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就不難明白為何血煞留下一個破綻,若是他在培養期間出現變故,一般人來不及多想都會選擇從破綻逃離。
不過,劉峰夠小心,可以說他與血煞交鋒一次,那一次僅僅是血煞的分體,若不是他手段諸多,怕是已然在那時候就會被吞噬了。
尤其是血煞後來在夢境中都差點藉著血海重生,這樣的手段讓他心有餘悸,這也讓劉峰小心謹慎多了,他畢竟不知道血煞還有沒有後手。
現在劉峰想來,恐怕那時候,血煞也不是真的會去吞噬自己。
如果血煞吞噬先前就可以做到,為何還要幻化出這個五方幻神界?
很顯然與他猜測不斷的印證相符合,答案只有一個,血煞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與現在的情形兩相比較,自然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他身為血族的魂血。
而且不難看出血煞並不滿足,只有這一滴魂血,他要控制劉峰讓他徹底的淪為產血的工具。
如果劉峰沒有甦醒記憶,沒有看到那一幕,沒有知曉自己是誰,他現在恐怕就會逐漸的沉淪下去,直到他忘掉他是誰,徹底的受到血煞的掌控,或許他還會多出來一個主人。
可惜世間事就是這樣奇妙,血煞抹去了劉峰的記憶,影響到了劉峰的心智,使得他心智近乎赤誠,也只有純善的他才會不去考慮自身,為人而不惜命。
這才讓他恢復了一些記憶,又加上當時意識感知到死神醫的古怪,竟然醫術只有一個金針截脈術,因此疑惑,促使他冥冥之中又神遊太虛,看到了師父死神醫還有何自己同樣躺在床上的鄧夢欣,便有了現在的事情。
劉峰能恢復神智記憶,完全可以說是他用命換回來的,其中的有偶然也有必然。
在一路上,劉峰也從杜老那知曉,五方令的原本應該所在的五個方位,封獸令在南方,封血令在西方,封魂令在北方,封靈令在東方,封神令在中央。
而他們先前去的西方本該屬於封血令所處的位置,赫然變成了封獸令,而現在封血令在北方,封魂令應該是在東方。
只是,劉峰能察覺,這五方令彷彿隨時變幻,好似就因為進來的某強大的讓人忌憚的什麼出世了,使得這些令牌變幻起來。
「想來是來捉我的,只要我動他們就會追過來,希望他們能平安逃出去。」
回首望了一眼北方,化作一道驚鴻,急速向著東方前去。
……
……
「還是晚了一步,咦,看來被血族小子,察覺了什麼,他們竟然分道了,想要這樣逃嗎?」
一道血影帶著一人一猴劃破虛空,出現在了封獸令的位置,只見那血色的骷髏發出卡卡的響聲,空洞的雙目懾人的火焰跳動著。
「大人,現在應該怎麼辦?」
假死神醫一臉獻媚的笑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對哪個美女笑呢?可一看到那對象,膽小的人能嚇得當場昏過去。
一旁的大馬猴躲在他身後,打著哆嗦的望著那血液如濃漿的骷髏,顯得很恐懼。
「你去殺了叛逃者,和那個女孩,可能辦到?」
血骷髏好似如同人一般,可以見到頭骨內火焰跳動著,望著假死神醫。
「大人,當初主人先造了他,其後才是造了我,可以說我完全被他克制呀。」
假死神醫哭喪著臉,他先前不敢攔著杜老他們,不是因為他膽小怕事,也不是他多麼的仁義,畢竟這麼好的立功表現的機會他怎麼能不想抓住?
