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們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小師妹嘟著嘴表示自己不滿。
「大師兄,那是怪琴一曲,每次不同,二師兄那可是邪棋一局,誰對上誰輸,三師兄,那是鬼書,一字成訣,成書入道,我可是畫仙,一筆成畫,畫中成仙,小師弟他再怎麼也不可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要我們調教一番才能成材。」
小師妹把每個人特長說了一遍,露出了戲謔的笑容,彷彿看到小師弟到來時,被他們幾人的琴棋書畫折騰下的表情。
黑袍老者搖搖頭,卻也是頗感欣慰,這四個弟子,雖說愛玩,但卻有了他們每個人要走的道路。
「你們看到現在一直關注在你小師弟身上,可曾發現這九橋之中,到底有什麼問題嗎?你們回答不說全對,若是能答上個十之**,師父給你們其中一個,一次入密藏的機會。」
黑袍老者露出了一臉笑意,這個端倪除了他,哪怕是幾個長老都沒有發現的問題,都只顧著看橋上的人,根本沒發現九橋其實有很大的問題,他現在正好趁機借此來考校幾個弟子起來。
四人聽到密藏兩個字好似有莫大的吸引力,全部都是全神貫注的盯向九橋,查看到底有什麼被錯過的。
「這……」大師兄想要說話,又有些不確定,顯得有些猶豫。
「機會只有一次,等確定了再說,說錯了可就沒機會了。」
卻被黑袍老者打斷,大師兄悻悻的再次看向了鏡中,其他三人見此,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鏡中,一時間山府內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小秘境中的劉峰,隱隱感覺有什麼關鍵點他沒有抓住,覺得這五橋有些不對勁,具體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他說不清楚,就覺得好像自己渡橋的方法不錯,但遺漏了某個關鍵點。
容不得他多想,金橋上幻化出了一柄柄,無數道尖銳鋒利金色的長劍斬來,天殤劍和修羅刃同時從他背後飛出,劉峰雙手持劍,雙眼瞇著,在渡過第三橋火橋,他已然有了新的想法,不在拘泥於相生相剋,他現在就想要測試下,若是把這些襲擊而來的長劍斬斷,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漫天的金劍劃破空氣發出嗤嗤的響聲,組成了一個金色的海洋,無處不在的金劍,像一窩蜂的湧來。
他揮舞著雙劍,運轉著靈氣,對著無數道金劍斬去,這一斬,非常的快,他的身影就像淹沒在金色海洋中,隱隱能看到一身青色殘影在這金劍的海洋中,發出一陣陣金屬撞擊的響聲,濺出一道道火花。
越打越勇,劉峰在這不斷揮舞著兩劍斬斷的金劍,天殤劍嗡嗡作響,傳來一股意志,讓他隱隱明悟了,就見劉峰手中天殤劍對著這金色海洋,一斬,唸唸有詞道:「此劍,天殤!」
隨著這一劍爆射出強烈的光芒,猶如初升的陽光,一劍斬去!
只見整個金色海洋內傳來一陣猶如大道之音,恍惚從天外傳來:天殘地殤這種悲慘之意。
這一劍天地失色,七色彩虹都無法掩蓋住這股初升的光芒,被這一劍所過之處,金劍悲鳴皆是化成一片虛無,只是這金劍形成的金色海洋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一劍也只斬去了一小半的金色海洋。
那修羅刃傳來一股股不甘的意志,劉峰在這股猶如先前天殤之劍傳來的意志一般,他微微一笑:「修羅一劍!」大量的血氣從他手中修羅斷劍冒出,與天空中最高點的那面血旗湧來的血氣,渾然一體,這血氣化作一道猶如實質的長劍,在劉峰身後,彷彿出現了一道全身血氣,滿頭血發的虛影,閉合著雙目,猛然一睜,整片金色海洋在這一劍斬去下,被斬的偶有幾道金劍。
可以說劉峰兩劍掃蕩完了金橋內飛出的所有的金劍。
與此同時,在他面前出現了一道清澈見底的猶如水晶的一條路,連接著金橋。
望著這條水路,劉峰只覺得有股奇怪的感覺,越來越濃重,彷彿就像一道窗戶紙,只要捅破了,就能窺的全貌,現在好似被什麼擋住,無法發現這道窗戶紙是怎麼樣才能捅破。
在另一邊的橋上,十數個人渾然是血,滴落在橋上,在他們鮮血不斷的滴落,金橋和最後一座水橋之間,出現了一條黑水的路,鮮血順著橋,流入了那出現的黑水路上,血水剛入黑水之中,就融入黑水之中不分彼此。
一身藍衣染滿了鮮血的康海,任由無數道金色大戟打在身上,鮮血不斷的滴落在金橋上,形成了一條,此時隱隱接近聚靈五重,他站在黑水面前,眼色迷茫,儘是疑惑,撓著頭:「總感覺怪怪的,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我沒領悟透,還能不是血水成路?」
