真是一個夢,那是多麼美好,又是多麼殘忍。

    秦川一口氣把那一些酒完全喝沒,然後秦川抬起頭,看著那一片星空。天地之間一片混沌,然後一些白芝麻,黑芝麻散佈在其中,用手攪動這一片混沌,整片星空都會為之波動。這不是微觀世界中一個叫做棗糕的模型麼。這一片星空就是一個巨大的棗糕模型。不然天空中的星宿為何各自守著自己的位置不移動?只有碰觸這一片棗糕,天空中的星宿才會移動。

    秦川伸出了一根手指,悄悄點向了眼前的天空。一道漣漪在自己面前泛起,然後那一些星宿也隨之波動了一下,可是秦川卻發現波動之後,星宿還是停在原來的位置。

    「這樣的動作算什麼!」秦川苦笑道,然後忽然抬起頭,「我想一定可以改變星宿的位置。一定,如果這一片天空是我的命,而那一些星宿是我必須要遭遇的際遇,風浪是不行的,唯有打破。破而重建,重建自己喜歡的星空!」

    一念生,世界變。在秦川眼前的星空瞬間破裂,然後所有的星辰都在秦川的手上。秦川看著受傷的星辰,然後朝著自己想要的地方貼上去。

    「破而後立!」

    「破而後來!」秦川喃喃道,「我不知我的命,如何破開那命?」

    「命是什麼!名就是星空附著的這一團虛空,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卻是真的存在。」秦川眼神忽然穿過星空探尋著那一片虛無,眼神慢慢的穿越,越過宇宙洪荒,這一篇虛空依舊橫無際涯。秦川只覺得頭腦一陣昏沉。

    「好博大精深的東西,果然不是我現在能覬覦的東西。」

    一種極為噁心的感覺從心底湧出來,秦川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頭腦之中漸漸清明了一些。再一次抬頭,那天空似乎恢復了正常,天上的星星開始閃耀,眾星之間,一輪淡黃色的明月橫亙於自己頭頂。

    秦川忽然有一些熟悉。

    這就是家鄉月啊。

    月越明,月越缺。銀盤一樣的月掛在中天,散發出一種柔和的光芒,但上面卻有著黑色的斑點。那就是環形山麼,秦川苦笑道。有一些東西你越是瞭解,你越是感到孤寂,當人類走上月球,那一個被古典詩人無限遐想的玉壺,那個傳說上面有著絕色嫦娥的冰宮,忽然破滅了。

    這是真的麼?

    秦川心裡面歎道,那一抹被稱作環形山的黑點逐漸的擴大,擴大,再擴大,明月終於不再明瞭,似乎被天獸不斷的吞食,似乎被外域星空的邪惡不斷的侵染,總之,明月不明瞭。

    秦川忽然有一些恍惚,這還是那個有著隕石坑,有著盆地的月亮麼。

    這不是!這是這個世界的月亮。

    這不是家鄉月。

    一念生,千百虛妄皆破。

    星空燦爛,明月當空,江山如畫。

    剛才的清醒是自以為的,如今的清醒才是真實的。

    一襲白衣站在秦川身邊,秦川不用問也知道是誰。

    秦川沙啞著嗓子說道:「青霜,我想家了!」

    白衣女子並沒有因為秦川如此叫自己的名字而生氣,因為某個人,早已淚流滿面,酒和血,慢慢的流過嘴角。

    家!

    秦川說完這一句之後,靈魂伸出的那一抹紫氣微微一動。

    貪嗔癡怒愛恨欲。

    癡之竅穴,開。癡,不是癡迷,而是迷茫,沉醉。處在一個境界裡,而不自知。這一個竅穴一開,秦川就能放開自己的心事,專注於眼前。

    這竅穴一開,酒台四周的靈氣瞬間朝著秦川聚攏過來,不周大荒經瞬間不自覺的運轉起來,一個小型的靈氣風暴在秦川的身體周圍形成。

    煉氣期六層,煉氣期七層,煉氣期層…….

    「給我停!」秦川輕輕一喝,不周大荒經再也運轉不下去了。但修為卻沒有辦法倒退,始終保持在煉氣層。

    靈魂七竅,通一竅,就可得大道,還沒有聽說過誰能在煉氣期就通了兩竅。七竅說法,對元嬰期來說,都是有一些嗤之以鼻,但是想要修煉到更高的境界,靈魂七竅就相當的重要的。別人不知道七竅是怎麼回事,但是卻能看到一個少年,修為突突突的上去了。竅穴打開,靈魂會毫不猶疑的增長,但靈魂太過於強大,就必須需要一個強健的體魄作為祭台,承受那能溝通天地的靈魂的偉岸。

    擁有絕世功法的秦川,從來不在乎自己的修為。秦川要前進,必須是要一步步的走,每一步不能走錯。靈魂開竅這種事,對秦川來說是不控制的,說不得什麼時候,感悟到了,就會開竅。

    貪之一竅,因為林芝而開。

    癡之一竅,因上輩子而開。

    酒台本來安靜,但是卻因為剛才的事情而起了一點騷動。原本靜謐的酒台,漸漸聚集了一些圍觀的人。

    一個煉氣期的人突突突捅破了三層,這其實並不是多大的事情,但是在這個靈氣不怎麼充盈的城市中突破了三層就難免引人注目了。最奇怪的是,秦川突破的方式太過於奇怪了。

    「我們走!」秦川現在沒心思理會那一些圍觀的人,對著西門青霜說道。西門青霜悄悄遞過來一塊白色的方巾,秦川擦了一下臉,然後把方巾收了進去。西門青霜張了張嘴,沒說什麼。

    「這位客官,你還沒有給酒錢。」

    還有比這個更醒酒的麼?