而是如同他說的這樣,杜老雖說只是劉峰對他師父的一絲記憶,但卻杜官綸一樣完全能克制他。
只是,他們之間完全熟悉,杜老很瞭解假死神醫,若不是鄧夢欣攔著,還有劉峰的話讓他考慮下,現在死神醫早死了。
「嗯?」血骷髏聽到假死神醫推遲,頭顱中空洞的雙眼內火焰閃爍更甚了,血氣沖天,而死神醫在這血氣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上露出了哀求之色:「大人,真不是我推遲,我去了就是送死,還不如我去追那血族小子,你親自出手,舉手之間就能殺了叛逃者。你看這樣成不成?」
「嗯!就這麼辦!若是對付不了緝拿不了血族小子,你就準備受死!」
血骷髏劃破虛空猶如一道血色的流星追向那杜老兩人。
這時,假死神醫臉色慘白,擦拭著滿頭大汗,小聲嘀咕著:「哎呦娘呀,差點嚇死老子了,他娘的讓老子對付杜官綸不是讓我找死嗎?老子可不像杜官綸那樣嫌活的不耐煩了……大人…我我,您殺了叛逃者?這麼快?…」
卻是血色骷髏回身回來,扔出一個東西化作流光飛到他手中,又消失不見了,空氣中傳來血骷髏的沙啞的聲音迴盪:「拿上此物,此物專門克制血族小子,若是你不敵血族小子,就使用此物!」
「是,是,謹遵大人法旨,大人放心,此事我會辦的漂漂亮亮的。」
假死神醫驚疑不定的看了又看神出鬼沒的血骷髏消失的方向,拍了拍胸口,見到這次血骷髏真的走了。
他恢復了趾高氣揚的模樣,得意洋洋道:「奶奶熊的,嚇死老子了,還以為聽到了老子的話呢。敢情是怕我打不過那小子,也真是的,老子打不過杜鬼臉,還打不過一個小子,敢小瞧老子,老子不用這東西,也手到擒來!」
「猴子我們走,臭小子,你跑不掉的。」
隨意的把血骷髏交給他的東西放在身上,他可不敢把這東西丟了,隱隱可以看到那東西是一個流淌著一絲絲微弱幽光夾雜著血絲的瓶子。
……
……
「那就是封血令!」
一枚散發著血腥之氣繚繞的古拙的令牌,這枚令牌一出現就讓人有種窒息之感,駭然無比,可以清晰發現全身血液凝結起來,好似要被凍結住。
「小丫頭,等會你在一旁屏住心神,恪守靈台清明,記住你感覺到的血脈被壓制都只是虛假的都不是真的,老夫去先把這裡打通一條路!」
杜老露出濃重之色,拍了下手,讓鄧夢欣從恍惚中恢復過來,提醒道。
乖巧的點點頭,鄧夢欣只覺得按照杜老說的去做,渾身上下的流淌血液不屬於自己的感覺漸漸消失,她美麗的容顏,略帶些擔憂之色,回眸看了一眼,心中暗道:劉峰你一定要撐住,相信我,我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讓師父和師叔來救你!
此時,在她回首的時候,杜老身影猛然衝了出去,全身陰陽二氣籠罩,他雙目爆射出強烈的精光,「陰陽五行,主乾離!」
那濃濃血漿一般的令牌,一道道血色紋痕,好似其中傳來某種牽動人身上血液的咆哮傳出,在令牌上兩個小小的「封血」二字,爆發出強烈的血光,光芒籠罩在這片大地上。
若是他們不是魂體為主,現在在這封血二字下,幾乎就會被這令牌的壓制封印了全身血脈,使得無比虛弱起來。
可杜老和鄧夢欣本質上是魂體,雖說他們身體內有血液,也是虛假,而這封血令最大的作用就被壓制到了微乎其微的效果。
這正是杜老希望看到的,只見杜老毫不猶豫,手中的八卦鏡八道光芒游離不定的照射在那令牌上,「嗤嗤」無數道血氣猶如被煮沸的開水,發出響聲來。
在這時,鄧夢欣露出欣喜之色,只要在過一會杜老就能完全把封血令打敗,只要打破一個缺口,這五方幻神界就不在能限制住他們,就可以成功趁著缺口逃了出去。
「好傢伙,反震之力這麼強。」
杜老吐了一口鮮血,神色喜悅起來,在他眼裡這封血令完全被他壓制住,只要再有少許時間,他就能打破一道缺口,兩人就能趁機從封血令逃出。
他手下動作絲毫不慢,在他頭頂上盤坐著一個虛影閉目的老者,赫然與他的模樣非常相信,這老者睜開雙眼,虛影掐著訣。
八卦鏡飛出,一道道幽光幻化而出,分作八方,罩住那其中的封血令,只是封血令傳出陣陣猶如修羅血獄的吶喊,無窮無盡的血氣使得這片天空都被染紅了,血紅血紅的看起來異常詭異,駭人心魂。
「給我破!」
只見那封血令在光芒籠罩下,募然化作了一張血色的恐怖的鬼厲的面龐,血淋淋的面皮猶如從人臉上撕下來染滿鮮血的面皮,這面皮傳來一陣陣咯咯的笑聲,聲音似男似女,若哀嚎,若喘息,如呻吟,可聽在耳裡卻如同魔音,情不自禁的被這聲音勾引去了。
鄧夢欣臉色募然煞白起來,捂著耳朵好似這聲音,使得她心臟怦怦跳個不停,好似她身體內的血液是無比真實的,在這鬼厲的嚎叫面前,想要從身體中掙脫出去,化作鬼臉上的一滴血液而已。
她竭力反抗,全身靈氣籠罩在身上想要隔絕這聲音,即使摀住耳朵這聲音不似從靈魂裡傳出,好似她體內被造出來的血液中發出的聲音,她能摀住自己耳朵,卻無法阻止自身血液的哀嚎,這種感覺極其的痛苦,比戰鬥還要難受。
只是,杜老絲毫不受影響,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他一黑一白的雙目赫然出現,冷笑一聲:「在我面前玩鬼臉,你還嫩,讓你這封血令見識下杜官綸為什麼叫杜鬼臉!」
說著,他伸手向著臉頰一撕,赫然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