同樣,在他不遠處,被這金橋隔絕的猶如一個個不平行的空間內,一身獸皮的魁梧的三角眼男子,他身上的氣勢絲毫不弱於康海,三角眼游離不定盯著這出現的清澈見底的猶如水晶路,「好似有什麼古怪,就好像有什麼沒有領悟透,到底會是什麼?」
鼻若懸膽,劍眉星目的翩翩美少年,康石廉在被一道道金色的扇子劃破身體後,鮮血四濺,大口噴血:「我撐不下去了,不知道大哥能走到哪一橋?」然而就在他神色黯然,快要絕望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在他面前出現了一條黑水,連接著第五橋。
劉虎大口喘息著,滿頭大汗,鮮血淋淋,大劍插在橋上支撐著他,「終於打完了所有的大劍,第五橋我來了。」奇怪的是他面前的也是一條黑水路。
亭亭玉立的少女手持著一柄長槍,香汗淋漓,小口微張著氣喘吁吁,在她面前同樣出現一條波光粼粼清澈見底的水路。
同樣的事情,屢見不鮮,不少人面前出現的是一條清澈見底的水路,也有不少人面前出現的是一條黑水。
就好像是兩種選擇,兩條路,誰也不能說哪種選擇好,也沒人能知道哪種選擇不好。
劉峰看了好一會,邁步踏上水路,剛一入水路之中,滔天的水浪打來,就像是下起了大雨。
只是,這滔天水浪一沖即散,
快步踏過水路,劉峰好似進入了一條河中,在這河水之中,猶如一條小魚,翻不起花來,他掏出定水珠,灌注靈氣,定水珠綻放出一道碧綠色的光芒,籠罩在他身上薄薄的碧綠,沒有一點水源,走了好一會,他找了個地方盤膝坐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水橋。
這座水橋就像是個過渡,好似不存在什麼危險,卻讓人疑惑,該如何踏上下一座橋?
「若是按照這前四橋來說:土生木,木生火,火生金,金生水,水生土,第六橋五行相生是這樣嗎?可我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到底是哪裡?」劉峰按照渡過的四座橋,在腳下水橋劃出了一道簡易的五行相生之法,可是他越看越覺得哪裡好像出現了問題,只是這個問題彷彿被一葉遮住了雙目,就是看不出端倪。
「如果水生土,把自己當做土融入水中,不就能渡過了?可為什麼沒有任何反應?」看向那尚不出現的連往第六橋的通道,好似忽視了什麼?
他閉上雙眼,盤桓在他腦海之中的就是這個簡易的圖形,在他腦海中不斷的轉動著。
與此同時,一些人剛一踏入黑水之中,就出現了一條通往第六橋的通道,而進入清澈見底的水路上,往往都是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哪裡出現了問題。
「師父,我知道了。」
「我也知道了。」
在第五峰山府之中,沉悶的寂靜被打破了,只見小師妹滿臉欣喜,和一抹喜色二師兄,不約而同道,其餘大師兄和三師弟露出了若有所思。
「小師妹還是你先說吧。」二師兄捏著棋子,彬彬有禮的笑著謙讓道。
「二師兄,還是你先說吧。」小師妹有些言不由衷道。
「那我可說了,說對了這密藏就是二師兄去了。」二師兄一臉玩味的看著小師妹,好似他一說就對似的。
「還是我先說,不能便宜了二師哥。」小師妹急了,剜了一眼二師哥,狠狠道。
這進入密藏的機會可是只有一次。她這話一說山府內幾人哈哈大笑起來。
「那小四說來聽聽。」
「師父,這前面五橋五行相生排列的不對,五行相生準確的應該是: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現在是土生木,木是克火,火是克金的這兩座橋不對,但很奇怪就這樣還能相生渡過去。」小師妹說著說著陷入了沉思,她發現自己好似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悟透。
其餘的三人,聽著這話好似抓住了什麼,又彷彿什麼也沒抓住,撓撓頭沉思下去。
「老二,那你有什麼獨特見解?」黑袍老者滿臉笑意,也不說對不對,把目光看向了青袍男子,看他有什麼見解。
「師父,小師妹說的我沒想到,我是這樣想的,師父你看,這在金橋上打過去的,出現的是一條水晶路,而被打的鮮血遍地的,出現了一條黑水路,這其中是不是代表著一種正確渡過,一種非正常渡過?再說說小師妹說的這五行不對,那麼是不是在混淆視聽,身在局中的人下意識誤以為這五行相生是對的,從而止步第六橋,五行相生呢?我感覺前面五橋好像對照著後面四橋,有什麼特殊的聯繫?只是我還沒想到。」老二提出的想法又是不一樣,他這話讓其餘的兩人都有了新的想法。
就在這時,只聽黑袍老者笑了笑道:「你們身處旁觀,還沒有局中人明白的快,你看你們小師弟他懂了。」