    秦川一愣,然後尷尬的看著自己的師叔祖。

    「師叔祖,這個,你有沒有帶靈石?」

    西門青霜搖了搖頭,淡淡說道:「你什麼都沒有帶,就敢出來?」

    周圍圍觀的群眾頓時有一些訝異,這個少年剛才直呼這個年輕女子的名字,這個年輕女子居然是他的師叔祖?這是怎麼回事?

    「客官覺得,我這酒,價值幾何?」

    櫃檯後面那一個老者趴在酒台上,輕輕問道。這時候一道聲音傳了過來:「這位小兄弟那兩罈酒的酒錢,我給了。」

    秦川轉過頭,一個衣衫白淨的公子從小院之中慢慢進門,顯然他剛才在小院後面,那個真正的酒台喝酒。看到青年公子,秦川微微一愣,雖然秦川看不出來對方的實際修為,但是秦川能大致猜測道,他是築基的修士。

    「客官覺得,我這酒,價值幾何?」

    語氣不溫不火。秦川正要打哈哈,但人家這樣問了兩遍,秦川肯定要給出一個答案的。

    「兩壇一起估價麼。」

    「客官覺得,我這酒,價值幾何?」

    第三遍問了出來,秦川眉頭微微一皺。這算是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也算給自己提示。

    秦川臉色很是鄭重,細細思量之後探頭看向那黑暗中的老者:「先生問我,我自當回答,我修為低下,年歲尚輕,見識淺陋,若估價不對,三日後,小子自當奉上酒金三百下品靈石。」

    「難道你認為我的酒價值三百?」

    秦川搖了搖頭,然後歎道:「那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一筆靈石,是我進入宗門時候,師父親手交給我的。我師父還沒有給過我更多的靈石,所以我付出的東西,價值不能高於這個價格。」

    三百下品靈石,那對在場的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小數字。一個五行雜根的修煉者,在剛進門的時候,居然就能從師父那裡得到三百靈石。不是大宗門,也是極其受寵愛的弟子。

    「那你請說。」老者沉默了一下,淡淡說道。

    「第一壇,舊,第二壇,咎。」秦川輕輕說道,然後問道,「不知道老丈的答案是什麼。」

    「年紀輕輕就能領會我的意思,你很不簡單。那兩罈酒,在有的人眼中一文不值,在有的人眼中是無價之寶。或許在你的眼中還有別的味道,只是你暫時還品嚐不到。」老者輕輕說道,「那兩罈酒,是久。」

    久,還是酒?這就屬於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秦川心中忽然一動,沙啞著聲音問道,「老丈何故如此對我?」

    「緣。」老者說完,然後對著在場的人說道,「小店要打烊了。」

    然後秦川和西門青霜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酒店,當秦川清醒過來的時候,酒台已經關門,在場的只有自己和西門青霜。

    秦川正要走,那一個衣衫白淨的公子卻慢慢走到秦川的面前。

    「真沒有想到,在這裡能遇到兄台這樣的人。」秦川這才仔仔細細打量了這個青年,青黑色的紗袍,金攢,青玉冠,唇紅齒白,一看就是大家公子,而秦川不過一席青衣,微微佝僂著背,頭髮也不過是半尺青菱束起。

    「這個老者可是很不簡單呢,在此地買酒已經超過百年,沒有人能看清他的修為。這裡的城主對他都是很尊敬,大家都叫他酒老人。」公子哥介紹道,然後看了看秦川:「看兄台飲酒居然能突破修為,心下覺得有趣,看見兄台沒帶酒資,在下想替兄台付酒資,借此結交兄台。倒是我莽撞了。」

    秦川微微笑道:「今天差點就要兄台付錢了。我卻不知道前輩是想考較我。不過,還是謝謝兄台了。」

    在修真者和凡人混居的城市中,大家都會淡漠自己的修為。因為,說不得一個看起來是練氣的傢伙,就是金丹期的大能,人家是來紅塵煉心的也不可知。

    「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貴公子有一些遺憾的搖了搖頭。三百靈石對很多人來說很多,但是對這公子來說,卻不是很多。

    秦川皺了皺眉頭,然後很有一些不好意思的問道:「在下手裡面有點緊,所有物資都消耗了。聽說這個城市有著一個拍賣行,我也出手一點東西,補貼一下,出門在外,才知道沒有靈石是萬萬不能的。兄台看你很早就來了這裡,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門路。」

    「若是不太珍貴的話,直接找一家典當行,或者藥鋪,靈器店就可以了。」貴公子聽到秦川要出手點東西,頓時來了興趣,不過他也看出了秦川是煉氣期的修為,心裡面也沒有想他有什麼好東西。

    秦川苦笑了一下:「是有一點珍貴的。」秦川也聽出了,眼前這一個傢伙,不僅金玉其外,實際上也是有點見識的。

    當秦川拿出東西的時候,貴公子臉色瞬間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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